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齐慕殊相处的越久柳云葭就越猜不透他,并且越发觉得他可怕。
本来还想着,如果闲王真的是个混子,就可以趁机借助他的地位扩展一下商业版图,但没想到这趟水竟然这么混,柳云葭不想淌了。
等疫情的事一结束,从皇帝老儿身上连本带利的捞回来之后,就今早脱身。
不过话说回来,齐慕殊这么生死相随的一闹腾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太后再怎么失望也是心疼儿子的,给他们换到了西偏殿,更加的温暖宽敞。
因为得装成得了疫症的样子,柳云葭不能给自己解毒,就只能一直这么病着,所以特别累特别难受。
所以一沾到舒适温暖的床,柳云葭就赖在上面不起来了,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柳云葭真的很想睡,但一想到齐慕殊就在身边,就睡不安稳。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他穿着玄色铺金的窄袖束腰华服,背影看起来很是挺拔,说实话,他要是不开口还真算得上赏心悦目。
好奇心害死猫,说得就是柳云葭这种人,越是猜不透心里就越难受,于是试探性地开口问齐慕殊,“你真的不害怕吗?这病可严重着呢,真的会死的。”
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中毒,可齐慕殊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胆?难道他有治愈鼠疫的办法?
“怕什么?”齐慕殊转了个身背倚在窗棱上,他的整张脸都隐在光影里看不清,只能听到那充满蛊惑的声音,“反正你心里清楚,我们都不会死。”
柳云葭心里一凛,他如此笃定地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但柳云葭脸上却没有表现,仍旧是懒洋洋的趴着,“我哪清楚我会不会死?我心里清楚我不想死倒是真的,我可害怕了,实在是想不通你是怎么一点都不害怕的。”
“你害怕?我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齐慕殊起身走向床边,直接坐在了柳云葭旁边,一只手撑在她的脸旁边,整个身子俯下去把柳云葭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一点点担心。”
盯着自己头顶上方齐慕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柳云葭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早知道就不趴着了,这尴尬地姿势,她完全被制得死死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呀。
柳云葭只能强装镇定,“我当然担心了,谁得了这个病不担心呀?”
“我说的不是这个。”齐慕殊微微地勾起嘴角,神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布袋子,轻轻地扯开了扎口的带子。
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倏地窜出来,“呼,可闷死我啦!”
柳云葭的眼睛猛地瞪大,那不是飞飞嘛!怪不得它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原来是被齐慕殊给抓走了。
从柳云葭的表情齐慕殊就能看出,这个小丫头果然认识这个小东西。
因担心这小丫头独自被困在皇宫,皇后会再次下手,所以齐慕殊动用了暗卫盯着柳云葭,可没想到发现了这个长相奇特的小东西。
这小东西行动迅捷隐蔽,去了一趟凤禧宫之后又轻车熟路的回了慈宁宫,可见其训练有素。
从昨日查抄凤簪时平白出现的麻雀,到那在羁押司一堆老鼠中悠扬飘起的竹笛声,齐慕殊就已经起了疑心,现如今这个小东西一出现,他已经可以断定,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而最重要的是,这个小东西从凤禧宫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凤禧宫就乱了起来,状似是皇后发病了,而刚刚已经得到了验证,皇后真的染上了疫症。
没想到呀,柳云葭还有这样的本事。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柳云葭不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但怕也是不简单,不能对她掉以轻心啊。
齐慕殊那眼神邪气中又带着几分深沉的眼神看得柳云葭心里直发怵,而那边的飞飞见到她异常的激动,“主人!你快救救我!这个坏蛋他抓我!还绑我!”
“嘘,别吵,你主人我现在情况也不太妙。”柳云葭皱着眉头看了飞飞一眼,飞飞委屈地眨了眨眼但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这些小动作全都收进了齐慕殊的眼中,他手中寒光一闪抬手暧.昧又危险地抚上柳云葭纤细的脖子,低低地开口,“我昨晚本来是想派人来看看你的,没想到抓住了这么个奇怪的小东西,说说吧,这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