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脚步一顿,但又急促地朝前走着几步。
“你就不怕惨案重现吗?”
此时,辞镜已经彻底定在原地。
耳边的风很急,也很吵,明明是晌午,明明只是夏季,但吹到她身上却是如此地寒冷,渗入皮肤,激得她全身发毛,有种要哭的欲望。
她转过身来,但此时薛枚却欲言又止。
就在这一瞬间,辞镜却觉得他的脸是那样的熟悉,但又那样的陌生,似乎在很久之前就有一面之源,但似乎自己根本就没有记过他的模样。
但隐隐之中,好像真的在很多年前见过一样。
只是最后,辞镜却没有再理他,转身融入匆忙的人流中。
薛枚站在原地,双肩被来来往往的人撞击,他的目光却一直看向辞镜消失的方向。
这一路上,辞镜几乎都是奔回穆府,她一进中厅便看到裴岩和一些家丁,似乎在商讨什么事情。
她急匆匆地喊道,“爹爹呢,爹爹回来了?”
“将军去崇州了。”管家看到辞镜此时满头大汗,发髻都有些歪,担心地问道,“阿镜,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就是跑地太匆忙了。”辞镜勉强咽下唾沫,但依旧喘得很。
“阿镜,你不要乱了,现在不见晟王殿下,并不能说明什么。”管家拦住辞镜的去路,朝身旁的家丁使了使眼色。
“裴叔叔,我不会乱来的,只是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如今,我们还说不清晟王遇到什么问题。”裴岩一直在想着稳定她的情绪。
“可是我知道啊!”这一句辞镜几乎都是用吼的,裴岩被她这一吼惊到,瞳孔因错愕而放大,但却紧闭着双唇。
“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辞镜低下头,一颗眼泪啪地一下碎在地上。
裴岩一直盯着辞镜,“我实在怕你做出过于偏激的事情,在事情还没搞清楚的时候,阿镜,你暂时就不要出府邸了!”
辞镜愣了一下,只见裴岩刚踏出门,双手就已经搭在门环上,她吓得急忙跟过去。
“裴叔叔!”
最后还是慢了一步,整个人扑过去,却撞冰凉的木门,一道道木门也相继紧锁,外面很快就响起金属的声响。
门,已经彻底被锁上了。
“裴叔叔!裴叔叔!”
任凭辞镜怎么敲打门,外面都已经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最后的脚步都越来越远。
她徒劳地攀着木门,身体缓缓滑到冰凉的地面。
无助和恐惧朝她袭来,将她整个人撕裂。
果然,事到如今,她自己还是想要去救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明明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依旧还是没有把穆府上上下下所有人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这道门拦住她的去路,她还会做出和之前一样的事情吗?
她在昏暗中,慢慢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