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未成年的一个吻
我的公主病姐姐(双鱼男vs巨蟹女)
楔子
喀的一声,他推门内进,布置温馨的大厅里没有人,家俱静悄悄的待在原处,拂过耳畔的就只有微风吹过窗缝的细响,他脱下鞋子,缓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他每一步都放得极轻,像是怕一不小心会制造出过大声响般小心翼翼。
稍嫌狭小的卧室里,白纱窗帘随风轻扬,荡出如梦似幻的弧度,迷蒙了他的视野,但迷惑了他双眼的却是那个躺卧在他床上的少女。
她双目紧合,粉唇微张,身上还穿着校服,而搁在身侧的小手上则拿着打开的言情小说本。
即使那头披散在枕头上的长发隐隐透出女人味,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圆脸还是一如过往,稚气如孩童,却总能轻易夺去他的目光,甚至乎摄去他的心魄。
几近是不由自主地,他走近床上那名熟睡的少女,五指俨如有灵魂般触m她的五官,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会惊醒她般极为小心地描绘她的眼脸,不留一点痕迹,一如他多年来的感情。
白纱窗帘飘扬,他俯身,在那张微启的嫩唇上落下极轻的一吻,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吻。
那天,他偷亲了她。
那年,他们还是国中二年级生。
第一章
影子。
自出生至今,他都是以影子的身份活着,就算他有多想摆脱也好,都摆脱不了事实,摆脱不了他没法活在阳光底下的事实。
原因无他,那是因为他就是别人口中那种见不得光的孩子。
他是私生子,一个不被社会认同的孩子。
这个事实,自他出生起就知道,即使旁人不曾面对面提起也好,他都知道了自己直到死那一刻都不想知道的事。他知道母亲讨厌他,即使母亲不曾当面说出口,他仍能从母亲眼中看出厌恶的情绪,那种厌恶深植眼底,他每次抬头看母亲就会看到,母亲从不掩饰眼中的厌恶,那份厌恶彷能循着空气传导过来似的,教他没法忽视,也没法骗自己说母亲其实是爱自己的。
旁人的目光,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他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母亲。他曾尝试讨好母亲,努力读书,努力做一个好孩子,可得到的往往是如藤草般萦回一身的伤痕,与及一句句否定他存在价值的言词。
明明旁人的鄙夷目光,明明母亲的狠毒言词,他早已习以为常……可还是会因此而感到受伤。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母亲的话老是在他脑中萦回不去,宛如按错了重播键段,母亲歇斯底里的嗓音老是会在他的脑中响起,一遍遍提醒他母亲有多憎恨他的存在。
有次,他因心神恍惚跟腿伤未愈而滚下楼梯,醒来後发现自己在病房里。
然他听见远处有交谈的声音,有两个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个是他的母亲,他几乎一听就认出了,那哭腔、那歇斯底里,相信他到死那一刻都会记得。
「为啥他会活下来的乾脆死了就好,我就不用老是被拖累……我原本以为只要怀了弘天擘的孩子,他就会跟老婆离婚……所以我才把天宏生下来。」
