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婷郡主怎么甘心如此一局就被扳回去,插嘴道:“那也可以不用银子,可以许给什么好处,那也是可以的!”
“什么好处,佳婷郡主可别太看得起希惟了,我第一次来到威武将军府,人生地不熟,连来休息间都要佳婷郡主你带路才能来,至于好处,那真是无稽之谈了,一个连宫殿还不知道怎么走的人,怎么去许好处,还是说这些小厮都傻的,只要我说以后给个好处,然后塞二十两银子,就心甘情愿冒着被打死的危险,来帮我陷害名门公子和千金小姐诶,我的二妹和尚书府的白公子?这其中孰轻孰重,他们难道分不清楚吗?还是说佳婷郡主自己做惯了这等许人好处,然后塞上五十两银子让人办事的事情了,所以以己之心来度人呢?”
一番长辩,将佳婷郡主堵的满口无言,虽然满肚子都是想着如何让凌希惟吃瘪,可是被她这么说,反而没办法开口了。
而其他公子小姐,在听了凌希惟这段话后,也隐隐约约觉得,佳婷郡主似乎一直在尽量将脏水往凌希惟身上泼,这种做法,好似有着心虚的成分在了。
风倾宇此刻一脸玩世不恭的态度道:“永颐郡主说的也很有道理嘛,换成佳婷郡主你,会被这几十两的银子就做出这等陷害人的事情?”
他这话说的令在场的许多人都心中偷笑,这是把佳婷郡主比作了那些卑贱的下人。
佳婷郡主被气得说不出话,直瞪着他道:“你.....”
凌希惟看着这些人,只觉得无聊至极,佳婷郡主和凌初雪两人,一个下药陷害她不成,反而要将一切赖在她身上,一个被人陷害,偏偏不去怪那陷害之人,拼命将脏水往她身上泼。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生仇敌,不管怎样,都要让她不好过吗?
她觉得很厌烦,转过头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景墨齐,看他站在门前,半身在外,半身在内,半明半暗的将一切掩在他的身后,却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在看她。
景墨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可以望见凌希惟脸上深藏的厌恶,她可以步步揭开这个局,可是双眸里却有着不爽,很明显对这种非要赖在她身上的事情,已经有了排斥感,更何况,这个局,真的非常容易解开。
于是景墨齐闲闲的开口了,语气清凉,态度冰冷,“刚才我的侍卫不小心看到了一场好戏,不如让他出来跟大家解释解释,也好解开你们的疑惑。”
他一开口,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只见景麒从一旁走了出来,冷酷的面容,平板的声音,开始叙述道:“方才属下见到永颐郡主头晕由佳婷郡主和凌家二小姐扶着进来休息,佳婷郡主和凌家二小姐扶了人进来后,便走了,留下蔷薇姑娘在门口守门,过了一会,永颐郡主起来,说是头疼好了,到花园走走,让蔷薇姑娘在此处等会通知佳婷郡主,莫让她们着急,突然来了一个小小厮,说让蔷薇姑娘去接佳婷郡主,待蔷薇姑娘走了之后,他立即让大小厮抱着一个人放了进去,过了一会,又抱了一个人进去……”
景麒将事情半真半假的说出来,凌初雪眯着眼眸听着,忽然开口问道:“你是景轩王殿下的侍卫,怎么关心这等事情来了?”
这也是其他人心中存在的问题,景麒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情关心呢?
景麒被这么责问,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因为永颐郡主来到这府中之前,属下看到的时候是没事的,于是回去看了一下她喝过的杯子……”身为暗卫保护景轩王的安全是他的职责,看到不对劲去探明究竟也是职责所在。
景麒说着,从手中拿出三个杯子,拿出其中一只,“这杯子边缘上抹有‘情丝’”。
情丝,是一种春一药的名字。
他曾经为大小厮卫,看到这样的东西,当然会要注意了。
而凌希惟恰到好处的开口,“这果汁和杯子,都是佳婷郡主拿来请我和二妹喝的,难道……”
她的眼眸放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极度不敢置信的望着佳婷郡主,“难道佳婷郡主,你要陷害二妹,故意给二妹喝了这个……”
白夫人和白月芬听到景麒所言,再看那两个小厮,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但是这事显然需要一个人担下这罪名,她当然不能让这件事情都归咎于自家女儿身上,装作愤怒,“佳婷郡主,我家初雪和你有什么仇恨,你竟然要在果汁里面下这等腌臜的东西,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你怎么用的出来?”
