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已经被打的失了人像,嘴里不断有血沫子淌出,嘟嘟囔囔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二爹看的皱起眉头,直骂三爹手下混蛋,下手太黑,又见天色渐暗,便向老爷子请示道:“爹,你看这人也抓到了,打也打了气也该出了,我看这事就这么着了,那老祖坟孤零零就在那,也不是长事,等过几天选个迁坟的好日子,到时候我再回来吧”。
老爷子自然知道二爹的脾气秉性,也没劝他留下吃饭,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家,免得又得跪键盘。
二爹点点头,回过身说道:“老三阿,这事就这么着了,人赶紧放了吧,该送医院送医院,别把事闹太大,迁坟需要我兑多少钱,到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
临到门口时,二爹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离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走啊大哥,正好还趁你的车,姜姜咱们走吧”。
周围人一下目光都集中到我和老爹身上,最后老爹咳了一声说:“还有点事,你先走吧,要不车钥匙给你?”
二爹叹了口气,有些期待的看了看我。
这种时候我肯定是不能走的,即便祖坟没被盗,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陪爷爷待两天。
二爹有些落望,最后向邻居借了辆自行车走了。
三爹支开了两个手下,向我们说道:“这二狗子平日仗着学过点风水皮毛,加上工作原因走街串巷,四处留意,一旦发现了风水极佳之地,到了晚上就会拿着洛阳铲前去确定,但他没那个胆子挖坟掘墓,一旦将墓地规格方位探寻出来后,就会将这信息通过“凤沅堂”贩卖出去”。
凤沅堂是县城里有名的老戏园子,由于听戏的人越来越少,后就索性改成了棋牌室,平日里鱼龙混杂里面什么人都有,不少人就在里面干起了消息贩子买卖,也多亏凤沅堂老板跟我三爹是拜把子兄弟,不然这种需要保密的事,绝对是打听不出来的。
二狗子现在进气没有出气多,本来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去问,但看目前这种情况,应该也问不出啥,最后三爹叫回了两个手下,将二狗子抬了出去。
老爹说:“那他将消息卖给了谁,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三爹说:“一个月前他将消息卖给了,临县的一伙土贼,已经派人去抓了,知道这事的还有一个凤沅堂伙计,已经塞了封口费,道上我也已经封堵来往消息,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吃过晚饭,老爷子折腾一天也乏了,就直接回房休息了,本来老爹也想让我早点歇息,但三爹却想要听听那老坟下具体是个怎样的所在,反正我也不困,索性爷仨围在一块聊了起来。
东汉末年,群雄割据征伐连年不断,军队所过之处具化为焦土,大多数的百姓失去房屋土地,四处流亡。但想要安置如此庞大数量的各地流民,也非一般财力就能支持的。
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政权渐稳之时,特设帐下官职发丘中郎将。他们的主要职责便是寻龙找穴,将各地大墓信息汇总标注至地图,再逐一甄选盗掘。因部队发展需要,后旗下又设立摸金校尉与掘丼都尉等军职。倒斗部队发展最鼎盛时期,人数可达三千之众。
为后期魏国建立,立下了不世勋功。但当曹魏坐稳江山后的第一步,便是要彻底翦灭这一政治污点,更是为了得到部队多年积攒下的大墓汇成总图。
据老爹推测,那张图能够引起曹魏重视,想必上面的大墓信息足有上万多处,即便是那张图放在如今也是无价之宝,更别提上面的汇总的墓源信息。
我家族能幸免于难多亏当时营中将士,拼死抵抗,后一路逃亡至陕甘地区的一处大山陵墓中,可尽管如此还是被后面追兵寻到。当族人决心要背水一战时,虞族猎人忽至并“吓”散了追兵,至此在虞族人的庇护之下,我族才得以延续,直到南北朝时期,我族才重新回到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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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虞族人,他们自称是虞朝后人,不知为何常年生活在地底洞穴。多数族人由于常年不见天日,双目已经退化但听觉与触觉极其发达,他们终日开山凿石,像是在寻找什么。
每隔几百年便会举族迁移别处。虞族人对内部秘事,讳莫如深不愿多聊半句,加上时代久远,这些事也就无从考究。
慢慢这些古事,也就变成了我家族口耳相传的神话传说。据我太爷爷曾经回忆,在他小时候曾听他太爷爷讲起,在虞族人的祭祀圣坛下关押着许多人首兽身的怪物。
关于虞族人我自己的判断是,当年的事可能没那么曲折,或许就是逃亡路上遇到居住偏僻深山的少数民族,祖上为了记住这份大恩,就历代添油加醋,让后人永远得记住曾有过这么一回事。
关于发丘天印的来源。公元前211年,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
