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北郊之游(1)_月满前川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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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北郊之游(1)(1 / 1)

晋悼公英年早逝,年幼的儿子继位,后世称为晋平公。

平公继位时大约七、八岁,中行偃摄政,总理大权。叔向为太傅,张孟任中军司马,祁奚、韩襄、栾盈、士鞅为公族大夫,虞丘书为乘马御。

大事已定,理应与诸侯会面沟通,昭告天下,晋国已立新君。

先是与鲁襄公、宋平公、卫献公、郑简公、曹成公、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在湨梁会面。平公命诸侯退回互相侵占的土田,共结友好,不可侵犯。因为邾国、莒国与齐、楚均有往来,邾宣公、莒犁比公被扣押。以此警告诸侯国,不得对盟主三心二意。

之后,平公又与诸侯在温地举行宴会。齐国高厚、鲁国叔孙豹、宋国向戌、卫国宁殖、郑国公孙虿、小邾子等与会。

此时的晋国,大局稳定,六卿相安无事。联谊结束,诉过友谊,下一步便是扬威。

中原争霸的第一竞争对手是楚国,扬威对象不作他想。

四年前的冬季,为报复郑国正式投向晋国,楚国令尹子囊联合秦国进攻宋国。联军驻扎在杨梁,大肆骚扰一番之后,扬长而去。

之后楚共王薨,卫国内乱,吴楚相互攻伐。不久,晋悼公薨。因为诸事耽搁,晋国一直隐忍不发。此时内外承平,中行偃提议,清算楚国伙同秦国偷袭宋国之事。

恰在此时,许灵公向晋国请求迁都。诸侯会盟上,论及此事,各国都赞成许国迁移。谁知许国发生内讧,国君想迁,大夫却不同意。不得已,晋国只得派兵进攻许国,搞掂此事。

六月,军队驻扎在棫林,初九日,攻进许国,驻扎在函氏。

另一边,上军镇守国都,平公命中行偃将中军、栾黡将下军进攻楚国。楚国派子格迎战,两军相遇于湛坂,史称“湛坂之役”。

楚军大败,晋军一路追击,侵取楚国方城之外的领土。后又与驻扎在函氏的军队会合,一并讨伐许国,凯旋而归。

此一役,晋国出动两军就将楚国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甚至入侵楚国腹地。由此可见,楚国的实力大不如从前。

“湛坂之役”是春秋时期晋国和楚国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会战。在此之前,类似规模的会战包括:“城濮之战”(公元前632年)、“邲之战”(公元前597年)、“鄢陵之战”(公元前575年)。

从“城濮之战”至今(公元前557年),晋楚围绕中原霸权已相互攻伐七十五年。公元前579年(第一次弭兵会盟)过后,休战将近四年。除此之外,剩余的七十年均是你来我往,几乎没有停歇。

晋出兵伐郑,楚救郑。楚讨宋,晋转头就攻陈。郑国是两国争霸的最大受害者。疲于应付两只老虎,在夹缝中艰难求生,一不小心还得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

紧随其后的是宋国、陈国。陈国长久依附于楚,宋国是晋国的铁杆粉丝。

前有“彭城之役”,后有“偪阳之围”,宋国的戴族之所以稳坐宋国高位,全赖晋国的全力支持。宋国的当权派对晋国感恩戴德,死心塌地。晋国对宋国也是青眼有加,格外看重。

正因为这样特殊的关联,楚国报复晋国必会攻打宋。宋与陈毗邻,晋要报复楚就命宋伐陈。宋陈两国有幸得到大国的宠爱,不曾想爱与痛相伴相随,难以分割,只能苦乐皆收。

七十五年间,晋国历经文公、襄公、灵公、成公、景公、厉公、悼公、平公,共八世君主。楚国则经成王、穆王、庄王、共王、康王,共五世君王。

俗语有“富不过三代”,“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为了得到中原的主导权,晋楚两国却打破这一常规,将野心传承数世,未有断绝。虽因国力衰弱暂时退守,却无一方主动站出来举手投降。更无人提议,从此偃旗息鼓,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湛阪之役”的声势、兵力、激烈程度虽不如前三次,意义却非同凡响。从前,双方虽有会战或大小战役,晋国真正攻入楚国腹地却寥寥无几。

