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不得不放停后弄好再继续织打。随后,她又接着往下说道:
“志昉哥呀,你们家里的另外一桩大喜事,就是你又不用花上什么大价钱,瞬息之间,就能够出人意料之外,轻而易举地就娶回来了一个白白净净,且又高大端庄的新媳妇……”
正当十六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便略微停止了片刻之后,紧接着,她又兴趣盎然地婆婆妈妈地继续说道:
“志昉哥呀,再过一、两年以后,你就可以高高兴兴地抱上一个白胖胖的孙子了。唉呀,这些日子里,在你们家真可是添丁又发财啊,恭贺你……”
顿时之间,一贯以来,那个言辞善辩的十六婆,她和十六公两人,便夫唱妇随般地议论了好一阵。此时,在整间屋内,真可是显得似乎热闹了起来。
一时之间,此时,正在旁边进行观看他们织打席草的父亲,可真是情不自禁地乐得让他马上笑逐颜开地,高兴得几乎都快将要合不拢嘴了。
当时,我看见此种极为罕见的情景,可以说得上是我自从长这么大以后,还是头一回所亲眼耳闻目睹的哩……
就当十六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此时,正在旁边的十六公,他又接着一边在手不停滞地快速伸席草;一边又在自己的嘴边上,喃喃地毫无休止地在唠唠叨叨的独自说个不停:
“志昉哥呀,你可要知道啊,自从去年给我家志来娶回了小平以后,所拖欠下别人家的那一屁股的债务,一直到了现在,一时之间,都还没有归还清楚。我们可并不像你们领工资的人那样,每个月都‘有禾割’。其实,你们这些人才真正算得上是‘食穿无用自己操心’啊,那真是该有多好呀……”
顿时之间,就在当十六公他正说到这里的时候,马上便放下手中的伸席草的竹竿子。心中似乎是对于有些现行的政策,特别在贯彻执行过程当中,表现得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
于是,他便当众毫无顾忌地高声说道:
“……你看,像我们这些社员群众和贫民百姓,他们一年做到暗,就只能是‘盼星星,望月亮’般地在盼呀,望呀!都是在希望自己的生产队到了年终分配的时候,能够分得到的口粮谷多一些,所分得到的工分钱多一些,那就该是万事大吉和阿弥陀佛了……”
此时,正当十六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在他的内心里,有一股子的怨气要在瞬息之间,全部都喷射出来似的。
于是,他便又当着我们大家的面,马上又继续不停滞地发泄起,已经收藏在自己心中卵时的不满来:
“……你可不要老是认为,我家现在几乎日夜都在不停顿地织打席草。其实,也不知道为了这两文钱,可花尽了我们多少的时间和心机。就是在担到集市上进行摆卖,还会怕碰到管理市场的那些‘坏蛋’的种种无理的干预,好不容易才卖得到那一元几角的辛苦钱哩……”
一时之间,此时,十六公他似乎便越说越气愤起来:
“但是,我们这样迫不得已地费尽心机,才争得到的这点小钱,那又算得了什么。但是,到头来,还会给人家戴上了一顶专门‘搞私活’,不出集体工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大帽子’呢……”
此时,也许是父亲看见我,已经从学校里回来了。于是,便辞别了已经闲聊了大半天的十六公他们,和我一起返回到了新屋中厅处。
你可要知道,其实,此时的父亲,他便已经一改以往那种在公众场合当中说话,总是滔滔不绝的旧习惯了。究竟,他为什么要改这其中的真正原因,我就是不用在此多说了,你也是会自然而然地懂得的。
我还能清楚地记得,正如有一句老话说得似乎有点道理,“父子之间,一般地来说,是没有多少话可以面对面地进行谈论和交流的。”也许,这一句老话,可真的是给说对了。
尤其是,这句老话它对于我这个人来说,更是显得是有些特别应验的了。
因为,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就是我从小一贯以来,父亲对于我在各个方面上的要求来说,尤其是,显得比其他弟妹都要严格和高标准。
似乎,在有的时候,他简直是严格到了十分不近人情的地步;似乎,又在有的时候,一时之间,他也会常常到了,对于我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过于急躁的地步。
因此,一贯以来,从而使到我从小,就在自己幼小的心灵深处,对于我父亲都会在无形之中,产生有一种异常恐惧和强行抵触的那个感觉。甚至在有的时候,简直都快要到了那种“水火不相容”的境地上去。
你可要知道,现在,我已经是一个三十出头,且又结婚有妻室的大男人了。因此,父亲对于我一贯以来,那种种的看法和态度,本也应该有所收敛和从根本上加以改变吧!
特别是,自从上次尹妹前去凤山回来以后,她告诉我才真正知道,在初开始的时候,父亲对于我不跟他进行商量决定,而是就那样草率地结婚。最后,都弄成“生米煮成熟饭”的地步很有意见,甚至还背地里生起气来。
一直到了后来,经过尹妹对他实话实说地将情况的前前后后,如实地汇报给他知道了之后,此时,他那一肚子里的怨气,最终才总算是给消除了一些。
但是,对于他老人家的这种一贯以来的固执和偏见,我始终都是耿耿于怀,是很难消失得了……
你可要知道,其实,我父亲在他自己的心目之中,他原来就是特别中意和喜欢我在前面第七卷中,所写到的“我的那个高中同学”的她。
因为,父亲他一贯都认为,我跟“我的那个高中同学”,这才真正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相匹配的婚姻,也算得上是最为般配的天生一对。
但是,你可要知道,这也许只是我父亲他当时的一厢情愿而已。从到后来的许多现实的生活中所表露出来的情况上看出,那根本上来说,是完全不符合当时现实生活的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而已。
在一直到了后来,也许,是因为尹妹在他面前,实话实说地对他详细地加以解释和苦口婆心地说明了此事的前前后后经过之后,他才从思想和主观看法上,就有了一个从根本上的大大转变吧……
正是:
双喜临门父欢喜,尹妹细说方明理;
自小惧怕父威严,文革磨难少话语。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