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镜花再看了眼新闻中那异常显眼的建筑后默默垂眼放下了只剩下冰块的杯子,中岛敦弯腰将托盘捡了起来放在桌上,稍稍用有些凝重的语气问:“怎么了,这个新闻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事,我去给国木田先生他们准备订单,你们慢聊。”
相当娴熟地躲避摄像头,正面迎来的镜头都能只留下微蜷的发丝与挺正的衣装,看起来鬼舞辻无惨到底在千年前终于达成了自己的夙愿并且生活得相当惬意的样子。
鬼舞辻议员什么的,无惨这是终于放弃商界准备对政界出手了吗?
那看来日本药丸啊。
“零君?牛奶超过分量了,这可称不上一杯拿铁了喔?”
回神过来零下意识收手挪开了牛奶壶。
“抱歉……我会重做一杯,这杯就记在我的工资上吧。”
“诶?看到这则新闻忽然心不在焉了起来?让我看看……什么嘛,我就说大家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的判断呢,这家伙显然有问题吧!”
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趴在沙发的椅背上,太宰治无所谓地一摊手,顺带着将手里喝完的纸杯准确无误地抛进了边上办公桌底下的垃圾桶里。
中岛敦心累了:“请不要这样说,太宰先生!”
泉镜花拿起遥控板重新将录制下来的新闻再放送了一遍:“……这条新闻,除了港口afia的大厦以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地方了。”
太宰治捧脸:“看,连小镜花也这么说~”
“怎么这样……镜花酱……”
“但是这也太明显了吧,太宰先生。”泉镜花想了想,语气平静地着对不负责任的太宰治说,“虽然说是大家心照不宣不会明说的事,但那个地址报出来就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载人过去,正常来说没人会做的这么明显的。”
“而且……”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从前见过零的事说了出来。
太宰治显然也不是全知全能连这样的事都能预判到,听着连组织里负责料理后事处理线索的专业人员都没能将弄黄了他们一次交易的零给翻查出来,他看上去忽然一下子就变得感兴趣极了:“是异能力吗?”
不过他很快直接推翻了没怎么思索过的脱口而出的猜测:“不对不对,第一次接触我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好像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样子来着,是无能力者没错了。”
中岛敦抽了抽嘴角:“原来那不只是很日常可见的骚扰啊。”
“很痛哎,敦君!”太宰治好似后怕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中岛敦:“……您自己作的请自己受着,太宰先生。”
在知道零精通刀术或许武力值还在夜叉白雪之上时,中岛敦当真十分庆幸当时的店内可见的范围内并没有任何开锋的锐器。
毕竟那时候在听完太宰先生说的话,零看上去真的非常生气。
庆幸过后他的心里又很快升起了一阵淡淡的担忧。
搞不清楚中间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前一块儿吃一块儿睡还陪他一块儿关禁闭,也正是对方称得上是他从前的时光中唯一的朋友,偶然在中华街撞见零发现他在找工作的时候,中岛敦才会没有犹豫一口将这事直接揽到了身上。
“算了,好麻烦,不想管了,敦君也不要想那么多了啦,零君一看就是随便甩到什么垃圾堆里都能活下去的那种人啊。”
“啊~这种人真的是最——讨厌了。”
在听过泉镜花描述过零那即使是在黑夜里也是熠熠生辉的刀术,国木田独步讶异地推了推眼镜,事务所里其他人的反应大多与他差不多都有些在意了起来,但太宰治的态度的转换却是谁都能瞧的出来。
因为和港口afia没有关系甚至可能在对方的黑名单里了,他现在反倒觉得零在楼下的咖啡店里打工,接下来的日子可能就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而显得没那么无趣了。
“这样的形容词……”
“嗯嗯,口感有那么些不一样,是漩涡咖啡厅里新来的那家伙做的味道吗?乱步大人喜欢。”
突兀中打断了几人下午茶时间闲谈的是吸溜一下将全糖的奶茶一口喝完的江户川乱步,瞥了眼还在循环洗脑播放的新闻录像,江户川乱步压了压帽子捂住耳朵作头痛状:“在里面听着你们放这个没意思的录像这么多遍乱步大人的耳朵都在发出抗议了!”
没人一下能拦得住,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幅黑框眼镜就按在了鼻梁上:
“异能力——超推理!”
一秒两秒三秒,可能有着什么大家看不到的特效,状若无事收起眼镜的江户川乱步踱步到电视机前按下了暂停键:“说起来,刚刚社长有接到一个委托,要调查的人就是……嗯,这个这个。”
“其中牵扯到了横滨的港口afia以及冲绳的神道家族的贪污案件……鬼舞辻议员,这个家伙在其中可能也有掺和一脚噢。”
手指停在了屏幕中的一道模糊身影上,江户川乱步看向了中岛敦:“敦君最近没什么事吧,那这件事就交给敦君去做,在这次整个会议行程里国木田和太宰负责盯住本地势力的动静,神道家族那边就由乱步大人劳累一点来负责。”
“要是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