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就已经够莫名其妙了,想到明天还要面对这个古怪的声音,胡言不寒而栗!
可是很快空气中的声音就不再响起,一切回归平静。
胡言正想收拾客厅里的残局,却感到眼皮一阵沉重,没走两步就扑倒在地,直接昏睡过去。
……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怎么回事,整整睡了一天!”胡言很诧异。
体内原本奔涌的能量已经消停下来,昨天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他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种体验,可是努力半天,能想到的只有奇妙两字。
胡言只觉得不再难过不安,也不再感到焦虑彷徨,而是周身淡然,心情平静。
没错,就是平静。
整个人都被这份平静所包裹。
胡言这次从容地看向窗外。
自从失业后,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就是从自家窗口看看外面的世界,听听人世间的声音。
蓝天下,几朵慵懒的白云仿佛能感受到它的流动,远处此起彼伏的高层建筑一度让胡言压抑。
现在,他觉得淡然而美好。
脚手架上的工人正在辛勤劳作着,窗外时而传来的人声不再显得嘈杂。
一个几岁的孩子正在奔跑,追逐母亲的背影玩耍。
突然不小心摔倒,母亲转过身,鼓励他勇敢站起来。
孩子伸出小手,跌跌撞撞地奔向母亲怀抱。
有些场景胡言已经看到过无数次,然而今天,却有所不同。
他突然不再羡慕别人的生活!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分。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屋里泛起温暖,胡言抬头望去,强烈光芒刺的他睁不开眼。
体内那股不知名的能量此时突然翻涌起来,让他的记忆逐渐沉沦。
……
胡言,今年二十四岁,是个孤儿。
因为一场意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双双去世了。
胡言谈不上帅,但也生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
在胡言的记忆里,母亲留着短发,笑起来甜甜的,薄薄的嘴唇,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记忆中的父亲高高瘦瘦,一脸英气,严肃认真,是一名转业军人。
除此之外,胡言对于幼年仅存的记忆,就是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对着桌上的两张照片拜了又拜。
照片上的人,是爸爸和妈妈。
那些人,是来帮胡言父母办理后事的。
从此之后,胡言就开始记事了,也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命运。
那年,胡言4岁。
随着年龄增长,胡言变得性格温和,沉默寡言,不说话的时候颇显忧郁,这点很像他的父亲。
他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眉毛就像纹过一样,笑起来有股孩子气,令人感觉容易亲近,像他爱笑的母亲。
胡言肤色很白,这点随妈妈,只是有些消瘦,1.75米的个头,只有120斤,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文弱书生。
按说,他应该有个幸福的童年,可是家庭的变故,导致胡言一向都很自卑。
原本爱笑的小孩,早早变得深沉谨慎,少言寡语。
白净的面庞常常不苟言笑,让人看不出心思,成为胡言的保护色。
由于身材并不出众,瘦弱的胡言一直是身边人眼中的“麻杆”。
他又不懂得整理形象,穿衣打扮都比较随意,一向平易近人,也没什么架子。
可是没有父母的原因,导致他在学校里受尽欺负。
从小胡言就被身边人认定,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同学们嘲笑他没爹没妈,一部分老师也把他当作边缘分子,弱化他的存在。
以至于长期以来,他都是被同学呼来喝去,任意欺辱的对象。
学校组织郊游时,他是帮同学跑腿拎包的打杂;
年级考试时,他是帮同学打掩护的小弟,如果不小心被老师发现作弊,他也是负责背锅的人;
遇到班级组织踢足球的一些体育活动,为了帮大家凑人数,胡言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可是他体能不好,上场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抱杆吐,只能被队友赶去担任守门员。
但守门员也是需要技术的,胡言一没体能,二没技术,在这个位置上就显得很痛苦。
一个无法融入集体活动的人,必然是被排斥的。
对方球友看出了破绽,纷纷私下约定好,不射门,只往胡言身上踢。
一次次被踢到干呕的胡言渴望下场,可是队友们不同意,因为他们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