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象征“冲锋”的信号发出,双眼被一枚枚移动的五铢钱填满的二五仔们便如脱缰野狗般,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为了大汉”
“为了五铢钱,冲鸭!”
“咚咚咚。”x12
一骑又一骑,眨眼间,十二骑便全部从身后冲出。
“吁,等等。”
小队长一勒缰绳,控制住因同伴(马)出发而下意识跟随的坐骑。
眼尖的他一打眼就看到了兵刃上反射的寒光,知道了对方没有放弃武装的事实。
他可不想赌一把是自己冲得快,还是敌人反应更快,先一步把刀子送进身体里。
“早在他们放弃盾墙出来的瞬间,我们就胜了,带头冲锋顶多降低一点己方死伤,但这显然不是必要的。
“二五仔这种东西嘛,死一个再找一个就好了,难道这世上还缺不想当二五仔的人吗?”
“……”
等属下们冲出去大半,双方对上眼,拔刀的拔刀,喝骂的喝骂后。
“该死的,那群二五仔反悔了,想把咱们一网打尽!”
“刷刷,跟他们拼了,死也要崩他们几颗牙。”
“哈哈,就凭从一开始被我们耍的团团转的你们?”
“闭上嘴,有聊天的功夫,把长铤给我端稳一点,老是晃来晃去,最后受伤的是你。”
“打起来,这才对嘛。”
望着已经锁定仇恨,眼中只有敌我的双方,没了后顾之忧的小队长这才一夹马腹,不紧不慢地驱马上前,试图混个功劳。
“慢点,不着急,最后到就行。”
“唏律~”
……
“快跑?”
骤然听闻一声意义不明的叫嚷,对诈降一概不知,真的认为自己是来劝降的倒霉蛋脸上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这,是说给我听的吗?”
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那是一队先前还站在原地,为自己的劝降提供威慑;现在就已经开始冲锋,要自己小命的骑卒。
“为了无数钱,杀鸭!”
“蹬蹬蹬。”
脚边的石子被马蹄震得上下跳动,倒霉蛋深吸一口气不上眼,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睁着眼下不了狠手,当然,前提是你别打歪,不小心戳到眼睛)
“啪~”
闭上眼打得力道果然很大,一侧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剧烈痛处袭来,他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张开嘴,脸蛋向内压迫口腔,颇为艰难地说道:
“布似蒙啊……”
同伴们的口号过于近乎明示,再结合上刚刚显得怪异的叫嚷。
在得到确认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在脑海中把几件事情连起了线,意识到现在在发生什么。
“该死,该死,该死,就不能等我出去再动手吗!”
瞳孔因紧张而缩小,眼睛反而瞪得很大,一小一大间说不出的怪异;一连串的低吼从喉咙中吐出,弓着腰降低存在感的同时,也悄悄瞥向身后。
“趁着他们愣神的时候,立刻跑,还来得及……个屁!”
余光扫到了一抹寒光,那是一根根从箭袋中取出的箭矢,它们正在往弓弦上搭,长弓后面,是一张张遭到欺骗的愤怒脸庞。
“他欺骗了我们。”
“我就说,二五仔没一个好东西。”
别看他们现在瞄准的是威胁更大的骑卒,不是自己。
但倒霉蛋用膝盖去想,也明白,只要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敢表露出,哪怕一丢丢的逃跑念头,绝对会立刻掉转目标,把自己射成刺猬的。
倒霉蛋(在脸上写出大大的“冤”字,双手晃着铁窗):可我分明什么都没做,没打算诈降啊!
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和那个制定计划的混蛋拼命。
前提是你能活着回去,不是吗?
“刷,莎莎。”
双手高高举起,做出不会让人误解的姿势,倒霉蛋缓缓转过身。
虽然动作已经可以放缓了,但他还是小瞧了自己的仇恨值,刚移动完毕,就有八九张长弓指了过来,和长弓一起的还有不再客气的喝骂:
“你做什么?!”
“不许动。”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