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弯月如勾高挂空中,紫沙罗帐直垂于地,床上一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摸着廉琯衿的头,柔声细语叮嘱她“今天,你师父着人来信,说你们明日就要出发了,你跟着师父在外,一定要谨记师父的教诲,不可再胡闹,你爹把你送出去是让你学本领长见识的的,千万不能辜负你爹的期望。”
说话的正是廉琯衿道母亲温良。
廉琯衿虽知道离开之日不远了,却没想到这么快,对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惊讶“娘,我明天就走了?”
“嗯”温良的柔声细语看在她的眼里却是依旧笑脸宜人,她不解“娘,您现在不应该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说舍不得我吗,您这样,怎么感觉我不像亲生的呢?”
“就算娘再舍不得你,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你禁锢在我身边,外面天空海阔,娘正是因为爱你才要为你计长久!”
廉琯衿也不是不舍得走,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说“对了,明天就走?我还约了苏沐宥哥哥给他送书呢,怎么办?”
“一本书而已,你觉得苏沐宥会在意吗,再说了若不是你明天就要走,单凭今天你闯进乘涞阁惊扰你爹议事,你爹非要打你一顿不可,你还敢戏弄三王爷!”
廉琯衿想起自己的所做所为,笑了起来“爹爹才舍不得!”
温良看她淘气又宠惯又无奈,想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孩子即将在外经历风雨也是不舍。
又朝她叮嘱“到了外面,没有了爹娘的庇护,你一切都要自己照顾自己,记住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像今日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
没有相府的庇佑,廉琯衿自知真如她所说要辛苦自己了,委屈道“外面坏人这么多,我会不会有危险啊?娘,你要是真舍不得我,要不给爹说说,就让我呆在府里吧。”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记住你是天兴国丞相之女,紧急时刻只要报出你爹的名讳,自然能保你生命无虞,你爹又让莫颂随身护着你,有他在娘也放心”
没有等到温良的挽留,廉琯衿知道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了,抱着温良的怀抱委屈撒娇“娘,我不想去,我想一直待在娘亲的身边。”
廉琯衿不过六岁的孩子,在相府更是掌中宝,温良知道前路慢慢凶险异常,怎能舍得,可又不甘她守着闺阁,做蒙眼的糊涂人,安慰道“娘亲何尝不想留你在身边,可你是相府的嫡女,娘怎么甘心你只做平凡的闺阁女子”……
翌日,天还未亮,不知谁家的鸡才朝东方叫了两声,廉琯衿就在一片静默中抱着行囊跑了出来,莫颂已经站在院外等着了,两人相对会心一笑,朝相府门外走去。
漫长的青石阔路,一个如花少女,一个如风少年,看东方既白,心急步促,留下一阵风,是别致风景…
相府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候不知几时,廉琯衿气喘吁吁停下朝着马车问“师父,我没有晚吧?”
“说好的卯时,你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看来,今日为师就要给你上第一堂课,守时!”
云依游史云卜身穿一席白衣,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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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庄严,如天上神仙掉入了凡间般不可侵犯,看廉琯衿未动,又神情淡逸指着马车“你既然误了时辰,就罚你驭马”。
廉琯衿看看高高马车走了上去,小小的手掌握着缰绳,用力一拉,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
女孩架着马车走过花丛野林,穿过春夏东秋,转眼便是十年。
“师父,师娘,我们马上就要到坞岭了”。
闻声,车上一面相慈善女人掀开了车帘,驾车女孩这才转头看望,如一往笑脸宜人,见她细眉如柳叶春风裁,面色四月桃花黛,十指白皙纤软,好似从未染过阳春水,一双杏核大黑眼如在清泉涤浪追,薄翼芙蓉双唇还未开,珠转百味心思到头来……
掀帘的女人林婉柔笑着看了看她的笑眸知道她的心思“怎么?你是不是想去你师父的老家转转?”
“一日为师终身父,师娘,我也算回自己的老家认祖归宗吧?”
廉琯衿毫不客气
“你跟着我和你师娘出来也有十年了,好不容易到了坞岭,是该带你回去看看,你父亲来信催了几回了,在坞岭小住几日,等莫颂回来,你们也该回去了”车内云卜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什么?师父,师娘,你们不跟我一起回皇都吗?”