当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价值,原来母亲只是想利用自己取得父亲家里的钱,原来这就是他生存在世的意义……原来这就是……
忽然间,他感到很恶心,连自己都讨厌自己的存在。
当天的晚上,他偷走了,迳自离开了医院。
深夜,天空下着很大的雨。
雨下得很大,大得像一帘雨幕似的,他没撑伞,也没走到屋檐下躲雨,独自漫无目的地在了无人烟的街道上走着,放任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脸、他的衣衫……他一直走着,直到两腿再也发不上力,便走到y暗的後巷,倚墙而坐。
雨不断落下,刺骨的寒风吹来,寒意弥漫全身,像万虫钻动般难受至极。
雨不知下了多久,感官渐趋麻木,他再也感觉不到冷了,同时也感觉不了其他,就连源自於x口的刺痛感亦随之消失,遗下的就只有汹涌的疲惫。
仰项,出神地看着那片漆黑如泼墨般的雨夜。
或许就这样结束也好,反正怎样都没差……这样至少可以让母亲对他的怨念少一点吧。或者就这样静静地死去也不错……那时,他是这样想的。
然缓缓阖上眼,任由眼前一片漆黑,任由思绪浸y在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那时,他真是这样想,却在昏沈间听见软软如小猫咪的声音。「喂喂。」
皱了皱眉,他想不作理会,可声音却死缠着他不放。「喂喂。」
他还是装佯听不见,下意希望声音会在下刻消去,可对方并没如他所愿。
然他听见了娃里娃气的声音。「喂喂,你是不是死了噜」
他想像先前那样不理会,可声音的主人却二话不说地赏了他两记耳光。
搞什麽——就算再好脾气也忍不下去,就算有多累,也睁开沉重的眼皮。
这麽一来,便对上了一张娃娃脸,与及一双镶满了好奇的啡色大眼睛。
「哇哇,醒了醒了,我救了人啊,要快点告诉爸比才行——」
什麽跟什麽这娃儿在胡扯什麽怎麽他一句都听不懂一只胖胖的指直指他的鼻子,他愣了下才回神,只见娃儿一手搔着腰,挺起平平的小x脯,小小的下巴抬得老高,像个小女王般发号施令。「喂喂,你快点多谢我啦——」
「我为什麽要多谢你」他口吻欠佳的问,她跑来骚扰他还要他道谢
「诶」娃儿皱起了小小的五官,胖胖的指往前几分,几乎要碰上他的鼻子,嘟嚷:「你——你真不乖!你妈咪没教你做人要有礼貌麽」
耳闻某个敏感字眼,x口顿时一揪,他咽下喉间的酸楚,哑着嗓顺着她的说法来挖苦自己。「对啊,就是因为我不乖,所以连妈咪都不要我。」
不知娃儿有听懂、没听懂,她眨眨犹如小鹿班比的澈圆大眼睛,娃里娃气的问:「不要……那是不是跟电视播的不要猫猫狗狗那样啊」
耳闻她的比喻,他自嘲一笑。「对,就是这个样子。」
娃儿轻轻惊叫一声,又眨眨大惑不解的眼睛。「那你不就很可怜噜」
童言果真无忌,这个看似只有四五岁的娃儿每每有能在他的伤口上洒盐。
「对,我很可怜,所以麻烦你做做好心,别碍着我等死。」他颓然道,懒作解释,只想尽快打发娃儿,可娃儿却像个天生的好奇宝宝,不打算放过任何新奇有趣的人和事,而很不幸地当中包括他。「等死……为什麽要等死啊」
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同情的目光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他别开眼,拒绝接收令人难受的目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被拒绝了,娃儿还不肯走,继续待在原处,用着那稚气未除的童音分享自个儿的想法。「我当然懂啦,爸比说还没出生的弟弟死了,可妈咪却说弟弟不是死了,而是上了天堂做天使,所以死就是上天堂做天使的意思啊。」
