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娟低声笑道:“是我们弓手的老祖宗,据说这一族每一代都会出一位用弓的宗师,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办到的。据说这家十几岁的孩子,都能达到我现在的水准,真是不知道这群妖孽是吃什么长大的。
但万幸欧阳家人丁向来不算兴旺,也极少参加中原武林争斗,毕竟弓箭这东西,江湖中很难发挥,衙门管制的也严格,不像刀剑可以随意带在身上。”
陈楚生暗自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若真如钱娟所说,欧阳家十几岁的孩子都能有这种实力,那成年人还不得个个是一品?幸亏人丁不旺,若是这一族人有造反的心思,圣上可能都要畏惧三分。
想到此处陈楚生嘿嘿一笑,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若是圣上忌惮这家人,他们绝不可能还活的如此潇洒,早就成了冢中枯骨了。
实际上陈楚生不知道的是,当今皇上早已派人盯着类似的武林世家,并且给予一定的便利,这种世家的成名高手出门游历都是要与朝廷打招呼的,而且武学宗师一旦进京就会有专门的宗师保护皇帝的安全。所以陈楚生完全是多虑了。
一千张神机连弩是什么概念?一轮齐射五千只弩箭,说是剑雨毫不为过,万幸这种连弩不是弓箭,只能直来直去,无法进行抛射,否则这群人都不用进攻山寨,只要几轮齐射,山寨之内就没有多少活人了。
收回心思,陈楚生知道东厂的人也一定听到寨内响起的打斗之声,因为不远处明显有一位番子跟首领打扮的人汇报什么。
陈楚生没见过刘延年,否则一眼便会认出这正是东厂的大档头,此时的刘延年穿着司礼监太监的官服,没有像身边番子一样披甲,毕竟今日要做之事无需遮遮掩掩,反而是闹得越大越好,最好人尽皆知。
这名番子开口道:“大档头,我们怎么办?根据县令所说的情况,山寨里多半是锦衣卫的人,若我们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杀进去,事后锦衣卫追查起来,可是不好办啊。”
刘延年上山之前特地通知了县令一声,一个小小的县令自然不敢得罪东厂的大人们,只是唯唯诺诺的告诉这帮东厂杀星,锦衣卫早些时候也奔遮龙寨来了,似乎要有所行动。
刘延年直皱眉头,这帮家伙真是多生事端,计划里本就没有这一茬事,现在该如何是好?若是以往肯定是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同朝为官还是得顾及些面子。
现在东厂与锦衣卫势同水火,早就不那么和谐了,私底下摩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无论哪一方将对方偷偷杀掉,只要不留把柄,双放都会捏着鼻子认了。
但这次不一样,为了让军队知道,特地将功劳分出去一半,又提前跟县令打了招呼。且不说能不能把在场的锦衣卫都留下,就算留下了着也不可能将其杀光,白白给人口舌。
若说放过锦衣卫,刘延年是一万个不愿意,看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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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所造声势,八成有千户在遮龙寨内。一个千户啊,怎么算都是天大的功劳,况且自己这次借来上千神机连弩占尽优势,莫说是一个千户,就是沈重山在寨子里,刘延年都敢硬刚。
思前想后,刘延年还是准备动手,只是要取巧一些,不能蛮干,对身边的番子说道:“悄悄传令下去,我们还是以山贼为首要目标,切不能让他们逃了。
将所有人分成十人一组,遇到疑似锦衣卫的人,直接射成塞子,一次把弩箭都射光也不怕,但只要对方亮明身份,咱们就收手,这样他们就是告到圣上那,也是误杀。
估计略微责罚一下也就是了,要是杀了千户,咱就赚大了。对了,这条命令避着点李将军的人,他们可是重要的证人,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偷偷下黑手。
等你传完命令,看我手势,四面一起进攻,不留活口!”
陈楚生离得太远,根本听不真切,回头望向钱娟。钱娟也同样摇了摇头,表似乎自己也没听清楚。现在轮到陈楚生为难了,他再自负也知道硬刚一千张千机连弩只有死路一条,现在进寨子,难免要被包饺子,这就成了自投罗网。
但若是干等着,孔二哥率领的二队可在里面死斗,莫非眼看着东厂这帮阉狗捡现成的?李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口问道:“我们要不要弄点动静?至少让孔大人知道事情有变。”
陈楚生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别忘了孔大人的计划,若是事不可违肯定要果断撤退,这一撤退不正撞在东厂怀里,四面都是东厂番子,一轮齐射下来二队一个都活不了。”
钱娟也跟着着急:“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陈楚生也是急得直挠头,在心中暗自思考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