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四人回到行宫,吃喝更衣还来不及歇息,梵花就在欢少无处不在的逼人目光下领着他去汝国行宫找小鸟。
&&&&遥爷感兴趣同为濒危动物的凤凰,嚷嚷着也要跟去瞧个稀罕。
&&&&齐帝君一直有一份“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孤高,一群人闹哄哄地去找凤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以多欺少,做人的层次都被拉低了呢。
&&&&不去!
&&&&梵花好歹是一国之君,也没派人告知汝国方面一声就这么贸然登门拜访,圣驾抬到的时候让汝国女官好一顿手足无措。
&&&&女官一问,嗐,来找圣子的。
&&&&告知一声本国国主去拜访北国国主,不在行宫,之后让昨天几个进过南国行宫的侍从陪着小心领去圣子那屋。
&&&&大家都是皇帝,思路有共通性。
&&&&梵花料到汝皇会趁自己出宫的时候抓紧时间去找北皇过“二人世界”,两个中年人再暗戳戳签一些国与国之间的协议。
&&&&路上她一手牵一个心肝,嘴上再和侍从们语笑阑珊,俏皮随和,逗得侍从掩嘴直乐,看她的眼神大放异彩,各个都想给她当妃子。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欢少因为快要知道凤凰有没有上古秘法让自己的蛇尾变成人腿,整个人跟参加高考似的,只顾闷头走路,有点严阵以待的意思。
&&&&遥爷和无极一样,对阴柔的汝国男子非常不感冒,觉得他们娘娘腔的笑声刺耳至极,尤其还是被某个到处开屏露屁股的“花孔雀”逗笑的,更气不打一处来。
&&&&高傲地翘着下巴,一个字也奢于对侍从们说。
&&&&态度尽管很欠登儿,梵花也放任他去了。
&&&&只要自家的猫儿乖乖闭着嘴不惹是生非,态度再怎么倨傲,在她看来都是乖巧的表现。
&&&&自己对身边这些个男人的期望也是有分的,猫儿无疑是期望上限最低的一个。
&&&&班若手托下巴翻着书页,神情自若又怡然。
&&&&侍从跑来通知他南国皇帝等下要来,他顿住翻书动作,抬头看向侍从,满头问号,像没听懂他的话。
&&&&侍从汗颜,重述一遍,恭恭敬敬又不乏“皇帝不急太监急”地请他快些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到门口接驾。
&&&&班若回过味儿来,心道:她来干什么!
&&&&一哼,垂眸继续看书。
&&&&报信的侍从一看圣子这个不愿意配合的态度,心道要完,急得在他耳边好声好气地三推四请。
&&&&班若该什么样儿还是什么样儿,甚至于听见外面传来某皇的调笑亲昵之声,眼皮也眨都不眨一下,真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眼看南国皇帝的圣驾都到门口了,圣子又死活不挪一下屁股,侍从一跺脚,只得由位卑足羞的自己代他跑出去接驾,总比没有一个人站在门口接驾来得好看些吧。
&&&&这些主角们光脸好看有什么用呀,脾气一个赛一个的大,尽折腾他们这些领着白菜钱操着白粉心的NPC。——来自一个平平无奇NPC的日常碎碎念。
&&&&于是以南皇为首的主角团乌泱泱被迎入班若的内室,三双饱含侵略性的目光投注在手托下巴看书的红衣男人身上。
&&&&梵花淡淡瞥一眼他摊在桌面的书,对书无感,对他翻书的手指感触很大:纤长粉白,指甲粒粒圆润光泽。
&&&&许是今天没有外出打算,红发没有梳成干练的蝎子辫,而是浓密优雅地自然披散在肩头上。
&&&&梵花这才得知原来他的头发是大波浪自然卷,火焰的色泽将他的脸蛋衬托得洁白、细腻又带有几分严肃的甜美。
&&&&这么一看,两颊还有点稚气未脱的婴儿肥,昨晚的唇也很软。
&&&&惊!
