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套剑法胡乱的舞完,江纤雪轻轻鼓起掌来:“真不错,虽然这套剑法远称不得完美,但居然有那么一丝意蕴在。难得、难得。我看你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回京城了吧?”
虽说江纤雪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陈楚生明显听出了不容置疑的语气,于是开口问道:“你,要走了吗?”
江纤雪笑了笑:“是啊,而且不光是我要走,你也要走了。”
“什么?”陈楚生不知所以:“我为什么要走了?”
江纤雪温柔的看着陈楚生说道:“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能感觉到你这人不坏,跟你在一起这十几天,是我难得的轻松时光,以后也会一直怀念的。”
陈楚生被江纤雪温柔的看着,突然有点慌张:“你不要这样啊,好像我这伤其实没好,活不长了一样。”
江纤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伤还没好利索,所以内力一直不曾外放,所以听不见那些细小的声音。”
陈楚生经此提醒,运功竖起耳朵,努力分辨起声音,这样一来,果然整个世界清晰了起来,自然也有了发现。小屋旁的树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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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分辨是很多人在林中穿行导致的。
“有人。”陈楚生沉下脸来,习惯性的摸向腰间却发现鱼肠剑落在屋内,正打算反身去取,却已经来不及。一群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将陈楚生和江纤雪团团围在小屋之前。
陈楚生面色凝重的挡在江纤雪身前,冷冷的审视着这群黑衣人。江纤雪却笑意盈盈丝毫不见紧张之感。一名黑衣人从人群走出,来到陈楚生面前摘掉斗笠,露出本来面孔。
“孔二哥?”陈楚生分外意外,来者名为孔秀,是北镇抚司一部的一位百户,北镇抚司一共分四部,一部是最正统的锦衣卫出身,任职的大都是有军旅经验的武夫。
孔秀是正儿八经的边军出身,加入北镇抚司以前参加过大大小小数十次战斗,调到北镇抚司以后担任的哨探,也类似于边军斥候。前两年就已经干的风生水起了,如今看来是又有高升。
孔秀瞅了瞅陈楚生身后的江纤雪,又玩味的瞅了瞅挡在她身前的陈楚生,开玩笑道:“怪不得你不回家啊,林中小屋,美人相伴,换做是老哥我,也乐不思蜀啦。”
陈楚生顿时涨红了脸,吞吞吐吐道:“孔二哥,你别瞎说,我跟这位姑娘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没事没事,哥哥懂,现在还不是嘛,以后就是了。我看这位姑娘长得漂亮,似乎功夫也不错,应该配得上你啦,知足常乐。有时间带回家见见长辈,说不定明年我就能见到小侄子了呢。”孔秀给陈楚生使了个眼色,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陈楚生解释道:“孔二哥说笑了,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就更别提带回家了。”孔秀一脸可惜,感叹道:“倒也是,你父亲那可是一道坎,八成不会轻易让姑娘进家门。”
陈楚生都要急哭了:“孔二哥别说了……”此时江纤雪开口道:“既然有人来接你了,我也该走了。”说着,反身回草屋中拿起包裹,跟陈楚生告了个别,向山间小路走去。
孔秀看江纤雪走远,用眼神询问陈楚生要不要将人留下。陈楚生伸出手顿了顿有把胳膊放下,对孔秀说道:“孔二哥,不必了。”孔秀随即做了个手势,让手下不要为难这位姑娘,予以放行。
陈楚生要说不想留下江纤雪是说谎,自己对这位敢于独闯山贼山寨,一人对几百人都丝毫不怵的妹子,肯定是有一些好感的。对方就连被东厂追杀时都不曾抛下自己逃命,无论如何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但正如自己所说一样,两个人萍水相逢,偏偏没什么关系。就算不谈出身,自己父亲是个老古板,一定回介意江纤雪出身的门派,何况魔教再怎么说都不为正道所容,自己与她恐怕没有可能了。
倒不如像她一般好好告别,坦然面对,江湖上不都是传言。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吗?
站在草屋门前,十七岁的少年,很是忧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