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娘子,你金屋藏娇了?_放夫书替你烧了(穿书)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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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娘子,你金屋藏娇了?(2 / 2)

走进院中时,易然正在石桌旁撑着头小憩。秋阳从枝叶的綒隙间落下,洒在那方小小的石桌上。他在门口顿了顿,缓步走上前去,垂头打量着睡梦中的易然,半晌,心中忽升起个念头——上午忘了同话本先生说,书中的然姐也可以画得再好看一些。

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日头往西移了些许,正照在易然的头顶。她睡得有些不安稳,睫毛颤了颤,似是要醒过来。小傅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直接把她叫醒,或者等她一会儿自己醒来,可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替她遮住了灼灼的日光。

易然的头往下垂了垂,复又沉沉睡去。过了半晌,小傅的手臂撑得有些酸了,忽听她梦中呓语,喃喃说了句什么。小傅没有听清,微微俯下身去,半晌,易然又说了一句,这次他听清了,易然说的是“狗子”。

他偏头想了想,易然说的应该是小雪,看来她多半是做了噩梦。他伸出手,向拍拍她的背,手停在半空,又生出几分恍然,早前他还同易然水火不容,这不到一月光景,自己似乎习惯了她的存在。

小傅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这场亲事其实还不错。这念头刚生出来,又被他压了下去。若是传出去,说他被抢亲后当真如话本中所言爱上了然姐,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小白兔,岂非要让话本先生笑掉大牙。更何况,那老头上午还信誓旦旦同他说,他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他生出这样的念头,岂非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半边脸颊,后退了几步。不行,最好还是等易然先同他剖白,而后自己再顺水推舟应下。这样等下次再见到话本先生,也好理直气壮地同他说,自己只是被易然的百折不挠所打动。

想到此处,他垂头瞧了眼易然,自成亲以来,她一直明里暗里地关切于他。其实她应当是喜欢着他的吧,只是因着自己迟迟没有回应,这才生出了些犹疑,是以两人的关系一直僵在最后这步,迟迟未能前进半分。

或许自己应该给她些许暗示呢,小傅如是想到。

正思忖间,听得易然复又呓语道:“狗子…”

看来昨日的大黑犬给她留下了极为严重的心理阴影,小傅瞧着自己仍停在半空的手,心下挣扎片刻,终于决定拍拍她的背安抚一二。

然而,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便听得易然继续道:“狗子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呢?”

小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除了昨晚那场闹剧,易然应该从没见过小雪吧,小雪又是何时对她表达的喜爱之情,莫非今天上午她去孟时府上同小雪和解了?

正迷茫间,易然又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狗子比小傅容易一点。”

小傅:“”

他没听懂易然话中的意思,也不清楚狗子是何方神圣,但可以确定的是,狗子绝不是小雪,应当是一个人。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个念头,易然不会有别的狗了吧!

这样一想便能解释得通了,成亲后她对自己不冷不热,还将自己赶出了院子,这一切的一切,莫非是因为她心中有了狗子!

小傅分外不解,听狗子这名字便知此人必是个粗鄙之人,这人是比他饱读诗书,还是比他丰神俊朗?易然莫非是眼瞎了,这才瞧上了狗子!

正思忖间,易然已悠悠醒转。她茫然地瞧了小傅片刻,觉得他的面色不太好,于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等很久了?”

小傅轻哼一声:“是我来得太迟了,怎么,是不是还得排个队?”

易然一时不知小傅怎么好端端的便阴阳怪气起来,皱眉道:“是我不小心睡着了,下次若你来了,叫醒我便是。”

小傅瞥她一眼,沉默片刻:“若没什么事我便走了。”

易然一把拉住他:“诶,不是说了给你画张画像,怎么这便要走了?”

小傅抿抿唇,偏头瞧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墙角那只小凳子上。易然摸摸下巴,不知为何,小傅这样子让她想起了从前养的一只猫。那猫是个分外黏人的,自己离了它的视线便要委委屈屈地叫,等回来找它,它又跳上猫爬架,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只时不时拿余光瞄她一眼。

她一抬头,正瞧见对面的小傅迅速移开目光,瞥向旁边一方矮墙。

易然:“”

顿了顿,她道:“夫君,你得把头抬起来,这样我才好照着你的五官描画。”

小傅哼了一声,扬起下巴,分外高傲地瞥了她一眼。

易然:“”小傅今日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吃错药了?

她铺好纸笔,朝小傅道:“别板着张脸,笑一笑。”

小傅淡淡开口:“我不太喜欢笑。”

易然:“???”

直至此时,她可以确认一件事,小傅今天很不对劲。思忖片刻,她同小砚咬耳朵道:“你中午去寻小傅时,他有什么异常吗?”

小砚茫然地摇摇头,想了想,又道:“对了,听说姑爷今日午膳多吃了半碗饭,会不会是吃饱了撑的?”