&&&&发现自己的思想有点开车的迹象,赶紧踩下刹车,清清喉咙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班若看书的双眸闪了闪,没理她的茬儿。
&&&&屋中一下子涌进三个人,空气都变浑浊了,他早就看不进去书了。
&&&&只不过如果不看书,就得看某人,那还是假装看书吧。
&&&&梵花被无视,面子挂不住。
&&&&凌晨火热的口对口让她单方面地以为和他有那么点似是而非的暧昧关系,现在他在人前又冷淡回来,整得好像凌晨自己没有主动抱住她热吻一样。
&&&&又当又立,呸,虚伪。
&&&&于是操着阴阳怪气的尖刻语气讽刺他道:“哟,看书呐。这么多人杵在这里,你书看得进去吗?凤凰又不需要考科举,需要这么积极吗?”隐射他假积极。
&&&&班若恼怒地抿紧唇瓣,到底还年轻,中了她的激将法,抬眸看过去:“你有何贵干?”看她的同时也看见了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慵懒搭在她肩头的遥爷和跟她并肩站在一起的欢少。
&&&&正如欢少的双眼拥有蛇眼可以夜视的天赋,凤凰的天赋让他的双眼可以直接透过现象看本质。
&&&&因而此刻他看到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一个人,一只趴在人肩头的黑猫,一个盘旋着蛇尾的半蛇人。
&&&&因为之前和她有过过节,他下意识地以为猫妖和半蛇人是小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召集来的打手,趁今天皇上去找北皇不在行宫,便带上打手登门为大悲寺那晚自己打她一事教训他。
&&&&可她昨晚为了帮韩书封解围,故意拉他下水,一来一去,大家不是扯平了吗?她怎么还要纠缠不休?
&&&&对,没错,昨晚阿镜堵南皇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对阿镜说的,你俩真有默契。
&&&&这种心胸狭窄之人幸亏是南国皇帝,不是我们汝国皇帝。
&&&&谁说不是呢。
&&&&小鸟的正眼相待令梵花错觉是自己的“重话”起了作用,昂首挺胸,拿腔拿调道:“不是朕,是朕的弟弟欢儿有事找你。”
&&&&班若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是来找他打架的,听见梵花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就特容易误会,特容易代入自己的理解,特容易听成:是朕的弟弟欢儿有事找你,用拳头教教你怎么做只鸟。
&&&&他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那好,去外面吧。”站起来,准备去外面打。
&&&&梵花:“去什么外面呀,在这里就行。”就问几个问题,去什么外面。
&&&&班若:“这里?”
&&&&梵花:“嗯哼。”
&&&&班若看看房间大小:“也行吧。”相信在有限的空间里自己也能团灭了他们。
&&&&看似正常的对话,其实两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次元上。
&&&&梵花拍拍欢少肩头:“欢儿,你去吧。”想问什么就问吧。
&&&&欢少笑着重重嗯了声。
&&&&落到班若眼中就成了打手向雇主保证完成指定任务的那种笑容,于是暗暗调动法力,进入备战状态。
&&&&遥爷感应到他体内的法力波动,正奇怪他们也没怎么着他,他调动法力干吗?
&&&&欢少往前迈了一步。
&&&&班若抬手就冲他挥出一劳永逸的一击。
&&&&“卧槽!”遥爷瞬移到叶欢面前,替没想到凤凰会突然发动攻击、来不及反应的他挡下这一击。
&&&&这一挡,暴露了真身,被班若从他发出金光的额心看出他的血脉:“咦,九命灵猫?!”
