第一百章下山

三日后。

陈渊推开了石门，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师姐。”

这声师姐喊得不亏，陈渊强忍着兴奋，他随着修行，气海中已经拥有十分可观的法力，虽然不是正常的无色法力，而是一种有紫意的黑色，但是这种法力正如功法上所说，无异于正常的法力，他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了，只可惜他发现自己并不会什么强大的神通，仅仅是点个火，放个水什么的小法术，那真的愧对了他气海中堪比道台境的法力量。

“妖魔！”

素清清刚从冥想中恢复清明，顿时感觉到背后一股邪气凛然，她身体化作一道银光刹那到了石室的另一头，手里攥着一团正渐渐要变化成什么的不稳定光团。

"是我啊！"

陈渊有些无奈地连忙喊了声，他可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能是她的对手，眉心之上银色道印旁两条细细道纹已经彻底凝实。

“你入魔了。”

素清清脸色有些难看，手中光团已经变化成一锐利银色飞剑悬停在她胸前，随时都可能激射而出，击杀入魔的师弟。

陈渊本还有些好脸色，见此心中戾气大增，双眼迅速被黑气占据，眉心出现一团紫色火焰，五指间闪过一抹红芒，伸手在虚空中抽出一柄长剑来。

剑身之上也迅速涌上黑气。

在两侧有鱼鳞状的纹路，此时也被染的漆黑，握着剑的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倒是正如素清清所说，他确实入魔了，不过这本就是修炼这功法将会达成的效果。

在陈渊背后出现一道白烟，他顿时动作一停，手中长剑化作一束光钻入了储物戒指里，五指间红芒收敛，他身上黑气也迅速消散，眉心处的魔焰纹也慢慢黯淡下来，最终不见。

素清清收起飞剑，走到昏迷不醒的陈渊身边，看向来人：“师父，师弟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入魔？”

老者神情淡然，轻巧一挥手，陈渊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重新出现在了门后的那灵池中，他看着素清清道：“记得我跟你说起过的魔修吗？”

素清清微微颔首：“魔修乃是在妖皇之前的时代，正道之敌，而当消灭了魔修以后，人族中却是出现了邪修，而邪修，其实便是继承了魔修的遗产，但也只不过是皮毛，我辈修士当以荡除邪魔为己任，如今太平世道，面对的，比之前人不足十之一二。”

忽然她愣住了。

“师父的意思是，师弟要走的便是魔修之路？”素清清面露不解之色，无法理解这样的选择，在她的心里，邪魔都是该死的，这也是师父一直教导的，可是......

她虽然知道陈渊如今的状况，也明白师父的一些考量，所以才让他一直在温养身体，毕竟只有足够强大的身躯，才可能承受外来的不属于自己的先天之气，她终于知道师父是打算怎么让师弟打造一副强大的身躯了，竟是走这样的道路？

老者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的性情，他缓缓说道：“魔也有情，他恢复记忆之后，你便能看到了，他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魔修，他能够控制自己，刚才只不过是不习惯控制自己的力量，才一时间被魔气主导了身体，不过等他接受了先天五气，重新开始正统人族修行，再修炼一门稳固神魂的功法，就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

就算这样说，素清清感情上也无法接受一个入魔的修士加入道门，她从小在道门长大，视道门为自己的家，对于道门有着深厚的感情，对于一直以来她都接受的教导，除魔之念可以说是一直存在于她的成长历程当中。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要光明正大收他为徒了？”

“他是我为你找到的帮手，入世道弟子，修炼到道台境以后便要下山历练，十年红尘历练后回山，就要面临一个选择，是留在山上求道之一字，还是下山去践行入世之志，你如今已经突破道台二重阴阳境，早该给出答案了。”

事实上，素清清自当初在近鹿城地牢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在关注陈渊了，包括后来他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她的注视下，说起来有些可怕，但道门能影响到的并不只是修行界，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入世道门之主姜修选择下一代道门之主。

素清清好像明白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些迷茫，忽然一躬身：“弟子想要下山了。”

......

姜修盘坐在石室中，一切归于宁静。

石门后的那间修炼室内，五色霞光如梦似幻，陈渊躺在灵池底，小狐狸奋力想要将他拖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