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里还开了家汉堡王大饭店,正是最近松江城里最生意兴隆的。
江师母吃惊:“那怎么,你们还出来做杂工?难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她自己有两个儿子,最是关心儿子娶媳妇的问题了。
叶太太边说边哭,连忙摆手替他儿子分辨:“俊儿倒是个好的,就是那个媳妇子,太嚣张了,也是我们叶家倒霉,娶了这么个母夜叉。”
叶小妹还添了一句:“她还没有拜堂那,就敢打婆婆了。”
江小月站在一旁,听她们讲话,顿时撇了嘴,这是个什么奇葩人家呀。
遂回头问杨嫂子:“你看有些什么菜,晚上做一点清淡的就行。”
然后又说:“你去店里,让伙计赶马车来,送叶太太母女回去,今天家里太乱,就不留她们吃晚饭了。”
杨嫂子会意,连忙答应着,出门叫伙计去了。
叶太太这边和江师母掰扯了半天,才怀里揣着工钱,拉着叶小妹的手,坐上马车走了。
她上马车前忽然想起还回头说了一句:“以后再有活计,就叫我们呀。”
江师母摆手:“我们家里人口多,顺手就干了,那里还有什么活计?”
也不说请她们再来玩的话,摆手让马车将两人送走了。
回到自己房里,江师母感慨万千,回味点评道:“叶俊这个孩子,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道他那个媳妇,是什么个母夜叉凶神模样!竟把姑婆欺负成这个样子。”
江小月笑着科普:“她是南洋华人,跟咱们长得都一样,还挺漂亮那,我在门口见过一两回,改天见了,指给妈妈瞧瞧。”
这话刚说没几天,就遇到了机会。
这边一片巷子里,有个乡邻寒衣祭奠的活动,其实就是募捐,所有邻居凑一些钱,在入冬这一天,焚香烧纸祭拜附近的鬼神,给鬼神们送寒衣。
然后大家凑在一起吃一顿饭。
这个活动,算是积善积德,都是女眷们参加。
就这一天,江小月母女,再次正式见到了聂宝珍。
祭祀活动,女眷们穿得都很隆重。
聂宝珍竟然还穿了身七品命妇的衣冠,她凤冠点翠,几颗白色正圆大珍珠在头冠上颤巍巍地。
司仪大声喊着:“叶门聂氏,捐银二十元,祭品若干!”
这就是大手笔了,这一片一般都是出一两块,三五块的。
江家出五块,就已经是新搬来的,很有些很讨好珍重乡邻们的意思了。
聂宝珍出二十块,简直就是一骑绝尘,数一数二。
聂宝珍趾高气昂地走到最中间,将一些纸扎扔进了当中的火堆里。
然后趾高气昂地走最前面那些命妇们的席面上,跟着她们坐了。
因为祭祀鬼神是一件庄重的事,这一片的妇女们,都是拿出了自己最高规格的衣服。
一眼望去,就知道她们各自丈夫儿子的品级。
聂宝珍很是得意,觉得自己这个出场秀很圆满。
刚把给叶俊捐官的银子送出去,她就急急忙忙准备这件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