&&&&第一八八章北国风云33找小鸟2
&&&&出现一只和自己一样带有传奇色彩、按说应该已经绝迹的灵兽,班若危机感大爆发,默念法术口诀召出净颇镜,高悬在头顶上方挥洒着银辉,没见过世面的还以为他召了个月亮出来。
&&&&遥爷:“操,你就是招十个月亮出来,也洗不白无缘无故出手伤人的罪行。”
&&&&班若摆出迎敌的架势:“你贵为九命灵猫,还望不要助纣为虐。”
&&&&暴力发生得太突然,屋中原先几个汝国娇滴滴的侍从早在他发动攻击时就吓得作鸟兽散,跑出屋外逃命去也。
&&&&欢少顷刻间反应过来,挪到梵花面前将她保护在身后。
&&&&小鸟又发病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梵花怀疑他还是蛋蛋的时候被埋在上古凶兽肚子里冰冻太久,以至于七情六欲缺陷,没法像正常人一样与人心平气和地交流,多说几句就要发病打人,简直了。
&&&&从欢少身后走出去,走到遥爷身前,反过来将他们俩护在身后,一派大姐大范儿。
&&&&抬头看看高悬的净颇镜,光辉照得她眯起了眼,再看向浑身是刺的男人,以不容他拒绝的语气说道:“你没事又发什么疯,把头顶那个玩意儿收起来,小哥哥们都被你吓跑了。”
&&&&当然,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浮在空中明晃晃的“月亮”是个什么东西,猜测应该是个增加小鸟武力值的法器。
&&&&班若发现净颇镜面对她时锋芒竟变弱了,眼下却不是细究的好时机,暂且压下好奇,与小皇帝对峙起来:“是你们来者不善,我只是先下手为强。”
&&&&“啥?”梵花不懂,“我们才刚到这里,跟你说了几句话,没打你没骂你没怎么着你,连地板都没站热,我们怎么对你不善了?”
&&&&班若进一步理直气壮道:“你不是带两个打手来找我报仇的吗!”
&&&&这里的“报仇”在他们的脑回路中又有了有意思的分歧,凤凰说的“报仇"是指梵花为了大悲寺那晚的事找他报仇,而梵花将他话中的“报仇"理解为他以为她是为了凌晨被强吻一事来找他报仇。
&&&&晕不晕,绕不绕,这个阿镜!
&&&&“我带两个打手来找你报仇?你等会儿,我有点被你绕进去了。”回想一遍上章末与他的对话,一拍脑袋,一跺脚,“哎呀,搞了半天,我们在鸡同鸭讲!”
&&&&好好跟他交流也能被他误会!
&&&&真的,要不是为了欢儿,遇到这么让人郁闷的珍稀动物,扭脸走人是跟他唯一的沟通方式!
&&&&见他还是一副不收法器也不放下进攻架势的阵仗,跟防强奸犯似的,心头不由火大:“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我带弟弟过来找你是有正经事,不是为了报仇,从头到尾都是你误会了。再说我一个皇帝是有多闲,整天围着你这只小鸟打转,也不知道是谁围着谁呢。”
&&&&最后嘀咕的半句是在内涵凌晨被他劫道强吻一事,可惜小鸟是个背锅侠,压根听不出来。
&&&&净颇镜中,阿镜依然是班若的模样,趴在地上撑着下巴美滋滋观看境外几人你误会我我误会你的戏码,越看越喜欢自己未来的身体那副“我是皇帝我怕谁”的无畏表情,真对他胃口。
&&&&今天他在镜中无所事事,光剩下想她了。
&&&&不曾有过的体验,亲过之后她好像就变成自己的记忆了呢。
&&&&净颇镜外,班若与梵花对视半晌才迟疑地收起净颇镜,放松戒备道:“可能真是我误会了吧。”
&&&&“你还用疑问句!必须是你误会了!”梵花服了他。
&&&&班若没接她的话,看向叶欢:“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完目光落在他用幻术伪装起来的大蛇尾上。
&&&&刚才没仔细看,认真打量之下真是挺震撼的,不知道小皇帝哪儿找的半人半妖。
&&&&一个皇帝和乱七八糟的妖兽为伍,她就不怕被反噬?
&&&&这种人幸亏是南国皇帝,不是他们汝国皇帝。
&&&&谁说不是呢。
&&&&叶欢酝酿了下情绪,道:“我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的下半身是蛇尾。”
&&&&梵花感到意外,挑起眉,看看现场的三男,无不神情淡定。
&&&&好吧,就她一个是看不出小鸟已经发现欢儿蛇尾的凡人。
&&&&班若:“我看出来了,所以呢?”
