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金圣头都没回,反手又给了她一下,“你还嘀咕上了。小丫头,让你别问是对你好,万一他是哪家大能的道童,就刚才他生气的样子,回去说道说道,我们可就遭了罪了。”
“那不还是你多话嘛,我就泡泡茶,话都没说呢。”她听到又是对她好这番话,可不乐意了,嗓门都大了起来,直勾勾的怼了回去。
钱庄里,鸡飞狗跳,好生热闹。
话说回伯瑝,他从钱庄出来后,便往城南设置的集散地走去,那里是雨城对外来人员的集中管理居住地。
最近这里已经住满了人,甚至空中都有道长过来搭了屋舍,供给给百姓居住。
集散地四角均有粥铺施粥,那粥淡入清水,面上象征性的有点油水飘浮,下面隐约有点肉糜沉浮。
伯瑝寻了北边施粥点的差使,亮了无忧宗的宗印后,让他喊百姓们过来领钱。
不多时,伯瑝身前乌泱泱地站满了人。
“各位乡亲,今日,我受无忧宗八方堂陆道长的嘱托,捐财于尔等,虽不多,每人也能分得百文,可用来买点粮食补给生计。”伯瑝不大的声音,在术法的加持下,传遍了整个集散地。
已经聚在这里的百姓们,待得听清伯瑝所说之话,正要跪下拜服,伯瑝急忙手一挥,拖住了他们,不让他们跪下,冰冷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些此前未有的情绪,“可不能跪,这钱财不多,尔等保了性命,便是对陆道长最大的感激。”
这一分发,太阳都快落了山。
待得这满满两大箱铜币见底,已经是戍时。
伯瑝拖着劳累的身躯,回到兴源客栈,大声喊着小二,催促着上菜上饭。发点钱,比打架都累。
他正开怀吃着,门口走进来一僧人,那僧人身后跟着一女子,女子低着头,双手紧紧拽着僧人的锡杖。
伯瑝抬头看了一眼,这不是之前路上碰到的洪志法师么,怎地他还和那女子在一起。
“洪志法师,这里!”伯瑝将口中的鸡腿吞下,朝着洪志喊道。
洪志本在找地方落座,听到伯瑝喊,自然就应邀走了过来。
“小施主,你家师叔呢?”洪志和女子坐在了伯瑝对面,洪志出言问道。
陆长生在伯瑝喊洪志的时候,便听到了。他一直在等伯瑝回来呢。
他坐在伯瑝旁边,敲了一下伯瑝的头,“回来了不跟我说,自己吃的挺香啊。”
“嘿嘿,师叔,我这不是太饿了嘛。一天没吃饭了都。”伯瑝摸了摸被敲的地方,憨憨地笑道。
洪志这时候也点好了素食,对身旁的女子轻声说着话,“秋茹,你想吃点什么?”
这女子姓卫名秋茹,是他在路上救下的一世家小姐,救下后本应各走各道,只是这卫秋茹好似黏上了他,他去哪儿,她便跟着去哪儿。
普通人的她有时候跟不上,他还得停下脚步,等上一等。
后来发现这样赶路太慢,他便把本是拄在地上的锡杖横提着,让她拽着方便他使用神足通赶路。
“我都可以的。”卫秋茹眉眼轻抬,刚巧看见洪志仍望着她的脸,小脸一红,有低了下去,害羞的说道。
“跟我吃了一路斋食,你都消瘦了些,点些荤食补补吧。”洪志看着她,想了想,对小二说道,“上一盘桃仁牛肉,再上一碗杏仁鸡汤。”
小二记下后,便去了后厨通传。
陆长生见这卫秋茹的神色,像是陷入了爱恋之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洪志,你与秋茹小姐,是作何打算?”
洪志宣了一句‘阿弥陀佛’,正色道,“自是送她回家,贫僧再继续游历。”
卫秋茹本低着的头,听到洪志的说辞,猛地抬了起来,望向洪志,口里却是对陆长生说着话,“我要跟着洪志,哪儿也不去。”
伯瑝吃着饭,憋着笑,这洪志算是入了红尘,进了情劫咯。
洪志嘴唇微启,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再宣了一遍佛谒。
年岁不大的他,这也是第一次出寺游历,便碰到了这等不知如何是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