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脸,眼神如刀,高高俯视他们,直至宣布退朝,让太跟上议事。
文武百官渐渐散去,大贝勒独往外走,边在心底琢磨,爷的武力在兄弟里头排第,不单单是骑『射』;如要真刀真枪的比,太怕也比不过他。
仔细回忆有关弘晏的传闻,听说侄儿拥有『射』术天赋,余武艺却没有听说。如今弘晏年岁,正是打基础的好时候,若把经验倾囊相授,还不把他感动得眼泪汪汪,知己之位手到擒来!
长此以往,弘晏的招式,都打上大伯的烙印,到那时,胤礽的脸『色』会如何?
美滋滋想象太铁青的脸,大贝勒放慢脚步,身心舒畅,就像三伏天吃了大口冰西瓜。忽然间,几道熟悉的嗓音同时响起:“大哥留步。”
胤禔抬眼看,老四老五老七老八,来了个齐整。
弟弟们转瞬他包围,大贝勒吃了惊,情不禁退步;几位爷面面相觑,比他还要震惊。
你……也来求『药』?
四爷知道的最多,强淡地走到大哥面前,提出购『药』请求。不顾大贝勒见了鬼般的神『色』,他叹了口气,冷静又贴心地解释:“五弟,七弟,八弟的来意,和弟弟是样的。”
都被四哥说完了,五爷他们还能如何,只得干干笑,干干附和,把句“好巧”咽进肚里。
大贝勒:“……”
大贝勒时记不起知己的事了。
他大为震撼,怀疑己活在梦里,这壮阳『药』,不过是弘晏情急之下想出的、拯救福晋的馊主意,还真有人买?
还是皇家员,人中龙凤,他最熟悉的弟弟。胤禔动动嘴唇,面『色』沉重,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僵硬地点点头,想说句“节哀”,哪知八爷极会察言观『色』,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八爷低声道:“大哥,共勉。”
四爷补充说:“都会治好的。”
五爷递来个安慰的眼神,七爷跟沉重道:“大哥!共勉。”
胤禔:“???”
与此同时,乾清宫。
对近来政事,皇上问,太答。例行考察过,皇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盯太好半晌,神『色』复杂,眼底思绪万千。
太迟疑叫了声:“……汗阿玛?”
“保啊,”皇上拍拍他的肩,感叹道,“储君之位,是上天选择了你,不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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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如斯悲剧的罪魁祸首弘晏,正在慈宁宫中哄太她老人家高兴。
聊了会天,弘晏撒娇给曾祖母瞧病,太宠溺地应了下来,对他无有不依。弘晏仔细瞧了瞧,太出身科尔沁,身硬朗得很,唯独饮食习惯偏浓茶『奶』茶,以及诸多炙烤之物,积下些『毛』病;无需喝『药』,只需调调菜谱便好。
弘晏复述,女官记录,太听听,渐渐犹豫起来,“元宝啊,这菜……”
面上的不舍很是明显。
弘晏神『色』整,准备再次发起撒娇攻势。恰在此时,温宪公主掀帘进来,旗帜鲜明站在侄儿这边,不赞同地道:“皇玛嬷得听元宝的。孙女不日便要离开您,不调菜谱,让我如何睡得安心!”
温宪的婚期渐近,出阁之日在月底。与五爷样,她被太养大,祖孙感情非同寻常,这出口,又有弘晏飞来的眼神儿,太哪还坚持得住?
太连声说好,让女官尽管记录。眼见温宪『露』出个笑模样,太也笑,忽而长长叹了口气,晃多年,孙女儿即出嫁,日过得也太快了些。
霎那间,殿内氛围变得伤感起来。
弘晏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活跃气氛,他义不容辞,给温宪姑姑看看病也好,是边转移题,边把视线落在温宪身上——
“……”他呆呆地说,“姑姑,不能这样下去了。”
三十岁秃头,这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