目光不由自主地重回娃儿的身上,这娃儿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天真
然他对上了一张特大号的娃娃脸。「那你是在等着上天堂做天使噜」
霎时间,他不知该回什麽才对。
然娃儿的嗓音又飘来。「那个你叫什麽名字我叫洛小漩——」
「宏。」他不情不愿地溢出一个字,下意希望娃儿快快失去好奇心,可娃儿却像是听见了什麽大不了似的,眼睛睁得大大,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这回是有点尖的童音。「那即是你是我的弟弟噜——」
什麽她又在胡说什麽他真是不会应付这个怪里怪气的小娃。
「舅舅说弟弟会投胎转世的,我就知你一定不懂什麽叫做投胎转世,因为我之前都不懂,舅舅说那即是弟弟有天会回来找小漩,跟小漩玩家家酒——」
闻知娃儿误会了什麽来着,他连忙澄清:「我不是你弟弟——」
可娃儿却充耳不闻。「你不用不承认了,你明明说自己叫做『泓』——那你一定是弟弟了,虽然我还不懂弟弟的名字怎样写,也不太会写自己的名字,但我记忆力厚厚的,我记得弟弟叫什麽名字——」
他叹了口气,真切了解得到何谓有口难言。「我真的不是……」
娃儿坚持己见,小x脯挺得很用力。「舅舅也说过投胎转世後,弟弟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我弟弟,虽然我搞不懂为什麽,不过我肯定你一定是我弟弟!」
这麽一来,他感到更加无力,额际隐隐作痛,不晓得是因为淋雨而发烧,还是因为娃儿的古怪言论。这娃儿的家人都在搞什麽尽灌输些有的没的……
在他正愁着该怎样跟娃儿解释他不是她弟弟之际,寂静的後巷传来一把豪迈洪亮的男嗓。「小公主——」
娃儿闻言马上转身,张开两条胖胖小臂嚷着讨抱。「爸比,抱抱——」
接着,一条强壮的臂膀伸来,捞走了娃儿。
他到这刻才瞥见来者是谁,那是一个高大壮硕的成年男子,男子拥有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脸蛋英挺刚毅,下巴则留有一点不羁轻浮的小胡子。
唤回他心神的是娃儿的声音,她像只树熊似的趴在壮硕男子宽阔的膊上。
「小漩很聪明,找到弟弟了,弟弟果然像舅舅说的那样投胎转世啊——」
「是麽」壮硕男人依言望过来,目光相当锐利,教他不由得全神戒备。原以为男人会对自己做出什麽事情来着,可男人却扬出笑容道出一句令他有冲动一头撞上墙去的话。「小公主做得好,跟爸比一起把弟弟接回家了——」
「好啊好啊——」娃儿拍着手,似乎很高兴。
而他则当场傻眼,这对父女在做什麽失心疯吗娃儿就能说是天真无知,可这个身为父亲的明明是成人却跟着娃儿闹
在他尚未完全理解现况之际,一股强大的力度袭向他的手臂,强行把他拉起来,最可恶的是把他当成是小猫般揪着他的後领,拎着他离开湿冷的後巷。
「放开我——」他拚命挣扎,可淋了一整晚雨後,手脚乏力,即使手脚有气有力亦不见得能够反抗成功,对方毕竟是成人,力气比他来得大上很多倍。
接着,他听见轻挑味十足的声音,那是成年男子才有的低沉嗓音。
「装什麽酷顶着这张可爱的小脸蛋就该跟我家的小公主一样撒撒娇、说些可爱的话来——」说时,还忙不迭用手指戮了戮他的脸颊。
气得他脸一热,却可恨的找不出半句能够扳回一城的言词。「你——」
然壮硕男人又说话逗他了。「这样就生气噜小天宏。」
这回,他没生气,只感恐惧。这个男人怎会知道他的名字他满腹狐疑,而壮硕男人亦没刻意搞神秘,主动解画。「放心,我不是你妈妈派来的……」
耳闻妈妈这字眼,心里又是一沉。
