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杀了他。

他滚烫的鲜血顺着我的犬牙流进了我的喉咙，熟悉的腥气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我很饿。我的肚子在抗议，我的嘴里有食物。

但是，我克制住了生理上的冲动，将口中那块肉吐了出去。

毕竟，我现在是人。

然后，两个看起来高贵得刺眼的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用一种新奇的目光审视着我。其中一个人目光冷得像冰，一直冻到我心底。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我像是在森林中遇到了猛虎，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有毛，此刻一定炸了起来；幸亏我没有尾巴，否则我一定会紧紧夹住。

我知道，一旦露怯，便是万劫不复。

“呵……”另一个人轻笑了一声，打破了僵局。他穿着一身很白很白的衣服，蹲在了我面前。这样，他就和我一样高了。

他对我笑了笑，眼神中有些怀念，像是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他毫不犹豫地扯下来半截袖子，然后小心地擦拭着我脸上的血污，那触感，是我此生都没有体会过的柔软。

“你喜欢他？”那个冰冷的人说这话时，眼底居然带有几分暖意。

另一人将手里变脏的布料塞给我，回头笑道：“你不是更喜欢他吗？”

“是啊，”那人声音轻快，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剑拔弩张，“楚风，带上他。”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从我身后闪现，单膝跪地应道：“是！”

我怔愣着，被那个名为楚风的人抱起。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人生之中最大的机缘，已经到来。

……

“我还是不敢相信，”林平之坐在马上，一脸的不解，“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东方不败少见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算以漠北双雄的牙口，也不见得能空口咬断人的脖子。你不觉得，那孩子就像个狼崽子吗？”

林平之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打算留下他？”

“是啊，”东方不败转头看向他，“闲着也是闲着，养养看吧。”

林平之有些无奈，“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道：“不幸？嗯？”

林平之求生欲爆棚：“我说以前……嗯，他以前一定很不幸。”

东方不败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山川，轻轻叹了口气，“真的没有人来劫镖吗？”

林平之：“……不会有的。镖局行做生意，靠的不是武力，而是人脉。凡是我们要走的商路，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山寨帮派都打好了招呼，看到福威镖局的大旗，就不会来劫镖了。”

东方不败回头看了看那面黑色绣金的大旗，淡淡地道：“要不咱们把镖旗藏起来？”

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