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牖大开着,带着药草香味的风轻拂进来,在房间里弥漫着,久久不散。/p
月霓凰闻着这股香气似乎心情舒缓了些,身子没在那么紧绷。/p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三日过去。/p
长孙凌一直都陪在月霓凰身边,寸步不离。/p
他像一个温柔细心的丈夫,日日给她梳头、擦身、喂药、换药,还在她身边念兵书。/p
在燕王宫的时候,她总是拿着兵书看,应该是喜欢看的。/p
“霓凰,你吃枇杷么?这谷里有枇杷,我让江寒摘了些。我剥一颗碾碎果肉给你吃好不好?”/p
长孙凌拿了篮子里一颗硕大金黄的枇杷,剥开,放在木碗里,碾碎,挑出核来,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果肉汁喂到月霓凰嘴边。/p
月霓凰是有潜意识的,她也爱吃枇杷,尝到枇杷的味道,全部都咽了。/p
长孙凌继续喂,直到把碗里的枇杷汁喂完。/p
他拿着褥白的帕子给她擦着嘴角的汁液,动作温柔,眸光宠溺,“看你吃的,满嘴都是。”/p
窗外的风在不停吹拂,树叶沙沙作响,竟也格外动听。/p
长孙凌给她拢了拢被子上的狐裘,并未关窗。/p
因为她喜欢风里的药香。/p
好像能让她平稳心神。/p
长孙凌转着轮椅出了房间,到了竹屋后方。/p
月若澜一身月白色长袍坐在围栏上,脊背依靠着身后的柱梁,手里拿着埙吹奏着。/p
他的手修长如葱,宛若白玉,骨节分明,拿着埙时,更显他一双手匀称好看。/p
他肌肤极白,白到发光,鼻梁高挺,唇红齿白,是个美得每一个神态都能入画的美男子。/p
月若澜吹奏的埙声低沉,像深潭里被铁链捆束的蛟龙,在挣扎,在痛吟,在不屈。/p
他的埙声隐藏着锋芒之意,但那锋芒似乎不久将冲破而出。/p
月家真的出了两个妖孽。/p
一个是月霓凰,一个是月若澜。/p
月若澜听到车轱辘的声音,停止了吹奏,问道:“是凌燕君吗?”/p
长孙凌应了一声,“嗯。”/p
他从怀中摸出一颗糖来,递到月若澜身前,“吃...吃糖么?”/p
长孙凌也不知自己为何紧张,大概是想讨好月霓凰娘家人吧。/p
要说他之前待月霓凰好,倒也不必如此,就是因为不好,方才有些心虚。/p
月若澜轻笑出声,“凌燕君,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吃糖。”/p
长孙凌收回,揣在怀里,撇嘴道:“不吃算了。”/p
这糖还是清音给的呢。/p
月若澜的笑声更大,“你好幼稚啊,阿姐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幼稚才不喜欢你的?”/p
长孙凌垂眸,摇头,认真道:“不是。”/p
是因为,他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p
月若澜道:“我阿姐被宇文玺骗过,可能再难对旁的男子动心,不过凌燕君要是真心喜欢我阿姐的话,兴许阿姐会感动的。”/p
“所以我还是有希望的?”长孙凌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