明知不该跟陌生人攀谈,可他就忍不住,长时间的压抑快要把他逼疯了。
「她怎会想找我回去……我不在的话,她求之不得——」
还没把负面情绪说完全,壮硕男人又戳了戳他的脸颊。「小小年纪就会说这种话,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这种老是把他当小孩的动作令他非常的生气。「大叔,你别太过份——」
「什麽大叔叫uncle。」壮硕男人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令人莫名火大的。「你——」
壮硕男人不待他把话说完便抢白:「不叫uncle的话,那叫爸爸吧——」
他愣住了,张目结舌,这个大叔是疯了不成
「反正你都不想回家,对不」
的确如此……回去恐怕只会令母亲感到困扰吧还没有机会作出多番考量,男人又说话了。「那就乾脆住在我家,当我家小公主的弟弟吧——」
他没立即说拒,眼睛不由自主地望着那只圆滚滚的树熊,树熊对他展开大大的笑容,朝他伸出了手。「弟弟,沁泓……」
那个笑容是给他的,那只手是在欢迎他……
自出生以来,他一直想得到这些……
「怎麽样」
「弟弟,手牵手……」
童言童语又再响起,宛如着了魔似的,他没法自娃儿身上抽离视线,她的笑容在日光底下,像是罩了层光晕,令他有瞬间的目眩。
有生以来,他首次觉得自己是活在阳光底下的。
不由自主地,他伸出了手,握上了她的,欣然接受了这个全新的身份。
「弟弟,手牵手……」
那天,弘天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世上,可洛沁泓却重生了,而他就是洛沁泓。
作家的话:
後记:
曾追随某狮多年的朋友应该知道这是谁的故事xd见光真是会死的男主的故事——
这位男主几乎是雨之子,几乎他一不开心,天空就会下雨xd(喂)基於他有自虐倾向关系,跟着,他又一身湿=0=总之他不是爱淋雨就暴晒,自杀式
女主则是晴天女神的女儿(喂),总会带来雨後阳光xd
没错,是《摄去》xd是一个雨之子追逐阳光的励志故事(喂)
这是《摄去》大改版,除了字数大砍外,次序也大改,楔子的吻是新加的xd另外弟弟觉醒的结局部份都会大改x)
至於大家期待的日本旅行,因为爆字关系,恐怕真是要等番外,囧。
基於雨之子是双鱼男的关系,你会发现他老是不自觉像在演悲剧男主的角色=。=是这个星座的特色——承受压力能力低,一点压力就会想到逃,爱蹲在角落自怨自艾画圈圈=0=而最大的特色是——很容易就喜欢人,囧。
至於女主嘛嘛嘛,不是说巨蟹就一定有公主病,但巨蟹超级情绪化的说xd如果有人愿意包容她们的脾气呢,会得寸进尺的xd久而久之,公主病成功养成xd
这个故事有将近七成地方是用男主角度看事物,希望大家喜欢x)
、02她说:「我要跟你睡。」
刹时感动不代表一切,却足以令人做错决定。
他会这样想,乃因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就在他踏入他们家门的时候。
不知怎的,他有种上错贼船的感觉,感觉之强烈教他没法不在意……尤其是在那个圆滚滚活像个雪球的娃儿不顾少女矜持跳到他的大腿上坐着的时候。
那一刻,他完全体验得到何谓大石砸死蟹,娃儿并不是有点胖这麽简单……当娃儿用一双胖胖的小手掐着他两颊,用力往两边拉时……那种上错贼船的感觉更加清晰。
他没拉开她的手,皆因他两只手都用来扶着娃儿腰腹难分的地方,他担心娃儿会像个球般滚到地上去。可娃儿显然不懂他的用意,两只胖手继续施虐。
眼角抽动了下,他眯起碧眸,盯着面前那张有点婴儿肥的娃娃脸,盯着那个不知为何笑得很开心的娃儿直瞧,有这麽值得高兴吗
