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也不会有一个糯米团子般可爱的侄子或者侄女,甜甜的叫她一声姑姑。/p
都没有了。/p
一切一切美好的景象,都化为了虚无。/p
终将是一场不可实现的美梦。/p
*/p
一日后,月若澜和沈楠竹的棺椁出殡,落葬王陵。/p
宽阔的街道上,送葬的队伍足足上千人。/p
队伍里的人皆穿白色丧服,头绑白色巾带,披麻戴孝。/p
他们掩面抽泣着,仍旧悲痛万分。/p
沿路白色的冥纸像飞絮一样在空中飘舞着。/p
那冥纸,在这沉痛的气氛中,更添一抹悲伤。/p
金陵城中豪绅秀才、高官贵族皆沿路设下路祭,哀送。/p
街道两旁的百姓,用襟擦泪,见棺椁经过自己身边,皆一一跪下磕头,送葬。/p
小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p
月若澜和沈楠竹的棺椁在午时落了葬。/p
月霓凰下令,鲁国三月不得音乐、不得笙歌、不得燕舞、不得大办宴席、不得生辰婚宴燃放烟花爆竹庆贺、不得穿颜色过艳华丽等服饰。/p
令旨一下,金陵城中青楼伎馆都关了门。/p
茶馆里唱曲的都未在吟唱。/p
大街上更鲜少有人大笑。/p
整个鲁国的人都在为月若澜和沈楠竹的死,悲伤、惋惜、疼痛。/p
阴雨连下了好几日,月霓凰病倒了,高热不退。/p
宫中太医诊治过,也开了退烧药,月霓凰喝下之后,却仍旧高热,丝毫没有退烧的迹象。/p
这日夜晚,绵绵细雨刚收,晚风轻拂,清幽舒爽。/p
仪芳殿外花香阵阵,芬芳馥郁。/p
池中的红色睡莲开得繁盛,灿若红霞,也有好几朵雪色的,冰清玉洁。/p
院门口走来一人,着一身月白色长袍,雪锻为衣,脂玉为佩,长身玉立,缓缓进了院中。/p
他墨发如瀑,五官精致,眉毛匀长,双眸明亮如星,似有万千灯火,又似宝石莹莹生光。鼻梁挺立,轮廓深邃,他身上气韵原本冷漠薄凉,但右眼角那颗血色的泪痣却让人觉得他又有几分温柔。/p
长孙凌进了殿中。/p
床榻边,小馨正照顾月霓凰,听有脚步声,警觉的站起身,往门口看去。/p
见一雪衣公子进来,道:“王上病重,不见朝臣。”/p
她把他当作了鲁国朝臣。/p
长孙凌沉声道:“是我。”/p
小馨听见熟悉的声音,又仔细看了看来人的相貌,见与之长孙凌有五六分相似,心里已了然是谁,快步至长孙凌身前行礼,“幻影参见大王。”/p
长孙凌略抬手,“起身。”/p
小馨道:“谢大王。”/p
长孙凌骞起身前的帘帐,进入内室,走向床榻。/p
月霓凰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嘴唇泛白,脸色也白得如纸,虚弱至极。/p
长孙凌坐下身子,眸中满是心疼,伸手去触碰月霓凰的脸蛋儿。/p
一年没见,她瘦了好多。/p
脸尖尖的,瘦得都快脱相了。/p
他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去探她的额头,发现滚烫得厉害,浓密的眉目蹙起,莹亮的眸底闪过担忧。/p
他侧身看向小馨,道:“喝药了吗?“/p
小馨道:“喝了,只是不知怎的,就是高烧不退。“/p
长孙凌偏头盯着月霓凰昏睡的样子,许久许久,才道:“她应该…..很难过吧?“/p
小馨垂眸,语气带着心疼,“吐了两次血,昏迷了好几次,睡着了都在哭。若不是魏亲王逝前留了一封信….恐怕…..恐怕鲁国现在就无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