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朋友在月家落难之时,却没一个人站出来为月家抱不平,鸣冤屈。/p
她还记得大婚当日她被宇文玺推下正阳台时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睛,当真把她这颗赤诚之心凉透了。/p
什么朋友,都是保全己身,贪图名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魑魅魍魉罢了。/p
她现在算是明白,想要站在最高处,或者站在最高处,有没有朋友都无甚关系。只要足够强大,自然会让四海臣服,众生俯首。/p
夜色更沉,军营中的人大多已经歇息。/p
月霓凰躺在榻上却是毫无睡意,因为在回帐篷之前罗面扇告诉她,长孙凌现在仍在草原,昏迷不醒。/p
罗面扇原本不想在月霓凰面前再提起长孙凌此人,但草原传来了消息,他总不好不报。/p
要是口头传送也就罢了,可这是文书上写的,就是政事。他是月霓凰的臣子,既是政事就得对大王绝无隐瞒。/p
月霓凰不知自己是何心情,但她能确定的是,长孙凌死了比他活着对她来说要快乐。/p
帐外蟋蟀声不断,月霓凰在榻上翻来覆去,终于在三更天睡熟。/p
一日后。/p
天色昏沉,飓风不断刮着,吹得谷城外的树木一众弯了腰。/p
天空黑云滚动,像海啸来临时,海水翻腾,巨浪滚滚。/p
风云变动,随风飘动的云很快覆盖了谷城整个上空。/p
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p
天好像要塌下来似的。/p
谷城城楼上站满了士兵,个个身穿黑色盔甲,手执弓箭,站成两排。/p
城楼上的旗帜被飓风卷起,搅成一团。/p
城下,司徒越领着两万将士与月霓凰对阵。/p
他身穿银色盔甲,脚穿花褶靴,右手执四十斤重榔头,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p
如今的司徒越虽未弱冠,但已有十八岁,是个长成的少年郎。/p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他那股子傲气却并没有沉敛下去。/p
那双丹凤眼望向月霓凰时,仍旧带着轻蔑。/p
他把右手执着的榔头放在肩上,微仰着头,“月霓凰,想不到啊,你竟然还活着!”/p
月霓凰语气冷冷的,“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p
“都说天赋异禀的人不是早夭就是命运多舛,你说你是早夭还是命运多舛?你现在年轻还轻,今天死在我手里了也算半个早夭。”/p
月霓凰眸色暗了暗,眸底划过一抹杀意。/p
罗面扇道:“主子,我去会会这小子。”/p
太过猖狂的下场,就是下场凄惨。/p
月霓凰抬手阻止,“以他的傲气,不会和你这个将军打。”/p
她驾马出列,道:“要我死,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司徒将军,我可不会仗着你年纪小就让你。”/p
“本将用你让?一个女人而已,本将还打不过你?”/p
司徒越气怒,浓密的眉目深蹙,夹紧马肚向月霓凰冲来。/p
他右手中榔头向月霓凰脑部挥来,带起一阵气流。/p
月霓凰迅速弯腰避过,只感觉耳边似乎刮过一阵强风。/p
司徒越左手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又向月霓凰冲去。/p
他抡起榔头砸向月霓凰,力道蛮横,若是被砸中,定会当场殒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