佳婷郡主被白月芬指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忙否认道:“没有,我没有要害凌初雪,明明那杯子是给凌希……”
眼看她就要说出事实了,江王妃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手指暗暗的在佳婷郡主腰间一掐,将她的话弄成了一声痛呼然后厉声对着青罗道:“这杯子是你帮小姐拿的,你说,你究竟做了什么?!”
事情转瞬即变,站在后方一直未曾开口的青罗没想到一下子扯到了自己身上,抬起小脸,满是惊讶的望着江王妃。
江王妃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接着道:“枉小姐对你和全家照顾有加,你竟然在慕容将军府上做出这等事情,还害得郡主被人说,你快点将事情说出来,不要连累其他人!”
她声色俱厉,言语里却是一再的提醒青罗,她全家都在府中,若是这次不顶下这个罪名,回去之后,江王妃肯定会将她家人狠狠的处置。
青罗望着江王妃阴狠的眼眸,严厉的神色,满心的不甘都被那威胁掩埋了下去,心里无限心酸,明明是郡主做的事,她却要顶了这罪名。
只是口中却不得不配合着,扑通的跪了下来,“是奴婢,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不关郡主的事。”
佳婷郡主被江王妃猛掐之后,也知道自己差点就将事情暴露了,看到青罗认罪,转过弯来,面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青罗,我对你一向不薄,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害我一直以为是永颐郡主所为,原来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的,都是奴婢和凌家二小姐起了争执,所以心有怨恨,就借着郡主的手陷害了,都是奴婢做的!请郡主饶过奴婢!”青罗趴在地上,泪水直流,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帮着佳婷郡主去下药了,可是她如今后悔也没用,为了家里人,就算是死,她也必须要扛下去。
佳婷郡主见青罗已经认下罪名,脸上露出又愧又疚的神情,望着凌希惟嗫嚅道:“沈小姐,原来这都是一场误会,我,都是我错怪你了……”
“是不是错怪,佳婷郡主心中清楚就可以了。”凌希惟清浅的一笑,淡然道。
白尚书老眼从佳婷郡主,江王妃,青罗身上掠过,眼底带着一抹不屑和恼怒。
她当然看的出来,这药究竟是谁下的,但是尚书府如今实力不足,对面的人却是江王妃,他便是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也不过是一顿责骂,陛下难道还会为了这件事,对江王府下什么大责罚吗?既然是小痛小痒的,还不如让江王记得尚书府这份情,日后还能有助力。
只是他想的倒是好,却不知今日之时是自己的女儿主动联合的佳婷郡主,说白了主谋就是白月芬,只是阴差阳错害了自己的女儿。
凌震也是一脸愤怒。
慕容将军夫人脸上一片不屑。
能在尚书府**这么多年,能够从一个庶子变成当朝尚书,依旧坐镇的白尚书,想东西必定是长远的。虽然心里不忿,双手紧紧的握住拐杖,也将胸口这口闷气先掩了下来。
而凌初雪同样也知道青罗顶罪,便是要将这件事掩了过去,她今日已经是名声败坏,未婚先出丑事,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声,反而弄得自己不好,而如今,沈凌希惟有了景轩王爷和太子的作证,再加上景麒的一番话,也翻供不了,她不如就坐了这个被害者的身份。
白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切,却是有话要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就是佳婷郡主所为,可是她要开口的时候,却被人拉了拉袖子,看见自己的外甥女满眼盈泪,心里又怜惜起来,一个少女发生这种事,肯定不希望人总提起,还是不说算了。
凌希惟看着这一桩嫁祸,嘴角扬起的讽刺越发的浓厚,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青罗一个丫鬟是没有办法指挥得到两个小厮的,这肯定是佳婷郡主所为,只有江王府嫡出的千金郡主才有这个能力,可是纵使这样又如何。
凌初雪和白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江王府也给出了一个顶罪的丫鬟了,既然当事人都不追究,她们何苦去做这得罪人的事情。
只是众人心里对这个一直有素有才名的佳婷郡主,却是不屑了,一个未婚的女子,就下这等腌臜的药物,若是嫁出去还不知道如何,还不天天给相公下这个,顿时对她的好感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