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紧张浮动的气氛之中,柳云葭默默冷笑,刚刚她也只是怀疑这茶里有问题,现在被姚柔这么一说,她已经可以确定的确有问题了。
“我喝了呀。”柳云葭保持着端庄的微笑,又把杯子给端了起来,正在头脑风暴用什么借口把这事给圆过去,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谨知。
谨知在齐慕殊面前的地位可不是一个区区姚柔可比的,她都不敢直接对柳云葭下杀手,那姚柔就更不敢了,姚柔想要对付她,却又没有办法直接下杀手。
那退而求其次,最好的办法就是,毁容!
毕竟是个人都知道齐慕殊宠柳云葭是因为这张脸。
谨知也不知道是下的什么毒,柳云葭都没去管它,可是这一觉睡起来竟然脸上的黑气就已经全都散了,外加上柳云葭失血过多身子很虚,这张脸竟要比往日里还要再白上一些。
这样一来让柳云葭顶着一张丑脸躲是非的计划全都夭折在了摇篮里。
可现在要是姚柔这杯茶如果真的能毁容,那也当真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呀!
思及此,柳云葭笑眯眯地掀开杯盖,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灌了一大口,“这样可以了吗?”
原本姚柔还在那里委屈呢,柳云葭实打实的一口,这笑眯眯地一问,立刻就让人物关系开始反转,搞得像是姚柔在欺负柳云葭一样。
姚柔本来准备了一大堆的话应付柳云葭拒绝喝茶的情况,可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果断地干了一大口,姚柔顿时就噎住了,讪讪地说,“妾身也只是想让王妃尝尝妾身的心意罢了。”
“这心意是极好的。”柳云葭回味了一下,“这茶水清甜,还有着细微的梅花香味,唇齿留香,姚侧妃有心了。咳咳……”
柳云葭这认真地点评完之后,似乎有些不舒服的轻咳了两声,阿砚立刻上前去替她顺气,柳云葭趁机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阿砚立刻会意,嗔怪道,“心意再好王妃您也不能喝的这么急呀,桂大夫特意叮嘱过,您这病伤及了脾胃,吃喝都得细嚼慢咽,不能凉不能烫的。”
阿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了,这下局势就反转的更彻底了,在柳云葭大气的衬托之下,姚柔刚刚的委屈显得越发的矫情。
底下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说这王妃娘娘确实如外头传言一般,如活菩萨一般的和善没架子,根本就不像有脾气会找茬的人。
刚刚姚柔在外头说的话莫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地位不保,所以在那里危言耸听,毕竟王府没有正妃的这些年都是姚柔仗着自己侧妃的身份独大的。
现在有了正妃了,姚柔占不了鳌头,心理慌了,所以就在这说王妃的坏话。
经过姚柔这么一出,后续的敬茶流程就顺利多了,她们把茶递过来,柳云葭接过来抿一口就算了事了。
每一个人跪在面前的时候,柳云葭都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了一遍,或眉眼或气质多少都跟她…不对…跟水月有那么几分相似。
敢情齐慕殊搁着收集水月的手办呢,而柳云葭就是那最完美最百分百等比还原的一个。
想到这柳云葭莫名觉得胸中一阵堵得慌,浅浅地尝了一口茶迅速地把这最近总是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情绪赶赶走。
眼看最后一个人也跪完了,柳云葭端庄的放下茶杯,觉得自己该表示一下了。
“难为各位妹妹们还把我记在心上,冒着这大雪来给我请安,地冻天寒这份心意着实让人心中生暖,我自然也不能光说不送,阿砚。”
闻言,阿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匣子,一打开只见一阵莹润的微光飘散出来,竟是一整匣尚未经雕琢的白玉原石。
每一颗都有鸡蛋那么大,圆润透亮,盈盈有光,一看就是上等的货色。
“因着北羌出美玉,而我父亲和哥哥又常年在朔边守关,所以没什么其他的好东西,倒是这北羌的玉石见过不少。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见面礼,这玉石虽然未经雕琢,但是品相还是极好的,回去之后因着自己的喜好,雕琢成簪子玉坠什么的都挺不错的,还请各位妹妹们不要嫌弃。”
柳云葭微一扬下巴,阿砚便将那匣子里的玉石一一的派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