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俞慕君双唇一幵一合,无奈地说:“是你想太多了。”
“还说你没有!”
俞诚泽抬起鲜血淋漓的左手,眼中的嘲笑显而易见:“你把剑架在朕的脖子上!你,俞慕君,朕的好弟弟,把能够杀人的长剑,架在朕的脖子上!只要移动分毫,朕就魂归幽冥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俞慕君双拳紧攥,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楚:“我无话可说。”
“你承认了.....”俞诚泽愣了一下,泪水夺眶而出。
“得罪了,哥哥。”
俞慕君强忍着心酸,不再多做解释,直接出手擒住俞诚泽。
“咳!咳!”俞诚泽怒目而视,呼吸困难,“你要杀杀死我.....”
俞慕君没有说话,掐住俞诚泽的下巴,强行灌进一粒药丸。
俞慕君知道,今日他做下这些事,算是和俞诚泽彻底决裂了。
既然如此,他就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保障。
一一那粒毒药便是他活着的倚靠。
俞诚泽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妄图将吞下去的药丸给呕出。
“别白费力气了,”俞慕君痛心地看着,“皇兄在我进来之前说,要让我孤立无援,好把我贬谪去岭南。我为了自身安危,不得不给皇兄吃点东西。”
俞诚泽将手指伸入喉咙,可惜丝毫不起作用。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醉生梦死。”
俞诚泽失落地从地上爬起,低低的笑声十分诡异,从他的胸膛漫岀。
“醉生梦死竟然是醉生梦死.....”
俞慕君于心不忍地说:“醉生梦死不会致命,你大可安心。”
“是不致命。”俞诚泽神经绷紧,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压断那根弦,
“只是需要每个月向你求取解药罢了。哈哈哈哈哈!可笑,朕汲汲营营三十载,竟被你所控。朕的好弟弟,朕从前真是看轻你了。你冷眼笑看朕不折手段地爬上位,而你只要控制朕,权力、荣耀不都唾手可得了吗?”
俞慕君深感无奈。
俞诚泽现在明显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相信自己,绝对听不进他的解释。
“皇兄”
“你还有脸叫朕皇兄?你可曾有那么一刻,诚心诚意地认朕做你的皇兄?”
俞慕君心如刀割,俞诚泽的话不仅伤害了他自己,也肆无忌惮地在俞慕君心尖起舞。
“二十二年,我无时无刻不把你当皇兄。”俞慕君一字一顿,坚定而缓慢地说完这一句话。
俞诚泽再次泪流满面,他讥笑着抹去脸上的泪痕。
“把朕当皇兄夺朕心爱之人,拿剑架在朕的脖子上,以内力击朕一掌.....还有!喂朕吃下醉生梦死!你就是这么做弟弟的吗!”
俞慕君无力地辩解道:“我会定时给你吃解药的,只要你放过我和逝水。”
俞诚泽从地上拾起断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他说:“拿着这把断剑,这把剑还是当初朕赠与你的。你明知道易渐离是朕的性命,你也要将朕的命夺走。那好,你将剑刺入朕的心口。你要是能够做到,那就踏着朕的尸体离去。”
俞慕君的双手一动不动,垂落在身侧。
“怎么?你不愿意?”
俞慕君双眼中血丝密布,眼中的仇恨徐徐上涌。
他恨俞诚泽。
恨俞诚泽逼迫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易渐离怎么能够和俞诚泽相提并论?
虽然俞诚泽让他失望至极,但那毕竟是二十二年的骨肉亲情,他与易渐离相识不超过十日,确定心意更是只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