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开的太平，只能由东厂人享受成果，至于那些愚昧的百姓，不配这种太平。

正是为了这种太平，所以我才要覆灭锦衣卫，将所有朝臣都踩在脚下，让你们改变固有的想法，最好看见我们都吓得魂飞魄散才好，只有这样，我那些徒子徒孙才能够太平。”

陈楚生没想到陈春风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看来多年的宦官生涯，还是令这位大太监遭受了不少白眼。

陈春风缓了缓继续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界从三皇五帝到如今，从东海到大漠，从极北冰原道江南水乡，无不是八个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八个字听起来平淡无常，但仔细想来其中包含着最极致的冷血残酷。

陈春风又说道：“优胜劣汰，强者为尊。当你们处于优势地位的时候，有想过给作为弱势群体的我们谋些福利吗？不说福利，之前的我们连做为一名正常人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轮到你们处在弱势地位了，才想起来喊冤叫屈，公平吗？不公平。

其实现在你们被我们欺负，才是合理的，弱者屈从与强者，这才是天道。”

陈楚生不得不承认，陈春风说道有一定道理，但这种想法又似乎有很大漏洞。

陈春风嘿嘿一笑：“你知不知道，其实沈重山巴不得你今天死在东厂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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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生拍案而起：“休得胡言，沈大人怎么会害我？”但随着伤口一阵疼痛，陈楚生跌坐在椅子上，使得本来振聋发聩的话语，顿时气势全无。

陈春风冷笑道：“知道你不信，但你听我说完再发火不迟。你今天去天牢，本就是提早安排好的，那东厂是怎么知道你行踪的呢？

第二点，你猜以沈重山的智慧，能不能猜到东厂会时刻派人盯着天牢？

第三，你觉得既然她猜的到，为什么偏偏不派人保护你，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援军赶来？

这三点想必你心中很容易得出结论，那以你对沈重山的了解，有猜到为什么吗？”

陈楚生沉默了，因为这些疑点自己早已意识到了，只是因为时间紧迫，没心思细想罢了，如今被陈春风提起，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锦衣卫指挥使沈重山。

陈楚生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还是无条件相信沈大人的，你说什么都没用。”

“若我说沈重山害你，你肯定不信。”陈春风现在已经知道沈重山在陈楚生心中的地位了，缓缓说道：“但沈重山若是为了扳倒东厂，似乎就解释的通了吧。

沈重山本打算你死之后，他在自杀，这样两个人都死在东厂手里，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东厂，我们几个可能没事，但东厂肯定毁了，你们从这方面来讲也算是赢了一局。”

陈楚生此时已经知道这就是真相，若说沈重山都已经准备以身殉道，那自己的生死，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陈春风循循善诱：“要不要加入我们，朝中一大半的人都依附于东厂，你就算加入也不丢人。

何况沈重山为了除掉我们东厂，已经越来越不择手段，今天是你，明天可能就是你的家人。

就算你不在乎自己，难道不怕家里人被连累嘛？其实你们都钻牛角尖了想真的天下太平，未必需要消灭我们东厂，只要东厂变成真正的独一无二，事情也能解决。”

陈楚生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让你们得了天下才是真正的永无宁日，沈大人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但若是能让东厂尽早覆灭，沈大人也可以早些放松下来。”

陈春风看劝说不动，摇了摇头：“你们就算闹到陛下那，东厂和锦衣卫也不过两败俱伤罢了，陛下怀疑东厂的动机，但也必然厌恶锦衣卫证据不足便状告朝中大员。

逼陛下惩罚东厂，最后失去圣眷的还是你们，锦衣卫还有多少圣眷可以失去？就不怕东厂没扳倒，反倒把锦衣卫搭进去？”

陈楚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否则沈大人也不会只认为这封密信可有可无，但还是有的好，有这封密信在，至少还有选择的空间。

陈楚生开口道：“你们失了圣眷，举世皆敌，又能苟延残喘多久？”

陈春风笑道：“若非如此，谁会跟你浪费这么多时间，我给你最后一次出价的机会，想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