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叶水香被临淮候好一顿训斥后灰溜溜地滚回了房间,此刻正坐在屋子里抹眼泪,她之前被临淮候踢到的肚子那处疼极了,刚刚跟嬷嬷进里间掀开了衣裳看过,已经淤开了大片的青紫。
嬷嬷也站在一旁唉声叹气,“侯爷怎么能这么狠心呀,夫人您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他怎么还能一不顺心就对您动手呢?”
叶水香哀婉地说道:“嬷嬷,你别怪侯爷,是我的不是……”
嬷嬷道:“纵然夫人您有错,可也不能这样对您呀,奴婢方才瞧着,夫人您大半个腹部都青紫了……”
白晖正在一旁来回踱步,听见嬷嬷提及叶水香的伤势,忙上前挨着叶水香问:“娘,爹把你踢伤了?”
嬷嬷道:“可不是,侯爷那一脚踢得真是重……”
叶水香伸手制止了嬷嬷的话,用帕子擦了擦颊上的泪,朝着白晖勉强露出一个笑,道:“娘没事,稍后涂点儿红花油,搓开淤血就好了。”
“什么?都淤了?!”白晖道,“还涂什么红花油,快请大夫来看呀,爹也真是的,怎么下手都不知道轻重!”
叶水香拉住了他的手,安抚道:“却也不都是你爹的错,唉……叫大夫就不必了,一会儿让外人看见,又要在你爹面前说我多事了。”
说着,一滴清泪滚出眼眶,顺着面颊淌了下去,叶水香匆忙侧过头,用帕子遮住了,似不想让白晖看见。
可是白晖离得她这
样近,怎么可能看不见,心中对白瑶瑶的恨意更深了几分,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白瑶瑶那个小贱人,尽会在爹的耳边挑唆娘的不是,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她好看!”
叶水香轻轻拍了拍白晖的手背,低低叹了口气,道:“好孩子,你的心意娘都知道,只是如今白瑶瑶有曦王庇护撑腰,你可千万别和她对着干了,别又被拿住了把柄,气到你爹。”
“娘,我都知道。”白晖冷笑一声,“我就不信那小贱人还能风光多久!”
叶水香道:“晖儿,你这几日也少出去惹事,陛下已经准备要为太子选妃了,你那两个姐姐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纵然选不上正妃,也能做个太子侧妃,到那时候,娘也不必受白瑶瑶的气了。”
“看娘你说的,难道我出去就会惹事?”白晖道,“道理我都懂,不会给二姐、三姐参加选妃添麻烦的。”
叶水香露出一个笑来,欣慰地道:“这就好。”
两个人正说这话,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
外头人道:“奴婢是来送午膳的。”
嬷嬷上前开了门,外头站着一个婆子,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赔笑道:“夫人没有去前厅用膳,侯爷命人将午膳送来。”
屋子里的叶水香听了,面上的忧愁终于消散了些,又嗔又笑:“算他还有几分良心……侯爷可还说了什么?”她殷切地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个婆子。
那婆子摇了摇头
。
叶水香见状,面上掩不住的失望。
嬷嬷接过食盒提了进来,见叶水香面色黯然,安慰道:“侯爷特意命人将食盒送来,想必也是关心夫人的。”
叶水香勉强一笑,神情哀婉,柔柔弱弱地道:“若是如此,倒也好了,只怕他……”
嬷嬷忙劝道:“夫人不要多想,还是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