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榕湘忍着笑意,转而对着老妇柔声道:“本宫看你也是一老实人,想来也是受人蒙蔽,只要你今日说的都是实话,本宫便向王爷求情,饶你这次。”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老妇人一听,连磕几个响头,扯着嗓门便嚎了起来,“小的本是这京里的牙婆,想必在场也有从小的手上买过丫鬟的贵人们。原本小的靠这生意能养得起家,过得也是老实本分的生活。”
说着,她指向了王品烟,因着激动,手指都抖了起来。
“都是这位魏夫人,也不知怎地虐待了小的介绍过去的一个丫鬟,那人跑了,她便讹上了小的,还说要让她家老爷治小的一个骗人钱财的罪名。小的实在是没办法,才答应了她,做了这昧良心的事啊!”
嘿,挖出萝卜带出泥。虐待下人、徇私枉法、污蔑他人,随便哪条都够魏家这泼妇喝一壶的了。
魏榕湘看了司徒彻一眼,眉眼间尽是浅笑,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佳人早已将头转了过去,可这一幕却深深地烙在了司徒彻的脑海中,原本他还觉得今日这事有些无聊,现在却有种甘之如饴的感觉。
“这魏家夫人虐待下人是出了名的,好人家的孩子都不敢送去她家做工的。”
“原来如此,看那女人方才咄咄逼人的样,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借着自己夫家谋了个小官便如此横行霸道,着实可恶!”
“女的虐待下人,男的还妄想霸占兄长的家产,怎地世上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看着她家女儿倒是知书达理的,模样也长得好,想来是被蒙在鼔里的。”
“哎呦,什么人生什么种,只怕内里也不是什么善茬。”
……
听着四周的议论已经渐渐涉及到自己的名媛形象,魏清淑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但若想就此让她认输,便是门也没有的!
她心下快速思索一番,眉头轻蹙,丹凤眼中不多时便蓄满了泪水。
“这位妈妈,可是前几日在我家中威胁母亲钱财不成,心中怀恨,便借机将脏水泼给我母亲吗?”
王品烟得了提示,仿若得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定是如此!你这老妇,心肠都烂透了,自己在外边造谣重伤我们的亲侄女,又诬陷于我,害得我们家庭不和,可不怕天打雷劈吗?”
反正这事,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不过都是嘴一张,哪有什么实质的证据。
“小的有证人,小的有证人啊。”
还不等王品烟得意,老妇人便高声疾呼道:“当时大夫人交代给小人的时候,原是屏退了左右之人,但小的出来之时撞上了侍女金环,她当时神色慌张,想来是听见了这事的。”
此话一说,众人脸色各异,纷纷将视线投向了金环,而后者早已抖若筛糠,手脚局促地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一看就是对王品烟惧怕至极,这母老虎平日里到底是有多吓人?
魏榕湘啧啧摇头,正要开口,却被王品烟抢先说道:“金环,本夫人一向待你不薄,你可要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