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瑶摇摇头,一双狭长美丽的眼眸里充满欣慰,“是我和父亲应该感谢笙笙才是,能让药膳食谱进入百姓的生活中,真的是了却了父亲的心愿。”
说完她缓缓弯下身,牵过傅玉笙的玉手,仔细打量着上面那根狗尾巴草,还用手戳了戳。
她面上愈发柔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狗尾巴草,笑了,“笙笙,日后你回了京城,也不要忘记我哦,希望这根狗尾巴草能让你想起在洛阳城还有个叫苗瑶的姑娘。”
一阵微风拂过,傅玉笙觉得眼眶有些酸酸涩涩的,她不禁有些动容的揉了揉眼睛,美丽清纯的眼眸里充满温柔,“嗯,我一定不会忘记苗瑶的。”
苗瑶又是笑了笑,她又从衣袖里拿出一根刻着精致梨花的木簪递给傅玉笙,“这是我前阵子自己亲手做的,觉得梨花和笙笙最配了。”
那木簪制作繁琐,是项繁琐的手艺活不谈,这得需要多少的耐心和细心啊......
傅玉笙轻轻接过那根木簪,内心实属有些酸涩,她望着面前和她有些相似的苗瑶,心中那份酸涩愈发强烈,那种感觉异常奇怪,只要想到她们身体里流淌着同族血液,她就有些想哭。
“瑶瑶,以后我会经常来洛阳,你可不要嫌我烦哦。”
她有些更咽着说道。
苗瑶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细腻的小脸,摇摇头,“我可是洛阳城最好客的小姑娘。”
话落,就见傅玉笙被她逗笑了,第一次,长公主有些不舍的抱了抱面前这个小姑娘。
“笙笙,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哦,要经常来洛阳城看我。”
傅玉笙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程砚砚也被这一幕所感染,眼眸也逐渐有些泛红。
她连忙拿出手帕轻轻拭去滚落下来的眼泪。
程砚砚本就是容易产生共情之人,此刻她有些被这幅姐妹情深的画面所感动,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就在苗瑶还拉着傅玉笙说些悄悄话时,忽然一阵喧嚣声传来,就听见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沸腾声,紧接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鼓声阵阵。
苗瑶有些好奇的探着头往前面看去,就看见一大批锦衣卫压着好几辆槛车走了过来。
原来这天,是傅玉笙酒楼开业的日子,为了庆祝她开业,沈清川特意安排了一个坏人游街,让百姓们更加喜悦下。
不得不说,沈太傅的礼物着实有些古怪……
前有药膳酒楼开业,后有贪官污吏受罚,百姓们皆是满脸兴奋,这群贪官污吏,贪得无厌,完全不顾老百姓死活,心黑如墨。
顿时,洛阳街上,人声鼎沸,甚至,为了庆祝这天,还有人敲锣打鼓。
槛车,顾名思义便是用木头所做的用来监制罪人的囚车,以前槛车是用来压制猛兽的,现如今人如野兽般冷漠无情,便只能如野兽一般被囚禁在这四处用阑槛所制的槛车内。
就见那一个个贪官污吏被关押在那囚笼内,一个个的头发凌乱,眼睛里充满着恐惧,脖颈上还被枷锁所束缚着,手上脚上皆是被铁链锁捆绑。
百姓们见到这一幕,皆是气氛的拿着鸡蛋,菜叶子往他们身上扔着,只见鸡蛋被砸在了前面那县令的头上,蛋液顺着凌乱的发丝快速往下流淌。
此刻昔日猖狂跋扈的县令,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野兽,紧紧缩在囚车的角落里,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上的铁链。
这样的一幕,不禁让三个心善的小姑娘觉得有些心酸和难受。
就听见程砚砚长长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哎,人何时也如野兽一般需囚禁了。”
“可是很解气不是吗?他们得到了惩罚。”
苗瑶视线停留在那县令凌乱不堪的头发上,她看见那向来威风凛凛的县令,此刻像是老了十岁。
这些贪官似乎是得到了惩罚,但是被扣押在那牢房里,有吃有喝的,想必过几日也便习惯于这样的生活,这哪是惩罚呢?
如若日后从牢房中释放出来,那颗污秽肮脏的心依旧得不到改变,那这几十年的牢狱之灾对这些犯人有何实际性的帮助呢?
他们能从这段经历中得到什么成长?恐怕日后出狱会变本加厉的猖獗吧?
忽然一道清晰的想法在傅玉笙的脑子里形成,她有些惊叹于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人自然和野兽是有区别的,不过人和野兽一样所需要的是爱,改变野兽的是爱,改变人的也是爱。”
她忽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旁边两人有些费解的望向她。
傅玉笙如沐春风的伸了伸懒腰,一双美丽清纯的眸子此刻更加清亮透彻,她嘴角含笑,眉头轻挑的看着两人。
“在温馨的爱里长大的孩子和在愤怒暴力中长大的孩子是何等的不同,同样,在温馨又愉悦的训练下,就连囚犯也会被感化吧?”
就见程砚砚和苗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那是自然。”
“嗯,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傅玉笙故作神秘的朝着两人眨了眨眼。
虽然不知傅玉笙话中的真正含义,但是两人听了她一袭话,皆是有些动容。
苗瑶是在父母百般呵护中长大,心思单纯,活波可爱。
而程砚砚却是因着缺少父母的陪伴,自小就缺乏自信,故此才会总是逃避赵钰宁的倾慕。
但最近也在赵钰宁和两位新交的密友的陪伴下,愈发的活泼起来。
爱和温暖,对人是那么的重要。
故此,程砚砚和苗瑶又再次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好。”
说完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