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短墙里的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在军营的人却不知道这偏僻的残庙中,大汉抽出一把尖锐的大刀。
“小姑娘,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你是穆临的孩子,来生投个好人家吧。”大汉居高临下看着抖索的孩子,却丝毫没有心软,他双手握着刀,眼神凛冽。
小辞镜惊恐的眼睛里,倒影出他凝重而冷淡的面容。
“住手!”
大汉手腕一滞,屋里的男子齐刷刷站起来,警惕地握着腰间的刀,门外踏进一个赤手空拳的男子。
辞镜扭动着僵硬的身体,看到门外的人影,激动地落着泪。
“裴岩,你来做什么?这些我们这些来做就可以了。”执刀的大汉缓缓落下手中的刀,站在辞镜身前,挡住她的目光。
裴岩感受到屋内的杀气,却还是踏进庙里,他一脚踩在吱呀作响的杂草上。
就在裴岩踏进屋里的那瞬间,屋内的蒙面人面面相觑,直接就出招。
谁知裴岩眼神却没有不躲开,一直看着前面冷眼的人,他一招一人,十步中,那些嚣张的蒙面人大半已经被歪倒在地**。
“不许你们碰她!”裴岩站在这人几步外,两人目光交汇,好似周围迸发吱呀的火星。
“裴岩,我以为你是来帮我们,没想到你是来跟我们打架的。”这人同裴岩一般个子,他单手持刀,挡住裴岩试图投向孩子的目光。
裴岩面容不善,又重新集中在他的身上。
“听着,我劝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穆临如今还不知道她被绑了,但如果你砍了她,没了把柄,他一定会杀了你。”裴岩伸出手指抵住这人的胸口。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借口。
“砍了她,都不解我气。”大汉冷冷地说着,将手中的大刀重新插回刀鞘,“我就不信了,穆临最后不会松口!”
“我这一刀是要看到穆临的身上的。”他拍了拍腰间的刀。
裴岩没有说话,大汉径直走出庙门,就在此时,他才陡然间发觉辞镜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小辞镜更咽了,投向裴岩的目光,都布满着无比的绝望。
明明前几日,裴岩还拿着青团来找自己,笑眯眯地对自己说,这些糖糕还是他特地去镇上才买到的,一般还没有这些。
当时的她激动不已,觉得这每一口都无比地甜。
大雨倾斜而下,后山的乱葬岗中身影错乱,厮杀声夹杂在密集的大雨中,地面中的泥水中混杂着肮脏的血,裴岩每一刀落下都瞬间迸发出献血。
裴岩被无数穿着蓑衣的人包围,他浑身是伤,脸色惨白,大雨充斥着他的面容,他几乎都睁不开眼。
小辞镜半躺在雨水中,黯淡的树叶遮住落在她身上绝大部分的雨水,她也浑身是伤,额头的伤疤狰狞地张着大口,如今还在汩汩流血,脸颊被雨水洗刷得惨白。
待周围只剩下雨声,裴岩孤独地站在尸体中间,他摇摇晃晃地站着,手中流淌的鲜血在雨水中还在不停涌出,鲜血顺着的刀滴落在肮脏的泥水中。
裴岩迷茫着看着周围苍白的情景,踉跄几步朝辞镜方向跑去,手中的大刀郑然落地。
他每一步奔去,好像都用尽全身的力气,辞镜小小的身体窝在泥水里,好像已经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