&&&&叶欢直问:“请问凤凰一族可有什么秘法能让我的蛇尾变成人腿?”
&&&&班若没听出他话中的真正含义:“你的蛇尾现在不就是人腿的样子?”
&&&&叶欢眼神黯然,话语苦涩:“我指的‘人腿’是有血有肉的真腿,不是这种用幻术变出来自欺欺人的假腿。”
&&&&同为异乡人,梵花是这个世界最能与他共情的人。
&&&&握住他一只小手,当他看向自己时绽开安慰他的温情微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其实好几次都想开导欢儿别急于求成,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要有和自己的尾巴打持久战的觉悟,慢慢改造自己不尽如人意的身体。
&&&&又觉得自己这么劝人是不是有点儿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心理,试想要是她每个月三到七天的大姨妈登陆日变成天天见红,她绝逼恨不得把全大陆的地都给翻了找出止血方法。
&&&&这么换位一思考,就把滚到嘴边的开导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随便他怎么折腾自己的尾巴,反正万事有她这个位高权重的老乡给他托底。
&&&&班若睨一眼他们亲密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对比一下她对待自己的恶劣态度,心头像堵着一团棉花,闷闷的不透气,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我师父从冰海雪原上古凶兽肚子里挖出来的,对凤凰一族全然不知,更别说他们族中的秘法,我的法术全是我师父传授和我自己领悟出来的。”
&&&&他的语气娓娓道来,他的神态波澜不惊,并且用第三人称的“他们”指代自己的族人,没有一点同宗同源的血脉感情,真应了遥爷当初跟欢少说的那句——汝国就算真有凤凰,也是人养大的,能知道什么凤凰族的秘法。
&&&&欢少一瞥遥爷,显然也想起他这句不中听的忠告。
&&&&当时他说的时候自己理智上认同,情感上却不撞南墙心不死。
&&&&明知问了也白问,仍不死心地追问:“那么请问你可有将我的蛇尾变成人腿的法子?”
&&&&班若不知道他是来自不同时空的半兽人而非妖兽,理所当然道:“你慢慢修炼就可以修成人形,何必为了别人(瞥一眼某皇)拔苗助长。”
&&&&看我?
&&&&看我干吗!
&&&&梵花身体像个气球,满满鼓起来,中途又噗呲呲瘪下去。
&&&&好吧我承认,欢儿急于求成很大一部分原因估计是为了我。
&&&&叶欢攥紧拳头:“我,怎么修炼也炼不出人腿的。”憋着劲儿的沉闷嗓音透着无力的恼火。
&&&&班若不解他的话,见他的表情像是有什么难言之痛,施法探测他的身体,发现他竟毫无妖气,可见并不是妖兽之流。
&&&&应该是旁边九命灵猫身上的妖气混淆了自己的嗅觉,才没有立刻闻出半蛇人身上其实没有妖气。
&&&&面对叶欢满怀希望的眼神,他搜肠刮肚后仍据实以告:“抱歉,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将你的蛇尾转化成人腿。”
&&&&若非叶欢对凤凰寄予厚望,希望破灭后也不会如此痛苦。
&&&&他这样连遥爷都觉得怪可怜的,本来要幸灾乐祸一句“看吧,我当初说什么来着”,现在他决定做个人。
&&&&梵花突然抓住班若胳膊:“来,你跟我来外面一下。”
&&&&班若一惊,嗖地抽走,跟被脏东西碰到似的。
&&&&那种被她一碰就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又来了,就像大悲寺那晚。
&&&&梵花不爽他的反应,臭着脸说道:“你跟我我来外面一下。”摸摸叶欢受到打击后变凉的小脸,对遥爷道,“你在这里陪着欢儿,我去去就来。”走两步,回头看向班若,“你还不过来。”
&&&&当皇帝当久了,都忘记求人办事就该有个求人办事的客气态度。
&&&&班若皱眉,那种心里堵着一团棉花的不舒服感觉又来了,挪动脚步。
&&&&屋外门旁,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对。
&&&&梵花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到他嫩红的唇上,清清喉咙,说道:“你不要因为跟我有过节就牵扯无辜,不帮欢儿。”她误会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导致小鸟能帮也不肯帮欢儿。
&&&&班若一怔,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瞬间火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请你们离开,不要再来纠缠我!”说完扭脸就要走人。
&&&&梵花又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回来。
&&&&班若又狠狠甩开:“你别随便碰我!”
