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爽夺来辞镜手里的酒壶,“阿镜,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
“我远远看着你,几乎都要认不出你的人!”
“有这么夸张吗?”
辞镜惨笑一声,脸颊处细长的刘海轻轻地从一侧垂下,她无神的目光在碎发间若隐若现。
“你如果是因为沈成玦,我大可告诉你不必。”林爽顺势在辞镜身旁坐下,他看着漆黑的天空,倒是空旷和寂寥。
四下的风都是冷的,吹得辞镜的心也是冷的。
“沈成玦已经占了鬲州,看来他确实是当年挑起鬲州的战乱。”
林爽转过头看向郁郁寡欢的辞镜,便一掌就拍在辞镜的肩膀上,辞镜一惊。
“”
“平定四方之战火。”
“说人话。”
“主公所做的事情,是拜年以来未有人所做之事,但主公是否会将这件事做到底?”
太子杀猪一般的叫声,引得院子外的人驻足观望。
“还愣什么,是太子!”一身穿盔甲的将军噌的一下从大石上坐起来。
众人愕然。
这原本就有些破烂的木门,经不起这大力的一脚。
木门啪地一声,就被冲进来的守卫踹倒在地。
在院子里最不起眼的一处,一抹干净的衣角出现在人群中,薛枚在这些冰凉的士兵中显得格外突兀。
而薛枚似乎也没有打算进去,他一脸淡漠的神情,而他身后不断涌来身穿黑甲的士兵。
他却如同磐石一般,在院子里岿然不动。
将近昏厥的太子,被他的几个侍卫狼狈地抬出屋子,原本就有些肥胖的脸,如今却已经多了一个紫红紫红的脚印。
这一脚是真的狠。
众人看到时,都不由得感到有些心悸。
路过薛枚时,他下意识挽起自己宽大的衣袖。
“世子,为何不将晟王压入大牢?”体格健壮的许中尉对薛枚呵道,“如今太子被打,该如何跟跟陛下说?”
“蠢!”
薛枚这一字,却训得许中尉满脸赤红,脑海里准备好的措辞,此时也被生生地堵在嗓子眼处。
“陛下只是说要彻查此事,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晟王送进牢里审?!”
薛枚还在漫不经心地挽着袖子,他明明还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却说得极为凶戾的话。
许中尉本就看不起这个面若女人一样的薛枚,在京城这些年李,自然也就知道他的风流之事,但如今被他这样反杀,心里憋屈得紧,握紧腰间的佩剑,就要拔腿朝外走去。
“等等,我让你走了?”薛枚扬起音调,他直勾勾看着许中尉。
“世子还有事吩咐?”
“那是自然。”薛枚见许中尉转过身,一脸似有似无的笑意,“麻烦许中尉为我,不,为太子做一件事。”
许中尉不懂,但再看向薛枚时,自己竟感到自己的后脊冒出冷气。
如今这个小院子只是留了一半的人马,和之前的拥挤却显得有些空荡。
剩余的侍卫和士兵都前去护送太子会去养伤去,只是那个倒下的木门如今已经被一排士兵替代。
许中尉只见薛枚扬起一侧的嘴角,慢慢朝自己踱来,他探过身,在许中尉的耳旁低语。
“麻烦中尉替太子,断了晟王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