易然瞥了小傅一眼,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不过凡事都有个因果,吃得太饱只能是坏情绪的一个契机,却不会是它产生的根源。易然想了一会儿,昨日晚上小傅还好好的,今日他只去了趟书肆,莫非是同自己的对话使他生出了些小情绪?

易然提笔蘸上墨,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几笔,状似无意道:“夫君上午去哪儿了,我在府中没寻到你。”

小傅抿抿唇:“寻我做什么?”

易然奇道:“作为你的娘子,我难道不该关怀一下你吗?”

小傅似是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还关没关怀其他人。”

易然又落了几笔,觉得小傅的占有欲委实太强了些,所以他是在怪自己没关怀到他?

她抬头望向小傅:“也不能镇日围着你转呀,那样你不会烦吗?不过夫君放心,我的心中一直都是放着你的。”

小傅喜怒莫辨地点点头,也不晓得听没听进去自己这番表示。片刻后,他状似无意道:“你觉得狗子这名字如何?”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易然的笔一抖,在宣纸上洇开一团墨迹。她重新抽了张纸铺好,心下不免生出些狐疑来,自己在三年后随口给傅铮起的化名,三年前的小傅怎会知道?

“挺可爱的,我很喜欢这名字,”想了想,她斟酌着问道,“怎的忽然问这个,你认识什么叫狗子的人?”

小傅沉着脸道:“那倒没有,这名字恶俗至极,我不会与这般人相交的!”

易然:“”没想到,原来小傅是这样看待这个名字的。也不知三年后的傅铮发现狗子就是他自己时,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不知这方时空的发展会不会和先前一般无二,易然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给小傅做个心理建设:“夫君,你这话就不对了,名字中带这个字是为了好养活,譬如狗子,再譬如二狗。”

说到此处,她想起作恶多端的山匪头子二狗,补充道:“二狗就算了,但狗子这名字还是很好的,听着就像是朴实善良之人。”

小傅反驳道:“总之我就不喜欢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易然噎了噎,不明白他为何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执着。算了,谁还没个不喜欢吗,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其后小傅便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易然找了几次话题,终于也被他爱搭不理的模样惹恼了,索性埋头作画。

日暮时分,一幅画总算完成了,线条虽不太流畅,但瞧着有了六七分相似。易然提着笔,愤愤地在画中翩翩公子的面颊上加了两道横肉,搁了笔,叫小砚去传晚膳。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小砚提了食盒来,就在院中把饭摆了。小傅仍抿唇坐在墙角,听到那头的动静,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不出所料,桌上没有他的碗筷。

他深吸口气,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易然客气让道:“不吃完再走吗?”

小傅顿了顿,转身回到院中,撩袍坐下:“也好。”

易然顿住筷子,瞠目结舌地瞧了他一眼,而后朝小砚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再取一副碗筷来。而后,她瞧着桌上的饭菜,不由生出些惆怅。她素来是一个人用晚膳,因此特意嘱咐小砚少取一些,够她吃就好。如今添了个小傅,俩人根本吃不饱肚子。

小傅面无表情地拎起筷子,上来便伸向了她面前的东坡肉。易然很是肉疼地瞧着碟中寥寥几块肉,亦伸箸去夹。两人同时夹到了一块肉,彼此僵持着,谁都不肯相让。

易然道:“我先夹到的。”

小傅哼了一声:“凡事都讲先到先得吗?”

易然奇道:“不然要后到先得?”

小傅抿抿唇,忽然撤了筷子,易然没来得及收力,险些将肉掉到桌子上。她一面将肉送进口中,一面瞪了小傅一眼。

小傅慢条斯理地去夹一道西芹:“先到先得,这话娘子可得好生记下。”

易然觉得小傅今日简直是来找茬的,懒得同他废话,只管埋头吃饭。不多时,一桌菜被两人风卷残云般扫荡一空。易然摸了摸半饱的肚子,默默叹了口气。得了,权当减肥吧。

小傅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踟蹰片刻,转身道:“你画的那幅画怎么打算?”

易然没好气道:“什么怎么打算?”

小傅的神色间现出一丝挣扎,片刻后,拂袖离开了。

易然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不可理喻。

是夜,她睡得正酣,忽听小砚焦急拍门道:“小姐,院里进贼了。”

易然披衣起身:“进贼?”

