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萧鱼定霸(2)_月满前川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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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萧鱼定霸(2)(1 / 1)

尽管有“鲁国三虎将”——秦堇父、狄虒弥、叔梁纥(大圣人孔子的父亲)为先锋,向偪阳国展示了联军的勇敢顽强,不惧牺牲,偪阳城仍拿不下来。

联军远来,对阵二十多天,久攻不下,军士渐渐懈怠。情势于攻方是大大的不利。相反,守城者只要确保城内粮草无虞,可以慢慢消耗,主动权在他们手上。眼见时序已至夏令,雨季就要到来,别说攻城,怕是全身而退都难。于是中行偃、士匄请求退兵。

二人来到中军元帅面前说明来意,智罃一听,勃然大怒,顺手抄起手边的一把弩机,朝并排站立的两人中间砸了过去。他声色俱厉道:“当初执意请战的可是你二人?已战二十来日,而今却要放弃?军令状已签,再给尔等七日,七天之内不能攻城,取你二人项上人头!”说罢,将两人逐出主帅营帐。

前有劲敌,后有军令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二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再战。他们下令休整军士,挑选精兵良将,摆好阵势。几番思量,定下吉日,于五月四日率诸侯之师,再度攻城。

偪阳国很快意识到,此次攻城不同以往。攻方攻势凌厉,志在必得。守方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不遗余力。他们往城下射箭、推石、掷圆木,中行偃和士匄身先士卒,冒着箭雨顽石,引领众军士奋勇向前寸步不退。

一次、两次、三次,反复试探,进退频繁。双方激战四天,偪阳国粮草消耗殆尽,矢尽石空。守城将士虽浴血奋战,终究寡不敌众,联军如蚁般纷纷上墙,串串而来。最终,联军攻下城池,偪阳国投降。

按照事先拟定的计划,晋国要将偪阳送给宋国的向戌。向戌辞谢,并称:“承蒙君王安抚宋国,要用偪阳扩大寡君的疆土。下臣们为此翘首以盼,还有什么比得上此等赐予?可是,如果赐给下臣,意味着劳师动众是为了给自己谋取封地,还有什么罪过比这大的呢?下臣万万不敢接受。”

既然如此,也不好强人所难,于是晋国便把偪阳送给宋国国君平公。并入宋邑后,偪阳国君被贬为庶人,朝臣、宫妃、族人等全部被迁至晋国的霍城。偪阳古国,就此灭亡。

后世,秦汉魏晋均以傅阳县治,最终归置于明清时的峄县,今为山东省枣庄市台儿庄区张山子镇属地。

台儿庄!

1938年3月,中国军队在台儿庄与日军激战一月,挫败了日军南北贯通,长驱直入我国的阴谋。我方付出巨大牺牲,沉重打击了日军的气焰,史称“血战台儿庄”。

2500年前,也在此地,小小的偪阳国,守着祖宗庇佑的弹丸之地。他们自给自足,游戏青山绿水,惬意人生。不想竟因晋国和吴国要行走方便,便对它萌动杀心。

从四月初九到五月初八,将近一月,十三国诸侯联军对它的城池发起猛烈的进攻。尽管这小小国度的军民上下一心,奋力保护家园,终因强弱悬殊被攻破。最终国灭人迁,只留下关于它的传说。

历史的烟尘在这片土地吹拂,是否能嗅到金戈铁马的恢弘,旌旗飘飘的恣意,还有裹挟其中的凄凉怨望?小小偪阳国的百姓,背靠青翠山林,坐在岸边悠闲垂钓,突然祸从天降。仓促间,他们扔下钓竿,执起戈戟。立在城墙上,俯看城下,尽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抢夺他们家园的盗贼。他们奋然反抗,却无辜受难,国破人亡。

八十多年前的那场战役何尝不是如此?只想守着田园男耕女织,三代同堂,儿孙承欢膝下的人群,忽然遭遇入侵者的大肆屠戮,四处逃亡。只因为一个号称要解放全人类的衣冠禽兽的“大东亚共荣梦”,我们的家园被霸占,生命受到威胁。

一身戎装的军士被运送到某个战略要地,生死未卜。烟尘满天,危机重重,他们餐风露宿,栉风沐雨,要在此地展开生命的角逐。凭借厮杀,获取生命的基本权利——活着!

