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突然响起哗啦哗啦的门锁声,大门突然被推开,成玦双眸微颤,挣扎几下,却没有睁开双眼,一直都保持相同的姿势。
“沈成玦,本宫来看你了!”太子踏进屋里的时候,非常嫌弃地扇动屋里飞扬的尘土,“这地方怎么这么脏?”
太子自言自语一番,便一眼就看到满身是血的成玦,他故作担忧,慢慢踱过去,说道,“我的好弟弟,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刚刚差点搜认不出来你!”
成玦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沈成玦,我是你兄啊!”太子蹲在他的身前,扫了眼成玦身上的伤痕,却满不在乎。
“既然承受不了了,那就别死撑了!我看着你就心疼!”
“承认吧,你的侍卫都承认了。”太子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指甲,又斜斜睨了眼成玦。
“是嘛,他承认了什么?”成玦依旧是闭着双眼,干裂的唇瓣翕动。
“左羽军的虎符,还有就是……”太子顿了一下,爬在地上好奇地看着成玦隐藏在乱发间的眼睛,“安插在鬲州的细作是不是你的人。”
成玦的双眼瞬间睁开,杀气逼人,恍如深夜里捕食的狼。
太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就地一滚,赶紧离他远远的。
“你别同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些难道就不是你做的吗?你属下都坦白了,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是嘛?”成玦撑着沉重的身体,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血气,那双原本深邃的双目如今却布上寒霜,“既然我的属下都承认了,你还找我问什么?”
“当然需要你这个罪魁祸首来承认了。”太子扑打身上的尘土,干脆就在他的面前盘腿而坐。
“你要是都承认了,我争取帮你搞一个宽大处理,毕竟你也是父皇的儿子,我的弟弟,我绝对不会看着你越陷越深!”
太子似乎都被自己的深情感动,还装模做样地用华丽的衣袖擦着泪水。
成玦冷冷地看着他,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隐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渐渐握紧。
“不如我来说,看看是不是你做的,只要点一点头,我立刻放你走!”太子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薄纸,慢条斯理地缓缓打开。
“不妨说说看。”成玦撑着双膝,勉强才坐直。
“这一来,就是崇州窜通当地官府,恶意贩卖罪奴。”
成玦眼神一抖。
“这二来,就是肆意挑起军内矛盾,阻止左羽军前去平定鬲州战乱。这三来,就是偷取虎符,伺机化为已有。”
“啊呀,这桩桩件件都是要杀头的重罪阿!”太子感叹一声,将薄纸叠好,重新塞进衣袖里。
“你都把我的罪名列好了,我要是还想加一件,这该怎么再加?”成玦拧着手腕,再狰狞的伤口如今也入不了他的眼。
“还有?”太子惊喜地凑过来。
太子只见自己迎面而来是成玦的一拳,他惨痛大叫一声,捂着口鼻仰头栽在地上。
他还没缓和过来,肥硕的肚子又被挨了狠狠的一脚。
这一脚,踹得太子整个肚子呈现诡异的模样下凹。
太子在地上抽搐,白眼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