小砚道:“正是,我晚上起夜,瞧见院里有道人影,瞧着是个男子,我吓得叫了一声,他听到响动,吓得翻墙跑了。”

易然安抚好她,出去叫了守夜的侍卫,让他们在府中搜查一遭。又与小砚提着灯将屋里屋外检视了一番,各屋门窗都完好无损,里面的贵重物什也没有丢失。若真要细论丢失的物什,倒也勉强算有一件——她傍晚时分搁在外头的画不见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金贵的东西,贼寇应该不会傻到去偷这些。估计是夜里风大,被吹走了,或者被什么路过的野猫叼去了。易然不甚在意地回了屋中,将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稳妥起见,又在门窗上挂了风铃,这才重新睡下。

白日里,她去请锁匠来,准备将府中各处的门窗都加固一下,回来时正撞上下朝的小傅。小傅朝她这边望了一眼,清了清嗓子,一言不发地瞧着她。

易然察觉到他的目光,只觉好气又好笑,这是要吸引自己的注意,等着自己先同他开口吗。她偏不!

小傅瞧着目不斜视从他面前走过的易然,噎了噎,开口道:“你也回来了?”

易然“唔”了一声,转身看向他:“夫君有事找我?”

小傅指了指跟在她后头的锁匠:“这位是?”

易然道:“我请师傅来修修府中各处的锁。”

小傅抿了抿唇:“好好的,怎的想起修锁了?”

易然摆摆手:“昨夜有个蟊贼潜入了我的院中,被小砚撞了个正着。今日我着人检查了一遍各屋的门窗,约莫是有些老旧的缘故,锁扣都有些松了,我便想着趁此机会将它们一并修上一修。”

“那便有劳娘子了,”小傅顿了顿,复又关怀道,“昨日你的院中没丢什么东西吧?”

易然摇头:“这倒没有,估计那贼尚未来得及进到屋中,便被小砚惊到了。”

小傅无甚惊讶地点点头,顿了顿,状似无意道:“小砚看清那贼人的脸了吗?”

易然尚未来得及答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若小砚看清了,可以让她画下来,送去官府。”

易然觉得他今日分外啰嗦了些,不然呢,画下来摆在屋中供着吗?不过遗憾的是,院中黑灯瞎火的,小砚又受了惊吓,全然没看清贼人长了什么模样,只同他说身形上与小傅有些相近。于是她如实道:“脸是没看清。”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听到此话的小傅似是长舒口气。

她继续道:“不过小砚说身量上与您倒是有几分相似。”

小傅矢口否认:“不可能。”

易然奇道:“夫君也瞧见那贼人了。”

小傅移开目光:“那倒没有。”

易然将信将疑地瞧了他一眼,片刻后倒也理解了他这态度,任谁被与贼人放在一处比较,心中应该都不大舒服。想到此处,她也觉得方才的话说得有几分唐突,于是带着歉意道:“我方才的话只是就外形而论,夫君行事光明磊落,自不能与那梁上君子相提并论。”

小傅掩唇咳了咳:“唔,其实昨晚的梁上君子…”

易然问:“如何?”

小傅瞥了她一眼,坚定道:“那人的行径太恶劣了,这样,你让小砚把昨晚的细节回忆一下,回头我去找孟时帮忙查一查。”

易然道:“如此便有劳夫君了。”

回到房中,她铺纸研墨,开始准备下月初一的《小白兔他在劫难逃》。刚写了几页纸,便听得门被吱呀一声推响了。她一抬头,便见多日未见的傅铮立在门边,正含笑望着她。

易然丢下笔走上前去,伸臂抱住了他。傅铮的耳根有些发红,亦抬手揽住她。易然望着他:“一切还顺利吗?”

傅铮微微颔首:“我们猜的不错,端王的手确实伸向了花溪寨。他在花溪寨附近一座山里建了个兵械库,江北的难民应该是被带去了那里做活。”

顿了顿,他补充道:“事情有些棘手,除了兵刃,端王还有意造火炮,我看过图纸了,设计得很不错,三年时间,足够备上大量有杀伤力的火炮了。”

易然道:“大人的意思是,端王要反?”

傅铮思忖片刻:“他如今尚在韬光养晦,一时半会儿反不了,不过过上三年五载,必有一场浩劫。”

易然拧眉道:“无法避免吗?”

傅铮叹口气:“等回去之后,我会尽力一试。一旦有了战争,无论胜败,生灵涂炭是免不了的。”

易然点点头:“我信大人。”

傅铮垂头瞧着她:“听你叫小傅夫君叫得挺顺口的,怎的到我这儿便如此生分?”

易然笑道:“这不是为了区分一下吗,等从这里出来,我也叫你夫君,这般总可以了吧?”

傅铮道:“反正小傅也是我,有什么可区分的,你现下便叫一个听听。”

易然:“”同小傅争风吃醋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转念一想,傅铮奔波了数日,这点小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他的。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夫君。”

话音甫落,便听得门口传来小傅的声音:“娘子这是叫谁呢?”

傅铮的面上露出些许不悦,刚想说些什么,易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要不你先去衣柜躲一躲。”

傅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贝们的支持~今天在本章留评的宝贝都有小红包赠送哦,给大家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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