&&&&梵花被他气笑了:“我纠缠你?凌晨是哪只鸟劫我的道纠缠我!”
&&&&凌晨?
&&&&凌晨我在屋中歇息。
&&&&班若听出蹊跷,冷眉冷眼地问:“凌晨你见到我了?”
&&&&“呵,你装失忆装得还挺逼真。”她的语气充满讽刺,“别告诉我凤凰还能得梦游这种毛病。”
&&&&定是阿镜!
&&&&替阿镜背过太多次锅的班若不想也知道定是他扮成自己的样子在凌晨偷跑出净颇镜,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和她纠缠在一起。
&&&&他被陷害自己的阿镜、被莫名其妙的小皇帝等人搞得心烦不已,更加冷酷地下逐客令:“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问几次我的答案也是一样,请你们离开!”
&&&&前文提过,冷酷又不留情面又装逼的男人是梵花的雷点。
&&&&她听完掉头就进屋一手拉上一个,还故意刻薄地说给站在屋外的小鸟听:“欢儿我们走,我们拜错庙了,不要以为他是世上最后一只凤凰就有多了不起。一问三不知,脾气还比谁都大,肯定是凤凰族里面最低等凤凰生的质量最差的蛋孵出来的!”刮过他身边时想起什么似地定住脚步,回头瞪他,“警告你,你要敢把瑶儿是九命猫的事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把凌晨你强吻我的事昭告天下,让汝国百姓认清他们的圣子是个当了婊子又要立碑坊的货色。”
&&&&班若如遭雷击,被无边震惊的情绪淹没!
&&&&第一八九章北国风云34无限失忆
&&&&梵花脱口而出的“真相”可谓惊雷震震,回响在他耳边。
&&&&心在雷声中不断下沉,他冲进屋,召出净颇镜,施法将镜中早已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的阿镜强行揪了出来,又施法幻化出绳索将他捆成粽子。
&&&&“你说!”他满面白霜,压着怒火冲自己的脸呵斥,“凌晨变成我的样子偷跑出去都干什么了!”
&&&&你强吻我,强吻我,吻我……脑袋被那女人单曲循环的“紧箍咒”念得忽大忽小。
&&&&阿镜仍维持着班若的样子:“有话好好说,看你都把我绑成什么样了。”假装使出便秘的劲儿憋红了脸才崩断绳索,坐到圆凳上抱膝翘起二郎腿抖啊抖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泼猴相。
&&&&“你说不说!”
&&&&“说什么?”阿镜指头敲打着太阳穴,拧紧眉努力回想,“我忘记了。你知道我记性不好,凌晨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早忘得渣都不剩。”
&&&&插叙一下,阿镜是魂魄,可以产生记忆,却没有脑结构来储存记忆,因而他一直以来都是一边产生记忆一边遗忘记忆。
&&&&若想长久地记住某些人事物,就得通过反复回想来反复产生记忆才能记住他们,好比同时打开蓄水池的进出水阀门。
&&&&不想或者这些人事物没有时刻出现在他眼前,过个几天关于他们的记忆就会流失殆尽,大脑回归格式化的空白状态。
&&&&所以从前在汝国做的那些嫁祸给班若的恶作剧,他掉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班若晚一点点找他算账,他就会用班若的样子歪着头莫名其妙地听他指责自己,搞得好像是受害者班若在欺负他记性不好诬赖他一样,真鸡儿恼火!
&&&&他有时还会利用自己无限失忆的技能,干过的坏事明明记得,班若向他兴师问罪的时候却故意假装失忆,慢慢的就磨炼成了影帝。
&&&&就比如现在,想了南皇一天的他驾轻就熟地睁眼说瞎话,准备就这么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