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_风夜轶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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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 2)

第二日,我去了山中最远的禅房闭关。

我数着日子,在第七日日落后,我出关,小沙弥告知我,来天葬的山民过了今晚才下山。不知为何,我竟走去了天葬台,那人坐在天葬台上,背影很落寞,仿佛很伤心。我走到他背后他竟然也没有察觉,我辩经时滔滔不绝,那一刻,我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半晌只说“死者已矣,望悼亡者节哀。”

他回身,似乎很绝望,他看我的样子,就像要看进我的灵魂,他问我是否有牵挂的人,我平生第一次说谎了,在闭关的七日,我总是牵挂着那双泪眼。

他走了,好像也带走了我二十年清修的平静。

冬日如期而至,山下的村子里有山民接连染病,我下山施药治病。山民们都不知道那个白衣人去了哪里。天降大雪,山民们劝我不要冒雪赶路,我在雪地里一步一步的走着,脚印越陷越深,风雪太大,我陷在了雪里,在梦里,我竟然看见了挂念许久的脸,他来拉我出风雪。

我在一茅屋中醒来,原来那竟不是梦,他真的就在我眼前。

我看着他,他在认真的烹着茶,他捧茶向我走来时,或许他的表情就是山民们常说的幸福。

我和他同榻而眠,我自那日的一眼,便少眠了,他也是无眠,我给他讲了九尾狐的故事,那也是主持曾给我讲过的,我曾问过主持,是不是每一只九尾狐都会遇见这样的一位少年,主持说不对,是少年终究会遇到这样一只九尾狐,为他得偿所愿,师傅圆寂那日将一墨色佛珠交于我,他说,这是随我而来的东西。

翌日清晨,我煮了粥等他醒来,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喃喃呓语,我走近了,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他似乎说的是夜吴,我的心空了,他睁眼看着我。我转头请他起来喝粥,其实我不想他看见,我眼里的泪。

我将墨色的佛珠给了他,便离开了,因便是果。

我在村里遇到一个年轻人,他说,那位白衣人叫做思吴。夜吴,思吴,原来那便是你牵挂的人。旺卡,你又为何要骗我呢。

我回到山中闭关,整个冬天,我都没有译完主持未完成的经文。

一日,我在窗边,看到,天葬台上,他又坐在那,这次他转身,竟是泪流满面,他说想在轮回的边缘再见一见那个牵挂的人,我想安慰他,但是,我终究不是那个人。

隔天我在大殿讲经,我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看他,自那之后,很久,他都没来寺里,也许这便是结局,我继续闭关译经。山中幽静的禅房不该有那扇窗,又或者,那便是我的因果,既知他在等我,我便出关,我们谈笑风生,那一刻,我知晓,我不在是众人眼中的法师,我终究成不了完美的佛陀。

哪怕是空门中人,亦是俗人,他们眼中的纷扰,我可以不听不见。

可是,他却不在来送葬了。

那日,我独自等在天葬台,他始终没有来。

我病了,也是平生第一次,我在病中还是译完了主持留下的经文,那天我睡得很熟,我梦见了主持,他对我说:“实相者则是非相,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空有者何也,众生真心本来面目,非空非有,即有即空。”

我醒来后,小沙弥来送茶,我觉得口中腥甜,主持,我想我懂了,实相者则是非相。

这是我的遗言。

旺卡,思吴,或许前世,我也曾是你牵挂的人。你当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随我本心。

我在圆寂前几日,告知过寺中僧人,待我圆寂后,火葬,尘归尘、土归土。

☆、远游

寒来暑往,不知几年,楚布寺逐渐荒废,不再有人上山送葬,祭拜。

一日,月黑风高,有人敲了院门,我打开门,只见两个带着斗篷的人,他们掀开斗篷,我拿着蜡烛凑近了才看清,是糜竺和小沙弥,他们已是中年。

糜竺:“先生不请我们进去吗?”

我们坐下,烹茶叙话,糜竺说他和小沙弥走访了许多名山大川,方知天下之大。

半晌,小沙弥看着我,问道:“先生的容颜似乎还是同过去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我竟然忘了,我不会老,虽然没了仙法,可是我还是仙骨,老去的时间比人慢多了。

我:“我过去也常在外游历,一次,偶遇山中一老翁,他给了我一颗果子,我正是口渴难耐,便吃了,后来发现,我竟然比常人老去的慢些,也许是那果子有驻颜的功效吧。”

小沙弥笑笑说:“原来如此。”

第二日,他们便继续远行了。

我坐在屋顶,喃喃自语,夜吴,我该搬家了,可是要去往何方呢?

第三日,我穿了一身蓑衣,消失在密集的雨幕里。

我沿着来香山时的路,去往乐游山脚下,可是乐游山脚下那四条岔路却不见了,那里只有一条路,我沿着那条路一直走,走到雨季过去。

夜色如旧,星月相伴,我和清早要进城的人们一同等在城外,高高的城门上刻着申西国,一旁的人把挑着的担子放到身后,他正在与另外的两个壮汉闲聊,我在城墙地下闭目养神。

挑担的:“诶,听说,这申西国富庶的很,不知明天我这山货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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