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里,方持渊在府里急的来回踱步,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苏念菡失踪,欧阳漓也下落不明,之前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眼下,若是不抓紧找到他们,等赫连的军队回金陵,恐怕对他们很不利。
方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边的茶盏还冒着热气,他眼神深邃,复杂地望着前面。
“只剩一个办法了。”方淮站起身来,脚步还有些虚晃,毕竟身子还没有恢复,便强行终止休息,重新投入这样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来。他面色苍白,可眼神却凌厉的厉害。
“抓小羽。”方淮声音很平静,只有小羽,能让苏念菡主动现身。
“可眼下我们根本不知道小羽在什么地方。”
方淮不知从哪儿来的笃定:“旧宫。”
听此,方持渊微微有些惊讶,说小羽在旧宫的人,不就是宋辞么,宋辞是欧阳漓的人,他的话怎么能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想到这里,他开口打算提醒一下儿子,或许是他今日病的厉害,脑子都迟钝了不少:“这明显是欧阳漓挖的坑,让我们……”
只是还没说完,方淮便堪堪打断:“正是因为这是他们挖的坑,我们才要跳。”方淮神色清冷,看上去的淡漠恬静,却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鹜:“只有跳了,才能真正摸清楚他们想做什么。”
方持渊一愣,这么多年,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阴谋城府,还没有自己年纪轻轻的儿子一半多。这样欲扬先抑的做法,虽然风险极高,却也不失是一个好方法。
在苏念菡失踪以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果敢冷漠,阴狠毒辣,话更是少的可怜。
犹记得,那日护送苏念菡进宫的那几个侍卫,无一不被方淮一剑封喉。他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着像一只发了狂的狮子,也是从那天起,方持渊明白,那个叫苏念菡的女人,在自己这个从小无情的儿子心里,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
“那找到小羽你打算怎么办,找不到又该怎么办。”方持渊开口:“况且,旧宫戒备森严,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他们既然有办法藏。”方淮面不改色:“我们自然有办法找,至于找不找得到,就看谁坚持的比较久了。”
“什么意思。”
“念菡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她儿子了,我相信没多久,她就会央求欧阳漓带她去见小羽。”每次提起那个女人,他心里就痛得快要窒息:“我们派人便旧宫附近守着,只要有动静马上回报。若是她能够忍住不找小羽,那我们就推波助澜,刺激他们一下。”
方持渊扬眉:“怎么刺激。”
良久,方淮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鼻尖轻轻闻了一下,颇为满足地眯起眼,深呼吸,然后畅快地吐气,再睁眼,已是阴森冷酷的狠意。
“旧宫好久,没有热闹过了吧。”
抿了口茶,开口,高扬起茶杯,然后松开手,京瓷茶杯落地,热茶飞溅,瓷片乱飞,看着狼藉的地面,他忽然邪邪地笑了。
这是你们逼我的,方淮想,他原本考虑过是不是能尽最大努力保全小羽的性命,可是现在,他什么都能豁出去了,只要能找到他的方夫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她恨不恨自己,他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就行,不管她心在何处,他只要人。
苏念菡啊苏念菡,你可知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方淮更爱你的人了,你为什么傻乎乎的抓着那个卑鄙的欧阳漓不放呢,不过没关系,很快,很快我就能救你出苦海,就能让你看清楚这一切,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究竟是谁,更有资格拥有你的爱。
“儿子。”方持渊看着落在地上的茶杯,神色有些复杂,开口:“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先去房间里歇着吧,其他的事情有爹。”
他明明最想看到儿子这样的,无情,冷漠,不会因为任何感情而阻止自己的脚步,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方持渊却害怕了,心里隐隐流露的不忍和心慌,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
只是现在,他们都没办法回头了,不管是对是错,至少,该把这个他坚持了一辈子的事情,好好了结一下了。
之前因为方淮爱上苏念菡,心软又多了很多犹豫,好多计划都被迫打乱。设计想让莫家和欧阳家彻底决裂,便在苏家放火,却不料让莫家成为众矢之的,遭受万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