长眠此地的英魂,或是某个农家子弟,家中有八十老母,每日倚门眺望;或是某个呱呱落地的婴孩的父亲,妻子盼着归家给孩子取名;或是某个爱情激荡的女子寻觅终生的伴侣,准备携手奔向幸福的彼岸。

然而,他们没有归来,带着未尽的心愿,未履行的责任,满怀遗憾被这场无妄之灾剥夺了生命。他们抛尸荒野,生命的基本尊严竟成奢侈!

同样一片土地,穿越历史的长河,际遇却屡屡重叠。比如台儿庄,比如徐州。掩卷之时,余思绵长。黄土顽石依旧,绿荫依然,鲜花盛放,这片舞台上演的剧情一直悲怆哀怨,令人不忍卒读。

假若行走在上,会不会有不胜寒意,悲天悯人的情思暗暗涌出?又或者是矗立其上的高楼大厦,轰鸣的挖土机卷起的漫天烟尘,早已将这一切淹没?途经之人无不掩鼻皱眉,争相逃脱?

“偪阳之战”取胜,晋国为首的联军大受鼓舞,上下为之欢腾。与之相反,楚国变得恐慌,急急号令郑国一同发兵赶往宋国。

卫国与宋国毗邻,同为晋国盟国,有相互救援之责。听闻宋国有难,卫国国君献公迅速派兵支援。郑国不敌,将军皇耳被卫国俘获。

楚国仍不放弃,令尹子囊联合郑国子耳进军鲁国西部,攻克萧地。末了,还入侵宋国西北。

频繁用兵,郑国内部矛盾激化,一场祸事悄悄潜伏。

与宋国类似,郑国的望族都是国君之后,血统纯正。宋国曾是桓族、庄族、戴族把持朝政,而今是戴族一家独大。郑国亦如此。

从郑襄公到郑声公十世君主,历时一百三十多年,郑穆公的后人渐渐蚕食郑国要位。叔伯子侄拉帮结派,相互支援又勾心斗角,最终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剩下最有权势的七个家族。罕氏、驷氏、丰氏、游氏、印氏、国氏、良氏,他们的后代被称为“七穆”。

此时的郑国,子驷执政,其余重臣分别为司马子国,司空子耳,司徒子孔等。子驷掌国政,权力最大,内政外交最终的决定权全在他一人之手。

子驷为人霸道专横,一向和司寇尉止不和。晋国率诸侯联军前来讨伐,他便公报私仇,特意削减尉止的兵车。尉止俘获敌军士兵,子驷又和他争功。子驷还说,以尉止的身份,配备的战车太多,不合礼制。两人争执的结果,尉止的战功和装备都被打了折扣。

早前,子驷曾下令疏通田里的水沟以正疆界。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因此丧失许多田地,对子驷十分怨恨。

更早的时候,为清除异己,子驷杀死子狐、子熙、子侯、子丁四位公子。这些人虽被处死,他们的家族和党羽仍在。子驷大权在握他们无可奈何,可他们对子驷的恨却从未熄灭。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在子驷作天作地,唯我独尊时,这句千古名言大展拳脚。尉止和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结为盟友,又联合四位公子的族人党羽,预谋发动叛乱。

十月十四日,一行人闯入西宫的朝堂攻杀一干政要。子驷、子国、子耳当场被杀死,郑简公被虏到北宫,司徒子孔事先知晓此事才幸免于难。

子驷的儿子仓皇之中寻到父亲的尸骨,草草收拾,便去追赶叛乱分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到北宫,只身一人,奈何不得,只得回家召集家臣,以为后援。到家一看,家臣侍婢已不知所踪,器物也大多被盗。只得望家兴叹,人情薄凉,雪中送炭向来少,尽是落井下石多。

子国的儿子子产却不同,他很冷静。听说有叛乱,马上派人镇守宫门,召集所有官员,关闭档案库,守卫好府库,保管好重要档案藉册。布置好各门的防守之后,又把士兵排队列阵,推出十七辆战车。

安排好国事之后,他才命家臣收拾父亲的尸骨,自己则率兵杀进北宫攻打叛乱分子。子蟜率领家丁亲兵协助他,这才渐渐理出头绪。尉止、子师仆被当场处决,其余人等逃脱。侯氏逃亡到晋国,堵女父、司臣、尉翩、司齐跑去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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