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声道,“尊阁主令。”
人分三六九等,马亦分宝马良驹,而最甚者,为汗血宝马,可一日千里,万金难求。
能见此良驹者,少之又少。然东海县之人,今日却有幸瞧见汗血宝马之姿,且非一匹,而是十八匹。
十八匹良驹神骏非凡,让众人大饱眼福,而十八匹良驹之上,又有十八人。
十八人皆着皮袄,神采奕奕,气势非凡,纵再无眼力,亦可知这十八人不可轻易招惹,即因十八人胯下良驹非一般人可有。也因十八人皆背负弯弓,又有十八支箭矢,腰跨弯刀,刀虽未出鞘,刀气却已溢出,让人胆战心惊。
出声者,即为十八人。
十八人驱马而行,行至风满楼前,止步,翻身下马,行至疯人身前,皆单膝跪地,行礼,齐声道,“属下参见阁主。”
十八人神色有些许激动,声音有些许颤抖。
见此状,众人面露骇然之色,十八人皆骑汗血宝马而行,是何等人物?然此等人物竟向一个老疯子跪地行礼。
如此,这老疯子又是何等人物?
疯子见十八人,面上却仍旧古井无波,只淡淡道,“莫要放走一人。”
“尊阁主令。”
十八人齐声道,起身,须臾之间,已将风满楼八方封锁。
“何人敢在风满楼滋事?”
远处,有一音浪滚滚而来。
众人扭头,见一白发老者一步一丈,掠空而来。
“竟是他……风满楼,余先生,曾一招之内,斩一六境武夫,栾文山见此人,都需行礼。道一声余先生……此人已半年未曾露面,本以为已不在东海,此刻却又出现……”
有人沉声道。
“只不过,似乎这个余先生还不知风满楼得罪了何等人物……汗血宝马何其珍贵,能有此良驹者,皆非寻常人物,可这十八人竟皆奉这疯……奉这高人为尊,这高人又会是何等人物……风满楼,终于遇到硬茬了……”
有人嗤笑一声,一副看好戏之状。
其身旁之人轻轻点头,道,“之前高人扬言要屠尽风满楼之人,我等只当是疯人之语,然观如今之状,却并非不可能,或在屠尽风满楼之人后,还可全身而退……我等真是羡慕不来……”
“羡慕,也只能羡慕羡慕了,挥手间杀几十人,杀五境武夫如杀鸡,岂是我等可及之境?”
白发老者身后,有罗木紧随,罗木眸中尽是狠厉之色,其曾见白发老者之手段,惊为天人,白发老者既出手,则一切可定矣。
“江年……小疯子,老疯子,今日,定将你二人千刀万剐,剁为肉泥,方解心头之恨……”
罗木望着白发老者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武入七境者,已是风毛菱角,皆是名震江湖的人物,而白发老者,已入七境,东海之人不识,然江湖人若见老者,却会行礼,道一声见过余前辈。
老者姓余,名曰拦江,如今已过花甲之年。
在余拦江看来,小小的东海,又怎会有八境之人前来,八境之下,纵是不敌,亦无性命之忧。
闻罗木之言,余拦江已知疯人一拂衣袖,即让八人身亡,化为白骨,却未有几分惊异,这手段,他亦可使出。
故余拦江并未有多少担忧,于东海十载,其从未有过敌手。
余拦江之声散去,而余拦江,也已到了风满楼前。
“汗血宝马……这是……”
余拦江心中一惊,恰在此时,却闻一声冷哼。
余拦江目光寻声而去,刹那间,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