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是听到了的,本打算掀开帘子弹他脑袋,结果风觉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马车一个趔趄,车内的肃王屁股没坐稳,差点飞出去。
慕容沁这边回到侯府。
已经快到晚膳时分。
春儿早就在后门那等着了,“小姐,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按照往常,醇亲王府是要留您用晚膳的。”
慕容沁净手,擦干手帕,丢给春儿,“要不是肃王,我也回不来,家中如何,有何新闻?”
春儿将帕子丢给一旁的小丫头,看着人恭敬的退出去,才低声说道,“宫里来话,说四小姐这不是要成亲了么,让明日进宫呢,说贵妃想念亲人了。”
慕容沁喝了一口暖茶,并未开口。
“小姐,贵妃说让您也去呢。”
慕容沁挑眉,将茶杯放回案几上,“这是又来找茬了。”
春儿翻出一请帖,“是淑贵妃,她说她身体不舒坦,让您进宫给看看。”
慕容沁眉头拧在一起,不舒坦就请太医,怎么如今她快成问诊大夫了,想到淑贵妃,自然又想到肃王。
她今日委托肃王办的事,估计明日就会有消息,进宫也好。
这样想着,外头有下人来禀,是祖母身边的绿韵姑姑,“姑姑怎么来了?有事让下人传我,我便过去了,省着折腾你。”
姑母笑着说,“你今日走了一整天,老太太想你,让下人过来问好几次了。眼看着要用晚膳,老太太让我亲自过来看你回来没有,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蹄髈。”
慕容沁脸上立刻露出笑,“还是姑姑疼我。”
到了祖母那,才知道,原来各房都来了。
慕容沁算了算日子,还有三日,便是慕容云结婚的日子。
怪不得。
下人掀开帘子。
里面的人见是慕容沁来。
已经有人站起身,是乔姨娘,她十分客气,对慕容沁服了服身。
一众庶妹跟着服身行礼,“见过县主。”
慕容沁是很少这样得脸的。
“今日是怎么了,都这样客气?”
祖母脸上笑盈盈的,伸手来抓慕容沁,“他们都听说了,肃王从醇亲王府把你送回来的,还在马车上说了好一会话,他才走,淑贵妃的请帖就到了侯府...”
祖母眼睛亮亮的,那八卦的样子...“祖母,我和肃王只是好朋友。”
“你和肃王是好朋友,足以让这些人高看你一眼,她们起身行礼也正常,你且受着就是。”
慕容沁点头,“大家都坐吧,”
众人这才敢落座。
慕容云和慕容华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
薛氏极其安分。
这样的日子,慕容沁连做梦都不敢这样做,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实现了尊严自由。
第二日一早。
侯府众人便早早准备。
上了马车,向皇宫出发。
慕容沁和祖母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如今祖母的身体越来越好,这样的好日子,竟然也能陪着慕容沁进宫了。
慕容沁心里别提多安慰。
慕容沁整给祖母整理衣襟,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
整个人摔了出去。
外头的车夫将马控制住,急忙问主子有无妥当。
慕容沁问怎么了。
马夫说,“奴才这就去看看。”
片刻后跑回说道,“回小姐,是薛家的马车跟人起了冲突。”
“是谁?”
“好像是醇亲王府的蓝琪郡主的马车。”
慕容沁眉头皱在一起,“薛府?哪个薛府?”
“就是薛国公家,宫里薛贵妃的侄女薛聘婷。蓝琪郡主说话也不客气,快打起来了。”
什么?
慕容沁急忙安抚祖母,“祖母,我得去看看,蓝琪性子直爽,薛家也不是省油灯。”
祖母让慕容沁快去。
她跳下马车,快速的跑了过去。
蓝琪心性良善,骂人又骂不过薛家小姐,气的脸通红。
慕容沁急忙用身体挡住蓝琪,生怕蓝琪吃亏,薛聘婷一楞,横眉竖眼的,“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挡着我?”
薛聘婷是薛贵妃的亲侄女,发生车祸,慕容云和慕容华已经站在了薛聘婷身后,慕容华淡然一笑,“聘婷姐姐有所不知,这位可是我们家出奇的县主。”
薛聘婷一挑眉,丹凤眼露出不屑,“县主是什么东西还敢过来挡着我,来人,给我打。”
慕容沁暗道,这薛家人一个一个都不懂尊卑么。
“既然你看不起我这位县主,那醇亲王府的蓝琪郡主,你总认得吧。即便你被册封为格格,也打不得郡主。”
天启国等级森严。
寻常权贵子女,送进后宫,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比如薛贵妃,她进宫后,家中小妹等,都是可以随意晋封的。
按照等级可先封为君山,崮山格格,翁山格格,若是将来出嫁,嫁给一王府世子贝勒,还可加封为多罗格格。
可即便如何加封,也只是一个空有虚名,说出去好听罢了。
不如县主翁主郡主公主等是有品阶的,也就是皇亲。
薛聘婷没读过几年书,还扬言要打县主,如果真动起手,她掉脑袋也不为过。
仗着自己有个亲姑姑在宫里做贵妃,真是不知尊卑,不知天高地厚。
薛家竟是这些玩意儿。看来是薛家风水不合,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过看到慕容云和慕容华在她身后撑腰,想必也早就通知薛聘婷不要害怕慕容沁,一个破县主,没人撑腰,不如她贵妃姑姑,薛振舅舅,祖父又是国公爷,慕容沁实在不必害怕。
薛聘婷一楞,“郡主?你说她是郡主?那她怎么没有王府标识的马车。”
蓝琪郡主骂道,“你管我坐什么马车。”
慕容沁抓着蓝琪,对薛聘婷说道,“薛家如今风头正盛,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薛府找茬,别人自知收敛锋芒,没想到崮山格格如此惹眼,刚被解禁足的薛贵妃要是知道此事,怕是削了你的格格身份。”
薛聘婷有些紧张,对身后的慕容两姐妹,说道,“你们怎么妹没告诉我她是郡主,你们想害死我?”
慕容云急忙说,“我们哪敢,我们也只见过一次郡主,长相早忘了,再说她干嘛不做王府的马车,是她活该。”
薛聘婷见慕容云说话很有底气,思量着她话里的分寸觉得也有道理,这才摆直了腰背,指着慕容沁放下狠话,“慕容沁,你给我等着。”
说完,上了马车,再也没敢说一句话。透过马车的帘子还偷偷瞧了瞧慕容沁,见慕容沁眼神狠辣的扫了她一眼,吓得放下帘子,慕容沁暗道,草包一个。
先是安抚了蓝琪郡主,回到自家马车上,安抚了祖母,这才安安稳稳的到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