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展昭如此特别,因为他恋慕他,他的潜意识不想让展昭消失。所以,展昭他……会一直在吧……会吧……
“白兄……白兄?”
白玉堂回过神,对上展昭有些担忧的双眼。
“怎……怎么了?”
“我们到了啊~”
“啊?哦……”白玉堂抬头,一座古朴庄重的城楼出现在自己眼前,城门上“汴梁”二字清秀灵动——这是一千多年前宋朝的国都。
闲暇之时,白玉堂也曾想象过这座和汴京一脉相承,后来却消失在战火中的古城。如今,隔着厚重的岁月,他终于在梦境之中来到这钟灵毓秀的所在。
把守城门的小兵似乎跟展昭关系很好的样子,见到他回来都热情地打招呼。
展昭笑着答应抽空和他们一起喝酒,这才牵着马追上前面的人。
“你终于来了。”白玉堂望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口吻有多么怨念。
展昭好脾气地笑了笑,顺手牵过白玉堂那匹“澡雪”,和自己的“墨云”一起前行。走了几步见白玉堂没有跟上来,蓝衣青年偏头一笑:“还不走?”
“来……来了……”白玉堂心神一荡,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
后世闻名遐迩的开封府其实就是一间不大的院子,白玉堂仰头看了看门上斗大的字迹,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意乱。
“展昭……”
“何事?”
“你……你把我绑起来吧。”
展昭瞪大双眼,看着这个耀眼得好似太阳一般的男子,他是如此的骄傲自信,却又如此……如此通透。
“请罪就要有个请罪的样子。”白玉堂有些别扭地别过脸,“五爷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向来说话算话。”
“这……好吧。”展昭了然一笑,从马背上拿出一捆绳索,三两下就将白玉堂的双手缚住,“如此,委屈玉堂了。”
白玉堂微微挣了一下,觉着绑缚太松,又让展昭绑紧一些。展昭见他兴致颇高,只得由着他。守在门口的衙役们对视一眼,默契地闭上嘴巴,对两人的动作视而不见。
“展大人回来了,包大人在书房等着你呢。”一个衙役抱着文书,指着后院的方向对两人说,“公孙先生也回来了。”
白玉堂跟着展昭点头示意,一面走一面感叹包大人御下有方——这种见惯不好奇,好奇不八卦,八卦不显眼的本事,陷空岛还要学习好多年呢。
穿过月门,进入内院,一位年轻俊朗的书生迎了过来,那人头戴淡青儒巾,穿着一件白底绣有青竹的长袍。他笑盈盈地走过来,暖如春风,轻如飘絮,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公孙先生!”展昭眼神一亮,舍了白玉堂快步上前,“先生,展昭回来了。”
公孙先生?白玉堂蹙眉,这人难道就是开封府大名鼎鼎的二品师爷公孙策吗?
可是……
这人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怎么可能是多年来协助包大人执掌开封府的人呢?
公孙策温和地笑着,好像没有看到院子里还有另一个人似的,只是侧耳听着展昭轻声诉说这段时日的事情,不时应和几句。也不知他们聊了些什么,那温文尔雅的人眉梢一挑,终于看见了站在院中负荆请罪的人。
“白玉堂。”公孙策慢条斯理地说,“久仰大名……我们等你很久了。”
诶?
白玉堂莫名觉得背后一凉,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公孙策随手折了一根竹枝缓步走来,只轻轻一挥,捆缚在白玉堂身上的绳索立时散落。
“走吧。”他扔掉竹枝,也不理会白五爷目瞪口呆的表情,自顾自地离开了。
“猫、猫、猫儿!你家师爷会功夫?!”一鞭断绳,又没伤到自己,这需要多么深厚的内力,又需要多么精准的眼力呀。这,这真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做出来的?
展昭没有答话,只是笑着跟上公孙策的脚步。白玉堂无奈,这猫笑得这么神秘,到底是为了嘛呢?
直到三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廊院之后,院中侍立许久的衙役们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展兄弟又跟公孙先生一起捉弄人了!”
“可不是哈哈,你们刚才看见那白玉堂的表情没?”
“哎呀他还问“猫猫猫儿,你家先生会武功吗?“哈哈哈哈,公孙先生这招真是百试百灵,无一失败啊,上次那个谁来也是这样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