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传法
从素清清的口中，陈渊得知了许多，比如四大道门相互之间，并不是如表面上那样同气连枝，事实上这是因为四大道门很少一起出现，每次出现也都是团结一心的。
“觉无道的人连我也亲眼没见过，似乎只有在天下大势有变的时候他们才会有人出现，就好像不存在于这人世间似的。”
“经天道执着于操纵权势，现在的朝廷里，有一半的官员都与他们有关系，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会有机会跟他们打交道的，以众生为棋就是他们的那样至宝的名号，经天棋盘。”
“通明道与我们经常联系，师尊也时常去通明道门串门子，像是那副画便是他们赠的，不过师尊一向不许我触碰，你也只能看看，不能上手摸啊，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陈渊笑了笑：“怎么严重？”
素清清认真想了想：“不能承受的严重。”
这师徒俩怎么说话一个调调呢，怪吓人的，不碰就不碰了。而且他发现了这位素师姐，似乎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少跟人说话，跟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堆，结果还没说到正题。
素清清道：“这些事情你总是要知道的，虽然师尊有些时候感觉怪怪的，但他还是挺好的，既然他说了要收你为徒，那就肯定会的，至于我嘛......”
陈渊眼里浮现些许期待，总算是回到正轨上了，然而，忽然他身体上开始逸散阵阵白雾，还没来得说话，他便有了熟悉的感觉。
眼前一花。
陈渊已经回到了灵泉之内，素清清站在石门处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石门关上了，正说着话呢，忽然就发生这等事，自然有些不快的，但他终究还是不敢在一位天宫境面前造次。
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衣服脱了。”
他乖乖听话将衣服丢到了一遍。
“前辈。”
一道白烟在前方升起，一名老者出现在原地，想来就是那位天宫境的大能了，陈渊仔细看了看老者的面目，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才稍微放心一些。
总是遇到一些别人认识自己，而自己不记得他们的事情，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对方下一刻可能就要说出一个残酷而颠覆认知的事实。
“你的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老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陈渊如此说道。
“是因为什么？”陈渊觉得对方这样的人物不会无的放矢，而他几天前，在桃林中的时候在素清清那里知道自己失忆前经历了两次战斗，而之前的那一战是使得他身体发生变化的根源，只是一直他都记不起来战斗的经过。
他记忆恢复的进度好像从他来到这里后，就停滞不前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两人好像都对于那层似有似无的师徒关系特意略过，尽管听素清清说了那番话，但是陈渊如果有机会，肯定会选择离开的，尽管他认为自己可能已经没有这个选择的机会了，可他希望自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而不只是记起一个代号，所以他不会错过任何获取相关信息的机会的。
好在，白发老者本来就准备说些什么。
“你意外服下了一颗丹药，一颗上古丹药，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这个时代的炼丹师没有这样的造诣，只不过以道作为自己的工具，早已经失去了炼丹师的本心，但这或许是时代的原因，并非是他们的错。”
白发老者的眼睛十分深邃，好像在刹那穿越时间长河，看到了久远的从前，不过他很快回到当下，在陈渊的眼里只是说完一段话顿了顿，继续站在灵池边说道：“那颗丹药的名字是九转浴龙丹，估计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但老夫确实知道其效用，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在药效下如鱼得水，这或许是因为的你自身血脉的原因。”
“血脉？”陈渊忽然问道。
白发老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身上的灰袍抖了抖，一条小狐狸从地下跑了出来，直接跃入了灵池里，陈渊有些意外地看着干干净净的白狐狸那如红玉珠子的眼睛里残存的畏惧，看样子它对于威压十分敏感。
实际上，即使是现在的陈渊，也能感受到对方那如渊似海磅礴的法力波动，如若不是他现在的肉身，只怕仅仅是站在这里，都能让他双腿发软。
“或许不全是因为血脉，你经历入魔，却能保持神志，且掌握了魔气的力量，可能也是原因之一。”白发老者作沉思状静静想了会儿，陈渊就静静地等着，但是心里并不平静，自己到底是遭遇了什么？
小狐狸沉入了灵池底，像是只鱼儿似的，陈渊望着老者，手却是往下一面抓，抓住了一条尾巴，拎了起来，将狐狸抱在胸前。
“前辈，那我们......”
白发老者忽然从大袖里拿出来一枚玉石，椭圆状，光滑，呈现青白之色，上面满是各种如蚂蚁爬的小字，他将玉石丢给陈渊，然后一甩袖子：“先天五气的事情先放着，你按照这门功法修行，等你能够捏碎这枚混玉，我再来见你。”
陈渊呆滞地看着白发老者化作轻烟飘然不见，强忍住将玉石砸碎的冲动，他低头看向咬着一块玉的小狐狸，好像它时刻都在笑。
“有这么开心吗？”
“嗷~”
“可惜我听不懂你说些什么。”
陈渊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躺在灵池里头，开始钻研这“混玉”上面刻着的功法，心里头却是想着，不是说过没有先天五气，无法修行，怎么又说让我修行至能捏碎这石头的程度？
不过他也知道那位肯定是不会胡说八道的。
拿着这小石头放在眼睛前面看了会儿，有些发涨的揉了揉眼睛，忽然有所觉，下意识地将这玉放在额头上，用自己的那一缕神识探入其中。
依然还是在这三面晶壁的室内，但眼前出现了一片金色的字迹，从左往右过来，赫然是一门功法，有些奇怪的是，这功法没有写名字。
仔细看了片刻功夫，陈渊算是理解了这功法是一门怎样的功法，但越是理解，他就越是觉得这门功法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难道说是自己那位强收徒然后把徒弟关起来的师父创造的一门功法？
想起他是个天宫境界，是修行四大境的顶峰，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
按照功法所述，自己需要修炼的不是正常修行者的套路，聚引天地灵气这一步仍然如此，但却是要将这些灵气依靠自己肉身中的那一股力量，也就是所谓魔气，吞噬转化成为法力，陈渊不知道这样修炼出来的法力，还能不能称为法力，但是上面说了，与法力无异。
仅仅是按照功法吐纳，使得体内慢慢聚集一股赤色气息，并且依照特定的周天流转于经脉，片刻后，就发了一些特殊的变化。
原本赤色的气息经由这门功法运转，竟然好似发生一次升华，瞬间缩减了大半，只剩下了原先的三分之一，且变成了有些紫意的黑色，并且也不再是气息，而是如同液体，就像是气海中本该流淌的法力一般，只不过总量还很少。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下一步就是用这股力量在荒废的气海空间中开始吸引外界的灵气，与其说是吸引，不如说是掠夺，这股力量好像完全凌驾于周围灵气之上，轻易就汇聚了大量的灵气，与正常修行者最初那般细细牵引简直就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