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当年要是朕去求娶,怕是没多人愿意随朕到西南去。如今朕登基了,倒是人看朕和皇的儿子不顺眼,把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开泰帝明坐在众臣对面,摆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说到这里气势却一下子变得慑人起来:“你都是朕千挑万选选上来的肱股之臣,你的话朕愿意听,可朕也希望你能听听朕的话,不要逼迫朕不青红皂白就给太子定下罪名,容朕好好把事彻查清楚再做定夺!”
听了开泰帝这么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众臣你看看你,最终为首的老臣先伏地朝开泰帝一拜,接着便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其人见几位老臣都起身了,也跟着站起身来。
开泰帝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要是再跪下去可就坐实了开泰帝所说的逼迫了!
开泰帝见众臣愿意起身离去,也从台阶上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把众臣送走。
开泰帝正要回勤政殿处政务以及等待审问结果,一转身却见不远处一根柱子背躲着鬼鬼祟祟的家伙。
不是那混账儿子又是谁?
躲就躲了,偏这小子时不时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仿佛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来了就出来,躲在那儿像什么?”开泰帝骂道。
太子殿下也不躲,本来是来找爹讲讲姜若皎出的主意,炫耀炫耀自己的媳妇聪明绝顶,结果远远就撞见几小老头儿领着一群准老头儿气势汹汹地跑来往地上一跪,非说什么要向老祖宗和老百姓认罪。
太子殿下心里那叫一气,可瞅着对方人多势众携带几白发老人,又不敢出去和论。
以多年的为非作歹经验来看,遇到老弱病残一定得躲远点,要不然不管没最挨打的只是自己!
惹不起惹不起。
没到悄悄挪到离得最近的那根柱子准备偷听一下这些朝臣准备怎么找自己茬,竟听见爹那么一番了不得的话。
太子殿下听得又动又生气。
动是居然能从爹口里听到维护和娘的话。
气的自然是如果爹以前能这么对说话,哪整天和对杠?
这当爹的,对着外人倒是能掏心掏肺,对着儿子只乱棍揍趴!
就很气。
太子殿下跑到开泰帝近前,得意洋洋地学开泰帝说话:“‘太子是朕的儿子’‘朕不能让受委屈’!”
开泰帝:“………………”
手痒了,揍儿子。
偏偏现在揍儿子,得皇不哭。
就很烦。
太子殿下丝毫没发现自己和挨打只差那么一点点距离。兴冲冲地把自己要开画展的事给开泰帝讲了,一脸嘚瑟地炫耀道:“这是阿皎出来的,怎么?父皇你说媳妇儿厉害吧?真不知道她怎么能出这么好的办法来,了这主意,又能开开心心地玩,又能解决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摩拳擦掌地说道,“最要的是,很多人来看画的画!去年娘说什么别人买的画都是看在是您儿子的份上,这次倒要看看没真正识货的人!”
开泰帝听到太子转述的计划以眉头一跳。
去平西王府的幕僚都已入朝为官,没法再一声令下就把找来商讨诸事。
只不好歹养了那么一群智计百出的幕僚许多年,要自己计策可能不容易,要判断一计策行不行得通是没问题的。
姜若皎这办法简单易行,而且几乎把每一人都考虑到了,不仅她自己的人手能够参与其中,连太子那群狐朋狗友都能在其中起到一定的作用,算是东宫这些党羽的第一次共同行动!
更难得的是,每一人可能都和太子这兴高采烈地去筹备事。
这种笼络人心的手段、这种把坏事变好事的能耐,着实不是一般人能的。
开泰帝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儿子,虽觉得自己没挑错儿媳,心里却隐隐些担忧:不管日太子是不是能现在这全心全意喜欢以及信任太子妃,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太子一如既往地傻下去,说不准皇权旁落到太子妃手上;若是太子以不再喜欢或者不再信任太子妃,那么眼下这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兴许反目决裂……
其实要是夫妻俩能始终亲如一体,这小子一直这么傻乎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开泰帝说道:“行了,你的计划朕知道了。你放手去做就是了,到时把禁令颁发下去,约束好文武百官和天下士子。”
太子殿下不知爹刚才在琢磨什么,得了爹这句话就一蹦三尺高,高高兴兴地跑了。
得回去和姜若皎表演表演爹刚才说动群臣的那番说辞!
爹,也不是不喜欢这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