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过来一床薄被把周侗盖好,自己又开始忙碌起来。
借了王大嫂家的锅灶,烧了一大锅热水。
把早就准备好的棉布、棉花、针线、细竹条,都扔在锅中煮沸消毒。
然后再把棉布、棉花捞出来,放在烈日下暴晒。
一切准备就绪,远远的也终于传来了人喊马嘶之声!
王大带回来的郎中,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塌鼻子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有求于人,武松不敢怠慢,尽量压下心中的焦躁,远远的一躬到地。
“先生辛苦!请屋内用茶!”
谁知道,那个郎中连看都没看武松一眼,扫了一眼王大家破败的院子,指着王大的鼻子叫道:
“好你个穷鬼,居然敢蒙骗本大爷?”
“家里都穷成这样了,拿什么支付本大爷的诊金?”
“本大爷在城里,一天最少二两银子的收入,再加上这来回的车马费,就是把你这狗窝卖了,你也支付不起!”
王大瞬间胀得满脸通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以武松的脾气。怎么可能受这种鸟气?
要知道王大可是替他办事,现在被人家数落成了孙子,他岂能坐视不理?
上前一步,挡在王大面前,刀子一样的目光,凶狠的盯着三角眼。
按照它的本意,肯定是要上去给那个混蛋两巴掌!
怎奈周侗还在床上躺着呢,这要是真被自己给打跑了,周侗再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能会因此后悔一辈子!
武松手掌举起来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来,最后叹了一口气,从怀内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随手抛给三角眼,冷冷的说道:
“银子差不了你的,把我师傅的伤势治好,小爷还有重赏!”
三角眼敢如此装叉,完全是看眼前这些人好欺负。
他没想到武松的眼神会如此犀利!
就跟刀子一样,让他瞬间失了分寸。
下意识的接过银子,跟在武松后面就往屋内走。
等看到周侗,他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堂堂医科圣手,怎么会被一个衣不遮体的小崽子给吓到了?
越琢磨越有气,越想越不是滋味。
自己刚装完叉,现在拿了银子就乖乖的给人家看病,这些人肯定认为自己是个见钱眼开之辈。
现在退出去,又好像是自己怕了他们。
再说,自己也要把刚才被吓到的场子找回来,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拿定主意,三角眼恶狠狠的盯了武松一眼,咣当一声,把药箱扔在床上。
冷哼一声,伸手抓过周侗的手腕,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开始把脉。
片刻之后,睁开眼睛转过头,盯着武松问道:
“此人昏迷了多久?”
“可做过其他治疗?”
“昏迷了三四个时辰,早上曾经服过一剂中药。”
三角眼一撇嘴,两眼望天傲慢的说道:
“真是一群无知的鼠辈,这种病症,居然耽误了如此长的时间!”
“吃的药肯定也是普通货色,根本没起到一丝作用。”
“现在的症状,只能看他自己命够不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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