第一次是公元前583年。晋国中军元帅栾书率军进攻楚国的盟国蔡国,同时入侵楚地,俘获楚国大夫申骊。接着又乘胜追击进攻沈国,俘获其国君揖初。

第二次是公元前572年夏五月。晋国韩厥、中行偃率军讨伐郑国,之后又入侵楚国焦夷。

种种迹象表明,在持续的对战中,楚国的消耗比晋国更大。虽然仍能维持你来我往,为争取郑国不遗余力。然其战略收缩已到一定程度,足以说明实力被严重削弱。楚康王继位后实施的一系列举措,可为佐证。

对晋国而言,随着璀璨星辰——晋悼公的陨落,晋国的霸业比从前暗淡许多。君主年幼,似乎又回到灵公时代。所不同的是,从前赵盾擅权的局面不复。各卿族势力崛起,热闹非凡。

中行氏、栾氏、赵氏、韩氏、魏氏、士氏,各自排列组合,都已觅得知音。结盟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卿族或君卿争斗中多一份胜算。

一家独大意味着专横随性。好处是政令统一,因为君主年幼随意决策,甚至大权旁落到侍从近臣的政治风险,降至最低。卿族壮大则意味着相互制衡,避免独断专行。同时意味着更激烈残酷的角逐。

未来如何,暂且放下。晋平公继位之初,一切顺遂。权力交接平稳,内事无虞,外战得胜,可喜可贺。

赵府。

“静姝,韩起要过来,要不我们带上毛毛,去郊外走走?”赵武问道。

“好呀。”提到玩乐,静姝很开心,“好容易你跟哥哥都没事,天公又作美,去哪儿好呢?”

“你是最爱玩耍的,你说了算。”赵武不太懂这些。从前,去哪里玩都是韩起兄妹带路,他跟着就行。

“唉,说来惭愧。”静姝感慨道:“近十年,几乎无暇玩乐。想起从前,恍如隔世。”从姑娘变为人*妻,之后又为人母,视野越来越窄,世界越来越小,最后汇集到一个点——孩子。回头看从前,竟像别人的人生。

“这些年,最操劳的就是你。”赵武执起静姝的手,感慨道:“从前,你只管嬉笑怒骂,撒娇耍宝。嫁给我之后,全力承担生儿育女操持家事的重担,笑容都比从前少了许多。”

“我不累,也不以为苦。”静姝摇摇头,轻声说道:“赵武哥比我劳碌。”她扬起手,拂过赵武的鬓发,已有几根白丝夹杂其间。“我不过是尽女子本份,你却要挑起整个家族的大任。还要忍受我的不懂事,包容我的任性倔强,你才是最劳累的。”

“我习惯了,这些都不算什么。跟从前的失落彷徨相比,而今如同置身仙境。一切皆在明处,努力应对就是。而且——”赵武扶住静姝瘦弱的肩膀,柔声说道:“对你,从来不是忍受,是一切皆欣然接受。”

“你难过时我无能为力,我迷惘时你又何尝好过?我从来不敢设想,如此顺遂就踏上家业振兴之途。更没料到,还能拥有妻儿子女携手共渡。尤其是,竟能得到你的眷顾。”

“我可不是随便谁都瞧得上的,既然被瞧上,此人必是三生有幸,福运绵长。”一受鼓舞,静姝又开始贫嘴。

“是是是,多谢静姝看得起我。在下感激不尽,来世做牛做马回报。”赵武笑着说道。

跟静姝生活就是充满乐趣,时时有惊喜。虽说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不快,好歹熬了过来。雨过天青,春回大地,静姝又恢复了从前的开朗调皮,时不时还会傲娇任性。赵武打心眼里感谢上苍,真的,家里充满笑声比镶金砌玉更珍贵。

“看在你处处维护我的份上,本宫暂且免除你牛马之役。不过——”静姝瞟赵武一眼,接着又上下打量,“从今往后,务要戒惧谨慎,爱惜身体。不可为国事操劳太过,令本宫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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