另外,他要强调一点,娃儿所用的力绝对不是吃n的力,而是非一般小孩所拥有的力量……他完全感受得到两边脸颊隐隐作痛。
「沁泓,笑笑,爸比说要笑笑,不然会未老先衰的说啊。」娃里娃气的嗓音乍响,好不可爱,可说出来的话儿却足以教人当场瞠目结舌。
蓝眸细眯,几乎成一条直线。怎麽她的家人老是灌输她一些古怪的观念不过他没资格批评娃儿,纵使他从小接受教育、被灌输了正确观念,还是做出相违的事来。电视政府宣传片老是教导六七岁小孩切记别四处游荡、别随便跟陌生叔叔说话,可他不久前才跟不认识的陌生叔叔说话,还跟着陌生叔叔回家……
他真是连七岁小孩都不如。言归正传,娃儿还不是普通的重……
「小公主,来爸比这里来……」一名高大壮硕的成年男人忽道,他循声看去,便对上一张线条刚毅的脸庞,这个男人是娃儿的父亲。
娃儿闻言望向她父亲,对望了好一会,才松开凌虐他的手,主动张开胖胖的两臂向对方讨抱。「爸比,抱抱。」
接着,一条肌r突起的壮臂伸来,把颇有重量的娃儿扛在肩上,动作轻松俐落异常,彷佛娃儿没有一点重量似的。
他微讶的盯着她父亲看,只见她父亲咧嘴展开阳光味十足的笑容,豪迈地感慨,以此为傲那般。「我家的小公主很有份量吧——」
寄人篱下自然有所顾忌,自小会察言观色的他都不会是个例外,故此他昧着良心答话:「也不是的……」
她父亲皱了皱极具英气的眉,摇了摇首,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不过你也太瘦弱了……要我日後怎样放心把小公主交给你」
下他直觉瞟向娃儿,只见娃儿调皮得很,拍拍两声打了打成年男人留着胡渣的方正下巴。把她交给他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成年男人骤变得严肃的脸上,那深邃的目光如刀般锐利,盯得他心头一颤。她父亲是在开玩笑吧
然她父亲噗的一声笑了。「说笑而已,你该不会是当真吧我怎可能将我家最重要的小公主交给你」
对於他们之间的对话,娃儿显然没听在耳内,只是舞动着两条臂膀弄乱男人全往後梳的头发。「哇,爸比——」
他眯着蓝眼,将那对父女的互动看在眼内。「……」
也没什麽值得他好羡慕……只不过他的存在有点格格不入……
不知怎地,他开始有点後悔了,有点想离开……或许再待一下再算,这麽一来,便错失了唯一一个逃走的良机,皆因下一刻,他被娃儿缠上了……
他们的家没什麽特别,跟他原本的住处差不多,公寓大厦里其中一个单位,地方不算很大,实用面积约莫五百来尺,有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和两个房间。
主人房是她父亲的卧室,而他和娃儿则待在普通房里,基於娃儿的房里只有一张床,而新床要一个礼拜後才运来,故她父亲说得委屈他睡房里的梳化椅。
其实他一点都不觉得那是委屈,他们愿意给他一个家,他已经很高兴,睡哪也没关系,就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而言。
跟娃儿纠缠不清大半天,很快就到了晚上,因为娃儿年纪尚小,故她父亲十时多就催促他们睡觉,许是身处在陌生环境难免会感到不安啦,他在梳化椅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入睡。
好不容易才进入梦乡,他感觉到有人在拉他背後的衣料,他想不作理会,可背後的人似乎很坚持,故他强逼自已掀起沉重的眼皮,缓慢转过身——
冷不防地,一度白光闪现,轰隆一声,这个时候天空劈雷闪电,黑漆漆的房间顿时大放光明,他猛然迎上一双极大极圆的眼睛——!
