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密室中,蓝色的火焰幽幽地飘荡在空中,无端的诡异。
纤瘦的女子化着妖媚的妆,双手摆出一个奇怪的印结。冷冷的光映衬着她惨白的脸,光洁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滴。
此人正是蓝凤凰。御魂蛊这样操控他人的蛊术对施术人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若不是为了任盈盈,她至死都不会使用这等禁术。
诡异的呢喃从诱人的朱唇中轻吐而出,在密室之中回荡:“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向如臂使指的子蛊并没有给她应有的反馈。一阵僵持过后,她的双眼猛地瞪大,不可抑制地吐出一口血来。
“怎……怎么可能……”微弱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飘荡的磷火无声靠近,似乎要吞噬,似乎想毁灭。
与此同时,黑木崖,大殿。
尖锐的剑鸣声猛然响起,飘逸的长发无风自动,一滴血泪自眼角缓缓流下。
林平之依旧站在原地,单手举着剑,剑身上的血迹未干,那是东方身上的。
铺天盖地的杀气从他身上激荡而出,逼得众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甚至包括东方不败。
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东方不败眼神一厉,手指一弹,一枚绣花针飞了出去,径直插入任我行右目。
任我行“啊”的一声,单手捂住了眼睛,无暇再与他争斗。
“平之!”东方不败疾奔过去,下意识地拉住了他举着的手臂,“你怎……”
饶是东方不败,看见那双血红的眼睛都忍不住心神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他走火入魔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惊得众人又后退了几步。在这恐怖的杀气与紧张的气氛下,几个武功略差的教众竟直接晕了过去。
武林中人,练功出些岔子是常事,称得上是走火入魔的却寥寥无几。走火入魔者,功力暴增但狂暴弑杀,一出现,便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眼中的世界蒙上了一层血色,林平之强压心头的狂躁,怔怔地看向东方不败,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他脖颈上的伤口,轻声问道:“疼吗?”
东方不败心中有些酸涩,同样轻声哄道:“不疼的。没事了,没事了啊。”
林平之收回手,看着指尖沾染的血迹,心中的杀意终于决堤。他猛一转头,朝着任我行露出了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宛若修罗。
任盈盈刚帮父亲拔出右眼的那根银针,一转头便看见了林平之在朝他们笑,忍不住浑身一颤。任我行捂着右目,忽然开口道:“一起上,杀了他!”任我行这一方的人都私自藏了兵刃,而东方不败的下属皆是手无寸铁,若是齐心合力,他还有赢面。
领头的桑三娘与王诚对视一眼,都有些迟疑。
未等他们做出决定,林平之已经欺身而上,剑尖直指任我行的心脏,凛冽的杀意让人心惊。
任我行右眼已废,战斗力大打折扣,险而又险地横剑挡下了这一击,却硬生生被打得倒退了两步。
“优柔寡断!”任盈盈心急如焚,冷喝道,“他已入了魔,不杀他,我们都要死!”
“谁敢!”东方不败紧张地盯着林平之,怒道。
“东方不败睚眦必报,我们若败,必死!还在犹豫什么?”看着任我行落入下风,任盈盈焦急地道。
“找死!”东方不败心下恼怒,隔空一掌便打向了她,临出手时,看着任盈盈酷似她母亲的脸,又下意识地收了几分力道。饶是如此,任盈盈还是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柱子上。任盈盈伏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满是仇恨。
不成功,便成仁。桑三娘等人不再犹豫,纷纷上前想要诛杀林平之。
东方不败眼神一凛,对着身后搀扶着童百熊的秦伟邦道:“带兄弟们撤出大殿。”
“可是……”秦长老皱着眉想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