那块陨石最后并没有被销毁掉,而是被一官吏私藏带入墓中,或许是上天冥冥注定,陨石重现人间时,那位不可一世的帝王也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此石最后落到发丘中郎将首领手里,因其是天外来物加上质地异常坚硬,便有人出主意,何不尽数利用。
当时人们尝试过多种方法,不论是放入强碱池中浸泡,还是烈火没日没夜锻造,都无法将其分解成可用大小。最后也不知是用了何种方法,还是做出了一枚印章,正是我们家族世代流传的发丘天印。
这天印不仅能驱凶避恶,还有一个神奇的功能,解毒。
不管是瘴气毒雾,还是蛇虫毒素,都能轻松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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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仨一直胡侃到了深夜,腹中早就消化殆尽,正当我们商量着煮点夜宵时,村口的大黄狗突然就吠了起来,紧接着有汽车喇叭声传来。
三爹哈哈一笑说道:“那几个兔崽子估计是抓来了,走去看看”。
我心里合计着,三爹手下的办事效率够高的啊,下午才抓到的邮递员二狗,晚上就直接把那几个土贼给抓来了。
刚打开院门,就看见门外靠墙停着三辆白色面包车,里面的人见我三爹出来后,立刻都从车里跳了出来,大约共有三十几个青年小伙。他们见到三爹后,一个个沉着头,四周立即安静下来,除了村口的几声犬吠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三爹略有期许的四处望了望,最后冷冷问道:“人呢”。
这时阿乐从队伍最后面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直视三爹。
“跑…跑了,我们去的时候,屋里茶水还是温的,应该提前得到了消息”。
“他妈的,干什么吃的!”三爹瞬间浑身充满杀气,眼神可怕极了,所有人都被吓得哆哆嗦嗦,像见到了“活阎王”。他一脚就踹进阿乐心口,阿乐不敢去躲,生生得挨了一脚,直接踉跄到地。
三爹教训手下,老爹自然也不敢多管。
我看了一眼三爹,他的表情十分可怕,象变了个人,完全没了刚才谈笑风生的可爱样子。
静了片刻,那阿乐直接从腰间取出一把刀子,我怕他对三爹不轨,本能的直接站到了三爹身前。
“三爷,我对不住您”,说完这话阿乐动作老练迅速,还没看清他要干什么,就见他的左手小拇指已经切了下来。
我被这一幕吓得往后一退,正好撞到三爹怀里,我尴尬的向后看了一眼,急忙站去了旁边。
心里砰砰直跳,暗道阿乐这人脑子肯定不正常,这点小事何至于此,肯定有精神病。
四周静的有些可怕,也想着阿乐这神经病得赶紧送去医院,就硬着头皮打圆场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还是回去守着吧”。
老爹见势也赶紧附和道:“你们赶紧去杀个回马枪,说不定那伙人见你们离开后,就又回去了”。
那群青年小伙还是迟迟不敢动,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阿乐,三爹此刻也没想出更好的计策,最后摆了下手,一句话也没说就走进了院子。
我见三爹走进院中,立刻扶起受伤的阿乐,这时那群青年小伙才敢上前,一个个“乐哥,乐哥…”喊的那叫一个亲热,我心想你们早干嘛了。
阿乐脸色有些苍白,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连忙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三爷的亲侄子,以后见到了都叫姜姜哥,听到了没”,那群人看了我一眼,虽然也立马附和道,但我看的出来,他们根本没把我放眼里。
回到院子,就看见老爹和三爹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商议什么,刚好我也有一问,就刚刚阿乐他们回来时,我才突然意识到的问题.
“虽然二狗出卖了祖坟位置,但我根据墓室内的遗留下的痕迹,能够断定进入墓穴的只有两人,而且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找我家的发丘印,关于发丘印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而那几个土贼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我这么说并非没有任何依据,一个连墓点信息都靠买的团伙,能有什么能耐,更别提连我事先都不知道的发丘印了。
听完我这话,三爹朝我老爹笑道“大哥你这儿子可没白养,比咱俩聪明多了”。
老爹说:“那几个小土贼,该不是来了吧”。
三爹一拍脑门,“哎呦!卧槽,我刚还想是不是手底人出了内奸,不然那群土贼怎么会突然离开,要按这么说,那伙土贼不是得到消息跑了,而是来这了!”
三爹与老爹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就往门外跑,我也刚想追出去,但又想到之前没有手电筒的窘境,连忙就跑进内屋寻找。
很快我便找到了两支手电筒和三节五号电池,立刻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