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奇再懒得多问,他目光一闪,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已经发动了变天击地大法。
这尼姑顿时如坠梦中,眼神变得痴呆无比。
“你叫什么?”
“贫尼三绝。”
“三绝师太,岳小钗在绝情庵吗?”
“不再。岳师妹自从两年前离开之后,再没有回来过。”
贺奇听了顿时大失所望。他叹了口气,道:“居然是白跑一趟,当真是叫人无奈。那,你知道岳小钗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
“那她是一个人离开的吗?”
“不是,她还有两个女伴,叫做素文,小虹。”
贺奇缓缓点头,那样倒不至于令人太过无聊了。他打了个响指,三绝师太又清醒了过来。她一脸骇然,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手中握着的拂尘都在颤抖,脸色更是奇白无比。
“只是做个梦而已。再见!”贺奇没心情和一个胖尼姑夹缠不清,身形一闪,已退出了绝情庵。
他速度之快让三绝师太完全看不清楚,弹指间,他居然退出了二十丈,坐在了自己的马鞍之上。
三绝师太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三绝,发生什么事儿了?”
“见鬼了。”
一个庄严无比的女尼出现在三绝身后,闻言眉头一皱,看向远处,却道:“刚才是叫做萧翎的人来了。”
“是的师父,可那人不知是人是鬼。刚才,他一闪身飞越二十丈空间,弟子一生从未见过这般堪比鬼魅的身法。”
话说贺奇两人离开之后,钱大娘有些忐忑不敢,她虽然没有说谎,可毕竟贺奇没有找到岳小钗,踌躇了一下,说道:“老婆子没有帮上大忙。”
说完,她偷眼看了贺奇一眼,又道:“以后老婆子我行走江湖时,必然关注岳谷娘的消息,一旦有了什么音信,定然告知萧庄主。”
贺奇哑然一笑,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我岂是蛮不讲理的人。你我已经两清了。”
钱大娘久历江湖,可不会如贺奇一般天真。江湖之中,向来都是弱肉强食,只是有些人喜欢将这一切掩盖在脉脉温情之下,有些人明目张胆。如此一来,一者号称白道,而另外一种则被称作黑道。
其实,两者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江湖,可不是好耍的地方。
贺奇微微摇头。
没有找到岳小钗,贺奇意兴阑珊,两人驱马向北。贺奇准备返回百花山庄,相比与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贺奇更愿意相信山庄的悬赏。
两人向北驱马走了一百多里后,忽然听到了一阵琴声,琴声中似乎充满了愁苦,而琴声传来不久之后,又有一缕萧声附和琴声的调子激荡长空。
那萧声虽柔细,但听在耳中,却如巨雷下击一般,让人不禁为之一怔。
贺奇凝神听去。
只觉那萧声,充满着凄苦、哀怨,如泣如诉,悲伤无比,静夜之中听来,不禁使人为之默然。
倏然间萧声中断,一缕余音,袅袅散去。
贺奇低声说道:“好凄苦的箫声,九曲百转,消魂断肠。”
钱大娘道:“那萧声虽然轻逸飘渺,但抑扬顿挫,无一不清晰可闻,吹萧人,定然是武林高人,才能有这等充沛之气。”
贺奇道:“琴音所至,箫声婉然相随,看将起来,那弹琴、品箫的两位高人,都在左近了。”
钱大娘心中一动,说道:“琴音先闻,箫声随至,那是箫不离琴的了……”
话未说完,琴声忽鸣,几声调弦之音过后,琴声一转,一缕如语如唱的弦韵,传了过来。
倾神听去,那琴声似在叙述着上个悱恻缠一绵的故事,凄婉动人。
贺奇浑身上下没有半分雅骨,但这音乐却是着实动听。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去寻找高人隐士的念头。
忽然马儿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女孩。
是的,只能称之为女孩,因为她实在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那女孩道:“请问是萧翎萧相公吗?”
贺奇一怔,道:“不错,你是?”
“小婢素文。”
贺奇可是刚刚听过这个名字的,他大喜道:“哈哈,我前不久才在绝情庵听到你的名字,不错,你是岳姊姊的同伴。”
素文嫣然一笑,大见妩媚,道:“素文奉小姐之名前来请萧相公见面。”
贺奇笑道:“果然,五年不见,我思念岳姊姊入骨,向来岳姊姊也是如此。”他跳下马来,甩手将缰绳扔给了钱大娘,对素文道:“前面带路。”
“萧相公这边请!”
跟着素文,两人离开官道,直接步入了山林。崎岖的道路,难缠的藤蔓都不能成为半点障碍。
大概走了十多里地,素文忽然止步,手指着数丈外绿荫深处,一座隐现的茅舍,道:“到了,就在那茅舍之中。”
说话之间,已然行近茅舍。
素文举手在篱门上拍了两掌。
但闻篱门呀然,一个全身红衣。背插长剑的俏丽少女,当门而立。
素文低声问道:“姑娘在吗?”
那红衣少女打量了萧翎一眼,道:“姑娘在,萧相公请进去吧!”
贺奇微微一笑,缓步走了进去。
只见室中布设极为简单,一张木桌,和四张竹椅之外,别无他物。
靠左面一面淡蓝的粗布垂帘和一堵单墙,把茅舍分成了内外两间。
那素文留在茅屋外面未进来,那红衣少女,却紧随贺奇身后而入,低声说道:“相公,我去禀告姑娘一声。”
只听那垂帘之内,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你退出去。”
布帘启动,缓步走出来一个玄色劲装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