他吓一了大跳,身体反sx往後一弹,撞上梳化椅背。这里有阿飘吗
白光再度闪现。
这回,白光停留了两三秒,他总算看清楚那双大眼睛的主人。
原来不是阿飘……而是娃儿。
他暗地里舒了口气,真是的……心血少一点都会被她活生生吓死。
紊乱的心绪稍作调整後,他虚声问:「怎麽了」
极圆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娃儿说:「我要睡在这。」
下他慢了大半拍才反应过来,她有床不睡,跑来睡梳化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纵有狐疑也没多问,马上将临时充当睡床的梳化让出来,自己则提着被子走到睡床旁边铺了羊毛地毯的那处,直接睡在上头。可睡不够半分钟,又有人拉他衣角,他心情有点烦躁,但还是转身,结果又对上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她可不可以别把眼睛睁得这麽大几乎要掉下来似的……
「什麽事」他复问不久前的问题。
「我要睡在这。」她复回不久前的答案。
下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娃儿在搞什麽一会儿梳化,一会儿地毯……特殊癖好吗不作细想,他没说什麽,马上拿着被子回到原先的临时睡床去。
原以为这回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之际,又有人拉他的衣角了。
疲惫不堪又老是被打扰的他一时按捺不住,便朝那个明明跟他同龄,可看起来顶多只有四五岁的娃儿吼叫出声。「你究竟想怎样!」
「我要睡在这。」
「确定想清楚」他问,口气有点冲。别打会儿又跑来骚扰他说要睡他落脚的地方……
「嗯。」娃儿用力点了点头,小嘴嘟嚷:「我要跟你睡。」
他当下睡意全失。「你要跟我睡」他拔高嗓子问,可又顾虑到可能会吵到睡在主人房的人,连忙压低声浪。「你说你要跟我睡」
「嗯。」娃儿又重重点头,表情好不认真,害他反应不过来。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他有点无力地问。
「我懂啊,一起睡噜。」说完,她张开两臂,一双既圆且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她看,那双眼睛奇大,水汪汪的,像小狗一样,他几乎一眼就读出镶在上头的满心期待……别跟他说,她是在讨抱。
接下来,他听见那娃娃之嗓。「沁泓,抱抱。」
该死的,他猜中了。「不行。」
「为什麽」娃儿嘟着小嘴儿问。
「男女授受不亲。」
娃娃脸上的五官拧在一起。「不懂……」
他深呼吸,抑下胃里翻腾的躁动。「即男生跟女生不能一起睡,懂吗」
娃儿不说话,盯着他看。她有听懂吗
想法方自脑际冒出,娃儿开口说话了,不过答非所问。「爸比是男生。」
「嗯」怎麽突然说这个
「爸比也曾跟我一起睡啊——」这娃儿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天真
「……」沉默。
当他正天人交战的时候,两条胖胖的臂圈抱他的颈脖,娃儿一整个坐到他身上去,那突如其来的重量几乎要压死他,他闷哼一声。「沁泓,一起睡。」
下……他瞠眼瞅着她看,张唇欲拒,可声音却卡在喉间。「这……」
「沁泓,一起睡。」娃儿复述,那坚定的目光无言道出她的坚持。
「……」
许是灯光y暗再加上身心俱疲之故,坚定的意志力忽尔变得薄弱起来。
结果,他盯着那双眼,答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法相信的答案。「……好。」
纵然感到丁点不自在,可他还是主动伸出手臂,歇尽他所能环过她的後背,把她纳入怀中。毕竟梳化又窄又小,躺一个人确实绰绰有馀,但两个人则另当别论,更遑论说是体形稍为笨重了些许的娃儿。
他就怕不好好抱着娃儿,娃儿会直接滚下梳化,滚下事小,撞到头事大,要是後脑不幸受到撞击的话,问题可大条了。他很为娃儿设想,可娃儿却很不给面子,易起一双大眼,像只猫儿慵懒地睐了他一眼,就直接倒头呼呼大睡。
前後都不需要三秒钟,果真是个孩子。
