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你不许再胡来,我们兄弟就住这儿先盯着你了。”
……
吵得跟几百只鸭子似的,白玉堂懒得一一回复,笼统说了句“没事了,大嫂还在诊治,我去熬药。”排开众人离开,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狠狠搂住了蒋平。
“四哥,再看到你,真好。”他低声说完这句话,大步离开。
蒋平一脸莫名其妙,不可置否地耸耸肩,摇了摇手中的羽扇:“既然大嫂还忙活着,咱们也别打搅她,不如留下阿珍传话,其他人干自己的活儿去吧。”
所以,当白玉堂回来的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推门而入,展昭也醒了过来。
那人靠在隐囊上,随意披了件衣服,原本苍白的脸上因高烧显现出些血色,乌溜溜的眼睛格外闪亮:“白兄。”
白玉堂支支吾吾地点了一下头,坐到床边犹豫着要不要喂药。
“莫要小瞧展昭,不过是场风寒罢了。”展昭就着他的手喝完药,笑眯眯的打量着有些不安的人,“三宝的事……其实也没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展某都会和白兄一起进退。”
“猫儿,谢谢你。”白玉堂才不是在烦恼这个,不过还是感谢展昭的付出,“我不会再闹出什么。你放心好了。”
“嗯?”展昭正要躺下歇息,闻言又支起身子仔细打量着白玉堂,盯了他半晌,忽然笑道:“是你吧……玉堂……你终于回来了。”
嗯哼?!白玉堂只觉惊讶:“你……认得出我?”难道这就是展昭从来不会在梦境中消失的原因?他果然是独一无二的。
“从一开始就都是你啊。”展昭笑着躺下,把自己埋进厚实的被子里,“只不过那个你比较固执己见,而且不太好说服罢了。”
嗯?这时什么意思?白玉堂忽然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好多。
展昭的病好得不算快,卢夫人每次诊脉之后都会皱着眉头叮嘱白玉堂好一会儿,深怕这位爷一个不高兴,又折腾出些什么幺蛾子。
可是,令他们惊讶的是,白五爷跟转了性子似的,日日煎药喂药,事事以展昭为主。天气不错的时候,两人还能小小比试一场——即使只是唇枪舌剑,也足以让白玉堂满足了。
“奇怪,他俩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徐庆远远望见大树底下神色欢愉的两人,很是纳闷。
“有什么好奇怪的。”韩璋不以为然道,“这才是正常的样子。大哥,是吧?”
卢方赞许地点点头:“嗯。对了,那个柳青还在请求入岛吗?”
“理他做什么,听说还是个庄主,我看也是个糊涂蛋。要不是这小子蜇蛰蝎蝎,迷惑老五,还送些个惹事生非的进来,咱们根本就不会跟展兄弟有误会。”徐庆握着拳头说,“要不是大哥你拦着,老徐我早就把他揍个半死了!”
“胡闹。”卢方淡然处之,“他是金头太岁甘豹的徒弟,惯用蒙汗药酒和五鼓鸡鸣断魂香。黑狐狸智化曾说此人还算有些侠义心肠,只要无碍五弟,咱们远着些就行了。”
“大哥此言不虚。可惜啊……”一直没说话的蒋平摇了摇羽扇,一脸高深莫测。
三人相视一眼,默契地转身就走——都知道他喜欢捉弄人,说话藏半截必定是不会吐露出来了,何苦为难自己。
不说就不说,憋死你!
蒋平望着三位哥哥离开的背影,啼笑皆非。“好吧,你们不想听,我也就不提了,还是自己辛苦点盯着吧。”他轻声自语,“可惜啊……此柳青非比柳青,大意不得啊。”
夕阳西下,微风徐来,空气中已经带有一丝寒意。
远处,白玉堂似乎将什么东西披在展昭身上,两人一同起身回屋。两人转过身后,那蓝色的身影忽然挥了挥手。
蒋平微微一愣,点头笑道:“看来你是知道了,不愧是……南侠啊……”
羽扇轻摇,蒋四爷摸着自己两撇小胡子离开了,右腕上一串略带焦痕的金属链条在夕阳下闪闪发光。y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换工作啊……
☆、第五章汴梁
因为担心包大人,展昭只在陷空岛待了不到五天就决定返程了。卢夫人拗不过他,只好制了些丸药让他随身带着,免得路上颠簸失了调养。
“嗨大嫂,这玩意儿你给他还不如给我。”白玉堂抓过药瓶塞自己怀里了,“你见过劳碌猫会闲下来照顾自己的么?”
蒋四爷闻言乐了,斜着眼睛瞧他:“小展不会照顾自己,难道你就会了?这么大人了还是个毛毛躁躁的性子,以后该怎么着哟……小展你看哟~”
展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去接四哥的话,只是冲着几位岛主抱拳一礼:“哥哥嫂嫂放心,展某不会让白兄弟有事的。”
卢方点点头,微微挥了挥手:“去吧,老五就拜托展大人了。”
“起帆——”随着一声响亮的吆喝,陷空岛的大船扬起风帆,金色的阳光洒满船舱。白玉堂看着船头那个湛蓝的身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知己相伴,快意江湖。梦中的生活如此惬意,真令人沉醉。
现实中的他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唯一相交相知的蒋平也死在了不明的事故之中。而在这里,他有自己的家,有了会对自己发火却也真心疼爱的兄嫂。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他喜欢的人……
这里有展昭,他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