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只是异常郑重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多谢小姐的信任,檀折定然誓死追随。”
柳云葭真是被檀折这时时刻刻一板一眼的样子弄得苦笑不得,“我不需要你誓死追随,首先,我一般不会把自己弄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其次,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不需要你为我拼命,没有谁的命比谁高贵,你好好活着就行。”
没有谁的命比谁高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是小姐经常说的话,她也是付诸于行动之中,跟身边的人都相处的跟朋友一样,但是好像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把她的话当真。
只是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绝佳的领导者,更加的坚定了要跟她出生入死的决心。
虽然檀折很想说,若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绝对不会独活于世间,但是最后到嘴边却变成了,“保护小姐是我的职责,我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的。”
虽然自己身边的侍卫有这般的忠心柳云葭应该高兴才对,但她却只觉得无奈,教了这么多年,檀折还是直的跟一根钢筋一样,一点都不好玩,“好,那你就好好履行你的职责,但你现在得先回去休息,把身体养好,过段时间的大朝会还需要你呢!不许再给我喝酒了!”
柳云葭说着还握起了自己的小粉拳,威胁似的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看着柳云葭那小细胳膊,檀折终于是没憋住,严肃的表情破了空,“是,檀折一定好好的听小姐的话。”
“这才对嘛,去吧。”柳云葭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檀折便转身退开了,脚步都不自觉地情况起来,柳云葭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她似乎可以观察到身边每个人的情绪,就算你是个再小的人物,然后用她自己的办法让你轻松起来。
有的时候你都觉得她好像没做什么,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你的情绪真的便好了。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柳云葭看了一眼那被自己戳得稀巴烂的一碗梨子,略微有些嫌弃地推开碗,走到梳妆台前,准备解开发髻直接睡觉了。
她缺觉缺的严重,今天又正好好好整治了姚柔一番,可以安心地做个好梦。
但是刚走到梳妆台前还没坐下来,就看到被摆在那里的印鉴,文书和钥匙,她顿时头大起来,特别嫌弃地把那些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一把薅起来,找了一个比较空的箱子,特别随意地给塞了进去。
然后有些气鼓鼓地一把扯掉自己的发髻,把挽发的簪子扔到梳妆台上,连头发都没梳就直接栽倒在了床上。
安逸的躺着,她开始认真地思考那份交易的可行性,五十万两白银啊!能干多少事情?
而且如果齐慕殊死了,那她就成了寡妇,可就算是寡妇那她也是名正言顺的闲王妃啊,还是可以借着这个名头为非作歹,而且还不用顾忌齐慕殊那个大腹黑。
这样想着,这笔交易似乎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升官发财死老公,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啊。
柳云葭都有一点点想要推翻自己一开始的计划,直接把这笔交易给接下来了。
不过这笔交易里最难得一点就是齐慕殊那么谨慎小心地一个人,真想把他弄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买主明显是想嫁祸,还给定了死亡方式,那就更难了。
这交易也是有风险的,要是失败了被齐慕殊发现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哎呀,真纠结!
纠结着纠结着柳云葭就睡过去了,她明明是很认床的一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张床她似乎特别地好睡。
夜渐渐地深了,蜡烛也慢慢地燃尽,一切都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而柳云葭卧房的门却轻轻地被推开。
齐慕殊穿着暗红色的便服,带着一身的酒气,无声地走到柳云葭的床头,温柔地月光映照着柳云葭恬静的睡颜,望着她在睡梦中露出的乖巧甜美的笑容,齐慕殊也微微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