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柳侗寨乌干塔达吊脚楼处。
高台之上乌干塔达负手而立,柳侗寨民跪倒在高台之下,而祭坛上的几根柱子上绑着初念禾、陆谨和欧琬琰。
乌干塔达朝着下面的寨民说道:“兄弟姐妹们,你们说凭什么中原人可以统治我们?凭什么我们不能统治中原人?难道咱们苗疆天生就比他们矮一截吗?”
“不是、不是、不是!”柳侗寨的寨民声若惊雷,他们的情绪已经完全被乌干塔达调动起来了。
“今天,就是见证我们称帝决心的一天,这三个人是中原朝廷派来的细作,今天我亲手杀了他们三人,以祭古神!望古神可以保佑我们柳侗寨旗开得胜!”
“杀、杀、杀!”喊杀声越来越大,柳侗寨所有寨民眼睛都已经瞪的血红。
“吾皇圣明,想不到圣上真的算对了,这小小的苗疆居然也敢有反意。”陆谨有些无奈的说道。
初念禾和欧琬琰也是有些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乌干塔达走到欧琬琰的面前,用匕首托起了她的下巴,对着寨民说道:“这个女人大家应该很熟悉吧,我们的圣使大人挝欧鸠后,她居然是朝廷派来的细作!想要让我们苗疆一辈子都受制于中原人!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寨民们喊杀声震天。
“你这个畜生,对一个女人下手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冲我来!”陆谨眼睛通红,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狠毒的少年。
乌干塔达邪魅一笑,道:“哟,看不出来你们感情还挺深的,那我可舍不得杀她了,你知道我最喜欢看什么吗?”乌干塔达把嘴凑到欧琬琰耳边,轻声说道:“我最喜欢看彼此深爱的两个人在对方眼前死去了。”
乌干塔达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袖珍的小笛子,放在嘴边吹了几下,一个紫黑的小虫子爬到了陆谨的嘴边,乌干塔达笑着说道:“知道有一种东西叫销骨噬魂虫吗?就是这个东西,它进入你身体里之后会慢慢的钻到你的血管里,在渗入你的神经,最后钻到你的骨髓里,让你享受彻骨的疼痛之后再死去,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啊?”
陆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你陆爷爷我要是眨一下眼就是你生的!”
乌干塔达放肆的大笑,捏开陆谨的嘴巴,那个紫黑的小虫子缓缓的爬了进去。
欧琬琰面色惨白,大声呼喊着“不要”可是无论她喊多少声都无济于事,因为乌干塔达根本不会听她的,谁会听一个将死之人摆布自己呢?
乌干塔达恶狠狠的对欧琬琰喊道:“不用你着急,你这个贱女人,等一会你的中原小情郎死了我就送你上路。”
初念禾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因为她发现在乌干塔达的吊脚楼下有两个人正在缓缓的靠近,虽然离得太远她看不清是谁,不过凭借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是来救他们的。
果然,等那两人走近的时候初念禾便得到了答案,那一男一女有一个人她很熟悉,那被扶着的白衫男人正是上官宏。
“老陆,我们好像有救了……”初念禾激动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陆谨一边咬着牙挺着身体传来的剧痛,一边扭头朝初念禾所说的地方看去,看到那个白衫男人,他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
“琬琰,假如我真的挺不住了,你就跟那个白衫男人和初姑娘走,千万不要管我,要不然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咱们谁也走不了。”陆谨朝着欧琬琰故作轻松的笑道。
欧琬琰早已说不出话,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她先是不住的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乌干塔达笑道:“走?谁能救你们?就凭那边的俩人?你疯了吧,你难道看不见我们这里有多少人?”
欧余若搀着昏迷不醒的上官宏,对着乌干塔达喊道:“喂,那个小孩,你知不知道我身边这个人是谁?”
乌干塔达怒道:“你!你这个臭女人,你叫谁小孩?我是乌干塔达,是柳侗寨的首领。”
欧余若不屑的说道:“我管你是什么达什么干,我身边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宏,生死门的那个上官宏!”
乌干塔达虽然多年未入中原,许多高手的名字他都不知道,不过生死门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乌干塔达听到他是生死门的门徒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这……真是生死门的人?”
欧余若将上官宏的玉石腰牌摘了下来,说道:“如假包换,生死门徒代代相传的腰牌。”
乌干塔达看着那腰牌,心里直犯嘀咕,他已认出那腰牌就是真的了,不过他还在犹豫。
初念禾看到上官宏的样子之后一直眉头紧锁,此刻上官宏的面相和她之前病床上的那几具尸体的样子一样,显然也是中了蛊。
欧琬琰显然也是发现白衫男人的异常之处了,她死死的盯着乌干塔达,生怕他发现什么端倪,现在她俩的心里都在祈祷这一波可以骗过乌干塔达。
可乌干塔达不傻,当然也不瞎,假如那生死门人没什么问题的话恐怕现在不会派一个女人来跟他谈判,而是直接出手救人了。
乌干塔达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上官宏,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哈,他这不是中了僵尸蛊吗?现在他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一出口初念禾他们几人的心咯噔一下,陆谨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颗心已经完全沉落了下去,他不知道那个虎符有没有送到,可他觉得要是送到了的话那女人和上官宏应该是带着大军来的,而不是自己单枪匹马闯进寨子。
陆谨咬着牙朝她喊道:“喂!那个姑娘,我那天给你的东西呢?”
欧余若回道:“东西在我怀里,字条送去军营了。”
陆谨眼睛瞪的老大,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来?为什么自己来了?”
欧余若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我被他们当成擅闯军营的给赶出来了,不过他们还挺客气,看我是女人没杀我。”
这下可把初念禾他们仨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整张脸憋成猪肝色,陆谨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那虫子疼得,颤抖着说道:“你……你你你……为什么不给他们看虎符?”
欧余若一脸疑惑的说道:“你也没说要给他们看啊?”
乌干塔达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的趴在了地上,道:“你们中原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如此看来只要我进军中原,岂不是必胜?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