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一声凄厉的惨呼划破长夜,停驻在院中树枝上的鸦雀被惊的展翅高飞,在透着朦胧烛光的窗户纸上投下忽闪不定的阴影。
魏榕湘艰难地睁开双眸,眼前却是一片混沌血色,飞机出事时的颠簸与乘客们绝望无助的惨叫在她的脑海中交错浮现,濒死之际的无力与痛苦让她止不住闷哼出声。
“……唔!”
“小姐,你终于醒了。”淡绿罗裙的少女扑将上来,又哭又笑的抹着泪,“吓死翠萍了,小姐,您怎么能做这种糊涂事?您要是真的去了,奴婢和香萍可怎么跟九泉之下的老爷夫人交待啊……”
少女嚎啕大哭的声音宛如一根刺破界限的尖刺,将魏榕湘从虚幻的绝望中拽进现实。
她强忍着头疼导致的眩晕和呕意,试图强迫自己去分辨少女话语中蕴含的信息,可神智不过清醒了数秒,凌乱繁杂的记忆就铺天盖地的冲入脑海,搅得魏榕湘脸色煞白。
记忆中的少女也叫魏榕湘,却又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个医术精湛,专攻美容整形的魏榕湘。
而是一个年仅十八岁就被人撺掇着自戕丧命的古代少女。
难怪……
她就说飞机失事,从三万英尺的高空坠落而下,她怎么可能还有命在?
穿越,这个无数人向往,却又从来没在科学领域被认可证实的神奇经历,竟然会落到她的头上。
一时间魏榕湘都不知道是该替这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少女感到惋惜,还是庆幸自己白捡来一条性命。
她挣扎着用手肘撑住地面,借力挪动身体倚靠上背后的墙壁,仅仅这么一个动作,就让魏榕湘出了一身冷汗,额角本就没止血的伤口顿时渗血渗的更凶了。
“……我没事。”魏榕湘急喘着气,朝已经哭傻了的小丫鬟招了招手,“翠萍,你先扶我起来。”
“怎么?又不想死了?”
骤然传到耳边的男声冰冷至极,明明不带任何明显的情绪,魏榕湘心里却近乎本能地涌上了憎恨和恐惧。
这种激烈的情感显然不属于魏榕湘本人,而是来自于原身。
是什么样的仇恨与经历,才会让人在死了之后,还把情感残留在躯壳里?
原身对这个男人的记忆并不多,魏榕湘迅速的提炼出两个要点。
一,这个男人是她的杀父仇人。
二,这个男人是她的新婚夫君。
“……”魏榕湘低下头,不合时宜的吐槽了一句,“这特么什么天雷狗血剧情?”
相爱相杀已经过时了好吗?
“你说什么?”
由于两人本就相隔甚远,魏榕湘的声音又太小,司徒彻哪怕有内力傍身,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倒是‘天雷’两字听的十分清楚。
他将手中的茶碗轻轻一叩,玩味道:“要是真求来天雷,你是希望它劈你还是劈我?”
魏榕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