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志,你真的觉得是放跑了三只鬼导致黑无常追杀的?”陆长生感觉自己第一次认识到洪志是这样的人。自从他破了戒,好像就变了。
“贫僧认为,没有目击者,便不会有祸端。”洪志拍了拍僧衣上不存在的灰尘,盘腿坐在了陆长生身边。
“那,你觉得黑无常是为什么要来追你?”陆长生问道。
“当然是因为贫僧超度了七只鬼,他们幽狱本来就鬼口不多。”洪志看向陆长生,那眼神像是在看没文化的人。
陆长生想起在狱天楼看到的记载,摇了摇头,说道,“不,他是无聊了。”
上古年间,有大修士绝地通天,断了天庭、地府与人间的连接,当时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阎王判官尽皆在人间游历,捕捉幽魂厉鬼。
一朝天地色变,祂们被永世隔绝在了人间。
阎王判官受冥帝牵引倒是回了地府,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却被留了下来。
幽狱也是自那个时候出现的。
这幽狱每次出现的地方又都是荒郊野外,出不得,进之少,里面的新鲜事也就更少了。
祂们太无聊,便起了戏弄生人之意,再加之当年确实是被大修士断了祂们的回归之路,这些年里,逃得了便逃了,逃不了的就成了幽狱中的新鬼,做了祂们清醒之时的说书先生,为祂们讲述外界的趣闻。
两人歇了小会儿,起身往雨城赶去,伯瑝与卫秋茹还等着嘞。
雨城,自从陆长生和洪志离开,已过了二十二日,伯瑝每日都是好吃好喝的享受着,没有陆长生在,伯瑝每日功课也不做了,拿着钱潇潇洒洒的在雨城内玩乐着。
卫秋茹则是每日关在屋里,念着洪志留给她的经书,祈求着洪志安全归来。
这时正是正午,有人在她门前敲门,她本以为同往日一样,是店家端着菜呢,便没有起身,而是应道,“店家,放在门口,我自取了便是。”
这店家却没有答应她,而是又敲了三下门后,静静站在门外。
卫秋茹愣了一下,透过剪影看着,那好似是一个魁梧的男人,还有一根粗长的立杖在一旁,她欣喜的叫了一声,飞快的跑到门前,将门甩开,门外可不就是赶回来的洪志?
“洪志!我,我好想你。”卫秋茹见实了是洪志后,先是大声的喊了声他的名字,才又觉得该矜持一点,细声说道。
“贫僧回来了。”洪志将锡杖立在地上,右手向前一伸,揽在了卫秋茹的背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咳,旁边还有人哈,你个和尚,注意影响。”陆长生还没进屋,就站在他俩旁边呢,看见洪志一回来就抱着卫秋茹,提醒着。
别看洪志年轻,他可一点都不害臊,甚至还挑衅似的瞪了陆长生一眼。卫秋茹毕竟是小姑娘,倒是懂得害羞,拉了拉洪志胸口的衣服,示意他别在外面了,快进屋。
洪志这才抱起卫秋茹进了屋。
“白天注意点哈,动静别太大了。”陆长生才不管卫秋茹害不害羞呢,还出言调侃了一句,也走进了屋里。
伯瑝这个时候不在房间里,他还在城东的赌场里挥霍呢。
这二十几天,他可是赌场的常客,还别说,他输的不多,赢的可不少,要不是赌场不做千,不赶人,他可能就得扫地出门了。
洪志两人进去快乐去了,陆长生自是不能在屋里旁听,他感知了一下伯瑝在哪儿,便闪身到了赌场门前。
陆长生进去把伯瑝提溜出来,对他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回哪儿?我还没玩儿够呢。”伯瑝手里拿着筹码,后脖颈被提溜着的他,仰着头看向陆长生愤懑着。
陆长生低头看着他,轻哼了有一声,“出来玩儿的,回哪儿都不知道了?”
伯瑝这才想起,还有不到俩月就要新年了,宗里每年都要开新年宴,再不回去就迟了。
“师叔,放我下来,我去把筹码换了我们就回去。”伯瑝扬了扬手中的筹码,焦急的对陆长生说着,他可盼着新年很久了,宗里那些师叔的气感之相吹壳子可有趣了。
陆长生将伯瑝放下,微笑着看伯瑝跑进去。
不消片刻,伯瑝就换好了银两,提着一大袋晃悠悠的出来了。
他俩没有和洪志、卫秋茹当面道别,这一路的缘分差不多到这里也便结束了,日后若有缘,自会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