看着那张咫尺般的纯真童颜,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他不曾跟谁如此亲近,就连熟人亦不曾如此,但现在却跟这个认识了不够一天的人如此接近……
睇着娃儿小嘴半张,细细的呼吸着,原是有点紧绷的肌r放松下来。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疑问。他究竟在做什麽
他想取得答案,可大脑却转不过来。
蜂拥的倦意卷袭而来,眼皮益发沉重,他想继续思考下去,可始终敌不过睡意侵袭,搂着娃儿沉沉睡去。之後数天,娃儿不分昼夜都缠着他不放……
新床到达前,他每晚都在梳化椅上睡,每晚都有娃儿作伴。
新床到达後,他每晚在自己的床睡,每晚……同样都有娃儿作伴,尽管他曾尝试说拒也拒不成。
要知道他跟娃儿的沟通方式等同「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那种劣况。每次她说要跟他一起睡的时候,他都想质问她懂不懂什麽叫做男女授受不亲不过那句话每次来到唇边都会自动消音。
皆因他很清楚,依她的智商,就算他跟她说了,她也不懂……就算有听懂也会拿她父亲曾做过的种种来堵他的口。
罢了,他也懒得纠正,反正她又软又圆满好抱,用来当抱枕也不错。反正他们是姊弟……就算没血缘关系也是一对姊弟……一起睡也没关系的,是不
寄人篱下,难免要受点委屈,那他就当作是迁就一下这个挂名姊姊。
他每次都这样想,後来却发现那是一个藉口,一个掩饰自己心情的藉口。
起初,也许只是迁就、忍让。
渐地,所谓的迁就和忍让都养成习惯,养成一个他不打算戒掉的坏习惯。
到他俩都长大成人,而她不再像儿时那样缠着他的时候,他才倏然察觉到……那单纯的手足之情,早在他不为意的情况底下变了质。
作家的话:
後记:
因为我忘了存稿,所以呃十二时才更新,不好意思,明天会回复正常~
我大修完毕,大家慢看啦,我要赶名震跟孩子王了-口-
、03做弟弟的要孝敬做姐姐的——
第二章
姊弟,他俩是一对姊弟……就名义上而言。
虽说是姊弟,可他有哪一刻把她当作是姊姊看待对他而言,她宛如妹妹一般的存在,需要时刻照料、呵护的妹妹。
柔和的日光映入室内,在洁白的床铺上洒下黄澄澄的种子。
眸光轻挪,落在那套置放在床铺其中一角,整齐叠好的黑衬衣、白西裤、白校褛,与及放在上头的那条酒红色领带——这是他的校服,洛沁泓的校服。
睡的问题刚解决,她父亲便着手办理他的入学登记,虽说他不太清楚入学程序,可他隐约知道事情不是这麽简单,皆因真正的洛沁泓不曾存活於世。虽说不知道她父亲是怎样办到的,但他没多问,其实能否像从前一样上学读书,他不甚在意,能有一个家愿意收容他,他已经很高兴,其他的都不敢奢求——
「沁泓,沁泓——」後方传来的熟悉娃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怎麽——」他惯常地循声望去,结果便目睹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赫!他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倒,夸张的後退了一大步。
震惊维持了仅仅半秒,他便回神,慌忙覆着双眼。「你搞什麽呀你——」
她怎麽脱了衣服虽然不是不着半缕,也不能只穿着内衣neiku,他好歹都是个男生,她当他是什麽可他的激动未能感染她,她还是呆头呆脑的模样。
最离谱的是她还要回答得一个理所当然。「换校服噜。」
深吸口气,他松开指掌,露出一只眼睛看她,不过目光只敢在她的脸上。
再用力吸一口气,他捺着x子,试着用浅白的文字解释,好让娃儿明白她所做的是错的。「你知不知道女生不可以随便在男生面前脱衣服——」
可娃儿摆明听不懂,也搞不清重点在哪。「我不随便啊,我要换校服!」
耳闻她的回应,不知为何,他突然有吐血的冲动。「我的意思是女生不可以在男生面前脱衣服——」
「为什麽爸比是男生……沁泓也是男生,所以换校服——」
对她那些m不着边际的话儿,他大抵也猜到她想表达的意思,那就是说她曾在她父亲面前换校服,那麽,既然她父亲是男生,而刚巧他也是男生,故此她可以在他面前做上同样的事……故此,他当下除了默之外,还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