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城位于鲁国中部。/p
城中存放最多的就是粮食,尤其小麦最多。/p
谷城驻军五万,都是鲁国英勇军重甲,由司徒越统领。/p
当年碰巧的与司徒越见过一面,是个少年将军,有些心高气傲。/p
但他有此心境也是在所难免,他出身武侯世家,父亲去世得早,乃侯府正室所出嫡子,父亲一死,他继承侯爵之位,才十五岁的年纪,就统领五万精锐,是谁都得高傲一番。/p
想想,她和司徒越也有三年没见。/p
不知,他还是不是依然瞧不起她。/p
月霓凰留了两万军队留守御城,她则领着十八万重甲开拔谷城。/p
她的行军速度向来很快,从来不喜欢在行军路上逗留拖拖拉拉。/p
十八万人,队伍浩浩荡荡,蜿蜒数里。/p
马蹄阵阵,嘶鸣声不断,烟尘四起,一经微风吹来,立即散去。/p
行军五日,终于到了谷城外。/p
众将士疲累,月霓凰下令安营扎寨休息。/p
天色黑沉,夜幕之上繁星闪烁,星光点点。/p
将士们开始生火做饭。/p
安营扎寨的地方,有一条蜿蜒潺潺的小溪,水质清澈。/p
满天星斗映照得溪水光点粼粼,幽静美丽。/p
月霓凰坐在溪边不大不小的石块上吹埙,埙声幽沉,阴郁寡欢,像一个垂暮老人在无病呻吟。/p
晚风很轻很轻,扫过不远处的树木、杂草、野花,最后掀起月霓凰身上的黑色长衫。/p
埙并非她唯一会的乐器,她还会吹笛、弹琴、箜篌。/p
毕竟是世家出身的女儿,身上没点才艺,难免被人笑话。/p
埙声在军营中传开,绵长清绝,婉转寒涩,久久回荡,消弭不散。/p
一曲终了,月霓凰把埙收好,用手拂了拂溪水。/p
水很清凉,指尖触碰时,似乎能将身上的热气褪去一半。/p
月霓凰洗了把脸,温凉的水渍顺着她精致的眉眼滑到她挺立窄细的鼻梁,再滑到将瘦削的下巴。/p
最后滴落回溪水里。/p
罗面扇从帐篷里出来,到了月霓凰身边,道:“不知主子准备何时攻城?”/p
月霓凰道:“后天。”/p
“又是老熟人见面。”罗面扇道。/p
月霓凰脸上凄笑,“谁让当年月家撑起了鲁国半个军政。”/p
鲁国武将之中,四品以上的,她都认识。/p
这次回鲁国报仇,越靠近金陵,越是军事重地,碰到的老熟人只会越来越多。/p
而令她毫无意外的,这些人都会她的对手、敌人,没有一个人会站在她这边,说一句帝王昏庸,绞杀忠臣。/p
罗面扇道:“老熟人也好,知己知彼。”/p
那些人的打法,主子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p
月霓凰起身,“谢谢你安慰我。”/p
要说以前月家风光之时,门庭若市,群臣附拥,文人雅士,武侯世家,三天一小拜访,五天一大拜访,送礼之人不计其数。/p
她初入军中之时,也是备受关照,从没人敢给她使绊子,以此,她也结交了不少军中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