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杨广志觉得这富丽堂光的待客厅愈发的阴冷起来,似乎是一只食人的魔兽,正等着陈春风一声令下,就会将自己吞到腹中。
不大一会便有仆役奉上热茶,东厂的茶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但一盏滚烫的绝品碧螺春却不能给杨广志带来丝毫温暖,他只是默默的念叨着:“菩萨请保佑这一趟顺风顺水,事成之后,我肯定多捐些香火钱……”
另一方面陈春风看完了密信,与早已回京的刘延年随便聊着:“果然是陈秋雨的长子,与我们之前查到的一致,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进了锦衣卫,之前不都说是闯江湖去了。”
刘延年沉声道:“我猜陈秋雨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毕竟信上说,早在陈楚生5岁之时,锦衣卫就暗地里派了已经退休的老兵,扮作挑夫出入司空府,看样子是早就做了谋划了。”
“是啊,沈重山这个指挥使深得沈文真传,谋略功夫都是上上之选,就好比这种事情,人家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咱们没意料到也情有可原,只是不能再有下次了。”陈春风到不会因此恼怒,毕竟东厂十年前远没有能力做这种谋划,所以吃点小亏很正常。
突然想起了送信的包打听,吩咐下去:“这迷信对我们倒是有些补充,问问他想要多少,打发了就是。”下人领命而去。
陈春风继续与刘延年说道:“前阵子老六阴沟里翻船,估计也是死在了这小子手里,年纪轻轻,功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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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错。”
刘延年回答道:“已经命令画师根据回报画出此人画像,等一会拿去给红喜看一眼,应该就能辨认出究竟是不是这个陈楚生做的了。”
陈春风叹了口气:“咱们东厂底蕴还是薄了点,挑出来的继承人,似乎也不是这位新千户的对手,红喜还是年轻了些,受的挫折太少。”
刘延年对红喜印象不错,虽说红喜是那七位大太监的唯一亲传,不属于自己这一派系,但刘延年着实欣赏红喜狠辣的作风。
所以开口为红喜说起了好话:“红喜毕竟比那陈楚生年轻几岁,心性和武功上上稍微弱些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七位大人的嫡传弟子,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不说其他,我敢保证陈楚生在同样的年纪,就不会是红喜对手。”
陈春风笑道:“别给他找借口了,根据红喜所说,此人应该是名剑山庄弟子,不要奢望他学不到好东西。这种人就是会一直出类拔萃,否则将来怎么接管锦衣卫。“
刘延年只是大档头,不敢与陈春风顶撞,只好转换了口风:“红喜回来之后整日躲在房中不见人,看在六爷爷的死,确实对他打击蛮大的,就是不知道压力会不会变成动力。”
陈春风对红喜的功夫是很满意的,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嗜血好杀这种性子在陈春风眼里也算不得什么缺点,东厂还会缺人给他杀吗?只是孩子终究是要成长的,要经历磨难才能进步。
陈春风对着刘延年说道:“把画像给他送去之后,问他想不想报仇,在京城,终究是有机会让他手刃仇敌的,只是一对一是不大可能了,肯定有人跟他一起截杀陈楚生,问问他的意思。”
刘延年知道这是陈春风在试探红喜的性格,到底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隐忍,等到自己实力够了亲自杀了陈楚生,还是立刻报仇将利益最大化。
这两种选择没有哪个更好,只是能简单的看出一个人的品性,这就是厂公的厉害之处了,随手一件小事,救能看清人心。
“是。”刘延年答道,转过头来便看见刚刚去给包打听送钱的番子站在台阶下,按理来说这种小事不会出什么岔子啊,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那个包打听狮子大开口了?”
番子答道:“没有没有,正好相反,那人说这情报本就是孝敬咱们东厂的,根本不要钱。”
“哦?这倒是又去了,情报贩子不要钱还是头一次听说。”刘延年疑惑道。
陈春风突然笑道:“倒是个聪明人,钱要少了他觉得亏,要多了会惹来咱们的厌烦,所以将事情推给我们了。
要是咱们真的不给钱,以后还会有人给咱们提供情报吗?给的少了也也显得我们东厂小气不是?
这样吧,给他拿一百两黄金,将人客客气气的送出去。然后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让所有包打听知道,咱们东厂的钱好赚。
这样一来以后我们的情报就更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